他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
这是一种比任何人都没骂过他都更让他难堪,比被任何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都更让他感到羞耻!
王河林,你他妈写的这是个什么个玩意儿?!
你管这个,叫做文案?
这简直是对贾科长这堆神级素材的……公开侮辱!是对艺术,最无耻最下流的……玷污!
那个瞬间,他内心深处那个以“全网第一杠精”、“影视圈首席找茬官”为毕生荣耀的,骄傲到骨子里的灵魂彻底爆发了!
他不能忍受!
他绝对不能忍受,自己亲手用一堆狗屁不通的垃圾文字,去毁掉一部……一部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最具生命力的纪录片!
“不行!绝对不行!!!”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一种和他年龄不符的敏捷冲到电脑前,一把抓过那张写着草稿的纸狠狠地揉成一团,将其砸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去你妈的意识流!”
“去你妈的后现代!”
“鲜时光!你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你以为,你用钱就能收买我王河林的才华吗?你以为,我王河林就真的只会写那些不入流的垃圾吗?”
“你看不起我?!”
“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他妈的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疯了!
彻底地被自己的职业尊严,和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才华,给逼疯了。
他冲进厨房,翻出了珍藏多年号称一口提神醒脑,两口原地飞升的“武夷山绝壁大红袍母树陈茶”,给自己泡了满满一大缸子。
然后,他把自己锁进了那个昏暗的小书房。
他点燃一支烟,重新打开了那段样片,按下了静音,眼神变得无比的专注、锐利。
他要做的,不是写。
是“配”!
是用他毕生的学识,用他血液里流淌的每一个汉字,去为这些伟大的画面,配上与之相称的同样伟大的灵魂!
当北极的画面出现,他脑海里那些被遗忘多年的诗词文赋,如同火山般喷发。他删掉了之前所有故作高深的废话,下笔如神:
【如果说,有一种距离,叫做家乡。那么,对于他乡的游子而言,每一次味蕾的苏醒,都是一次渡海而归的航行。冰川之上,并无故人。一只小小的粽子,包裹的,却是五千年奔流不息的江河。】
当撒哈拉的黄沙映入眼帘,他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丝绸古道,看到了玄奘西行的孤独背影。他写道:
【有些人,用脚步丈量世界。而有些人,选择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为文明,守望一座孤独的驿站。当横竖撇捺,在异族的掌心开出花朵。我们听到的,是来自遥远东方,那穿越了沙漠与时间的,驼铃回响。】
当亚马逊的蝴蝶振翅欲飞,他的笔尖流淌出的是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生命最深沉的赞美:
【他们,是离家最远的人,却也是离自然最近的人。在钢铁森林之外,他们选择与生命本身为伍。他们寻找的,不是财富,不是名利,而是在这颗星球的脉搏里,早已被我们遗忘了的,最本源的感动与安宁。】
一夜,两天,三天……
王河林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茶换了一缸又一缸,烟头在烟灰缸里堆成了山。他废寝忘食,文思泉涌,彻底进入了一种“人笔合一”的癫狂创作状态。
他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剧本杀手”。
他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刚刚大学毕业,怀揣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理想,意气风发的文学青年。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写解说词。
他是在代笔,替那些散落在世界角落里沉默的同胞,写一封寄给祖国的……家书。
终于,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当他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
他虚脱般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闪耀着智慧与情感光辉的文字,露出了一个复杂的,既疲惫又满足的笑容。
“对不起,鲜总……”他喃喃自语。
“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这该死的才华啊……”
……
一周后。
鲜时光电视台,后期剪辑中心。
当魏莱将贾科长那史诗级的画面,配上王河林那堪称“神仙附体”的文案,再由国内请来的声音最具磁性的国宝级播音员,一字一句地念出。
最后,再配上大气磅礴催人泪下的交响配乐……
《无名之辈》的第一集成片,诞生了。
当最后的黑幕出现,整个审片室里鸦雀无声。
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压抑的抽泣。
随即,连锁反应爆发。
剪辑师、调色师、音效师……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哭得东倒西歪,泣不成声。
魏莱站在那里,眼泪已经流干了。
他没有哭,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庄严和狂热,以及完成了惊天伟业后的肃穆!
他拿起那个装着成片的金色硬盘,像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审片室的门,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那个他心目中缔造了这一切神话的唯一真神的办公室。
“老板!!!成了!!我们……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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