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终于停下脚步,抬起眼皮,平静地看向对方。
那目光幽深,不含怒意,却让锦蓝少年心头莫名一跳。
“让开。”王景的声音毫无波澜。
“让开?”锦蓝少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傲然道,“本公子秋莫云!天剑宗亲传弟子!天生没有让路的习惯!”
天剑宗?秋莫云?王景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墨色惊鸿般的身影——秋莫言,名字仅一字之差。
“秋莫言是你什么人?”王景淡淡问道。
秋莫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那是家姐!怎么?怕了?那就赶紧滚回你该待的地方缩着,别在这府里碍眼!”
“有趣。”王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带着微不可察的嘲弄,“原来是情债,最后一次,让开。”
他瞬间就想到了秋莫言与梁淮安暧昧的关系,“大房还没死呢,小三的亲属就着急出头,这天剑宗的家教可真是……”
王景自认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灭世的事他都做过几次了,但秋莫言弟弟的行为还是让他不耻。
“找死!”王景那近乎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秋莫云。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对他和天剑宗最大的羞辱!尤其对方还是个,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锵啷!”
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剑身清亮如水,隐隐有霜华流动,正是天剑宗十大剑法——寒梅剑法起手式:“梅枝初探”。
剑尖轻颤,化作数点寒星,直刺王景胸前几处大穴。
剑势虽不如秋莫言的“剑气寒梅”那般,凝练如实质,却也迅捷凌厉,带着刺骨寒意,显示出不俗的根基,显然是想一击解决王景。
旁边两个少年见状,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面对咄咄逼人的剑光,王景眼中波澜不惊。
就在剑尖及体的刹那,他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般,以毫厘之差轻轻一晃。
“咦?”秋莫云只觉眼前一花,志在必得的一剑竟刺了个空!目标仿佛凭空侧移了半尺。
就在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招式用老之际,王景动了!
动作朴实无华,快得如同电光石火!
他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凝聚一丝极其精纯凝练的真气,如同蜻蜓点水般,精准无比地点在秋莫云的“神门穴”上!
这一指,时机妙到毫巅,正是秋莫云剑势转换最脆弱的一瞬;劲力更是刁钻,凝聚如针,直透筋脉!
“呃!”
秋莫云只觉手腕,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刺中;
一股酸麻剧痛,瞬间席卷整条手臂,内息猛地一窒,再也握不住长剑。
“当啷!”
那柄华美的长剑脱手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秋莫云痛呼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两步,脸色瞬间煞白,额角渗出冷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手,又惊又怒地瞪着王景。
他引以为傲的剑法,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破掉?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王景看也未看地上的剑,更没理会秋莫云惊怒交加的眼神。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在肩头的尘埃,神情淡漠依旧,步履从容地,从僵立当场的三人中间穿过,径直走向后院。
风中只留下他平静无波的话语,清晰地传入秋莫云耳中:
“念在秋女侠援手之情,略作薄惩,再有下次,断的就不是剑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生寒的冰冷,仿佛在陈述事实。
秋莫云看着王景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依旧颤抖的手腕,一股屈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涌遍全身。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牙齿在微微打颤。
旁边的两个同伴,更是噤若寒蝉,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惊惧。
这个看似落魄、寄人篱下的王家遗孤……竟如此可怕!
就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位置,一个黑袍人全程观看了刚才发生的事。
随着王景的离开,黑袍人也消失在原地,他一路前行。
阳光泼洒在将军府鳞次栉比的屋瓦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王景的身影便融在这片阴影里,如同阴影本身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缀在黑衣人身后数丈之遥。
那人自诩轻功卓绝,却全然不知身后那双眼睛,正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衣袂破风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辨。
来到西院书房后,黑衣人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落窗下,随即闪身入内。
王景则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书房外侧的廊柱之后,阴影将他完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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