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吧,肖青,把地址给他们,市中心的门找出来,把炸药拆了丢进暗河,等一切弄好之后,告诉秋溪。”
秋溪伪装成宣威军的事,姚纤已从青鸟那儿知晓,那杜元青满脑子都是偷奸耍滑,既让吴林涛跑腿,那吴林涛说什么,就是什么,此时真正的吴林涛已成了个假阉人,被送进了东宫,在太子眼前干活,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一个搞破坏,吃了就行。
现在宣威军暂且能够控制,姚纤抿嘴走在最前面,对肖青说:“你脚快,一会儿搬运炸药的事就你来做?”
“没问题。”
肖青对自己十足十的自信,地图上用红色的圈圈住了市中心的门,总共十个,他们有三十个人可以外出,每组三人,人手安排完毕,姚纤抬脚去了最近的门,留岳安然与杨侣照顾李忝,她、肖青、耿雪儿三人一起行动。
离年关还有三日,与市中心隔着一扇石门,姚纤还是听到了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甚至能听到鞋子在冰碴上摩擦声,她舔舔嘴唇,轻声喊:“门外的人到了吗?”
“回楼主,我们在呢,现在就拆吗?”
“拆吧,拆了给我们。”
“是。”
来回问了一遍后,门外响起窸窸窣窣地声音,随后是鸟形旋钮按下的声音,最后门被推开,门外三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裳,手里捧着炸药筒,略微颤抖地将炸药递进来。
肖青眼疾手快地将炸药抢过去,一溜烟跑了,姚纤回头,连他影子都没看见:“这家伙跑真快!门关上,将假的炸药放上去。”
上京市民热心拆除危害上京安全的炸药,真正的市民可不敢动这些,炸药拆除第一人李忝失踪,便无人敢靠近,可最近这些炸药频频消失,又被人挂了回去,安排下属放置炸药的人终归熬不住了,跑到王传今身前跪下就是一通哭诉。
再然后,这人就失踪了。
没人知道这人是谁,即使是这人的家属,也不知道失踪那日,他去了哪儿,见了谁,除了王传今,没人知道,可惜,王传今就是看到了,也不知道抓人的是谁。
只是次日,王传今收到一封信,是一位青年送来的,信中只写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没当回事,扔进烤火的小炉子里将信烧的一干二净。
没人敢来检查炸药,除非是布置这些炸药的人,然而布置的人消失了,这些炸药跟荒废了差不多,王传今想起炸药时,才想起人被劫走,便唤来那人的徒弟,问:“这些炸药为何还不炸?”
“太师,炸药已被换过,师傅没跟你说吗?”
这时候王传今才想起来,造出炸药的人当着自己面被人劫走,当日他来这太师府,就是哭炸药被换的事。
如今他在感叹自己老眼昏花,总是忘了事,却没想到是自己完全没将炸药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摆摆手,叫人走,又唤人来,问:“冯叶轻呢?他在哪?”
“回太师,他还在地下。”
“哦,那就让他干死那几个人。”
“是。”
收到太师令时,冯叶轻躺在夜市市长府温暖的被窝中,看到字条,不屑地将其封进木匣中,这木匣密密麻麻全是上面的人写的字,下的令,这夜市如今不过是强撑罢了,那宋神医造了一大批不能见光的死士,这批死士一旦离开夜市,必将天下大乱,可上面的人知晓这批死士的存在,又下令疯狂产出这类死士,如今藏在各地夜市的这类死士少数也有五万,当真是奔着造反去的吗?
“你说什么?造反?我虽与义父不合,可我知道他的秉性,贪得无厌,却毫无造反一说。”
炸药的事了结后,姚纤认为,等李忝能下床行走后,再上去也不迟,几人在李忝隔壁房间聊着以后的事,说着说着便提到死士是用来造反的武器,便惹来肖青高声反对之声。
“不是他造反,是王传今,你想想,你义父到底给谁办事来着?”
姚纤出声提醒,这让总一根筋思考的肖青沉默了,随后说:“义父姓冯,应是冯家人,不可能替王传今办事的,除非他……”
“想复仇,说明当日冯家联手李云峰造反一事,事出反常。”
肖青盯着耿雪儿看了许久,默默低下了头:“奈何,一个王传今真的能只手遮天吗?”
“有什么不可能呢?”姚纤笑着,低头看着手心的掌纹,“南朝重文轻武,江湖侠义之士众多,文武双全也不缺,可又有几人会步入仕途,为国家为百姓为先呢?是他们不想吗?”
“并非不想,只是……”肖青接了话,本就是事实,为何现在扭扭捏捏不愿意承认,他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冯叶轻,一开始表现得确实不在乎,怎么现在一提起他的名字,却还是有感情的。
隔壁,李忝的身体残留着姚纤的内力,恢复极快,这千金不换里藏药丰富,连续吃了几天,恢复得七七八八,就想着下床,在杨侣的搀扶下,走到姚纤房间。
姚纤、耿雪儿、肖青三人还在讨论冯叶轻的事,余光瞥到步履艰难的李忝,三人同时起了身,耿雪儿与肖青对视一眼,同时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姚纤与李忝。
“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好躺床上好好养伤吗?”姚纤走过去,从杨侣手中将人接过来扶着。
杨侣见两人进了屋,把门轻轻关上,与岳安然一左一右站在门前,俨然两门神。
“睡够久了,听到你们在讨论王传今的事,便让杨侣扶着我过来,顺便走走路,总在床上躺着,身体跟人都废了。”李忝说着,顺手将桌上的茶杯反过来,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姚纤身前,一杯自己喝下。
将茶喝下后,姚纤看着李忝,他脸色恢复得不错,看来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就是外伤恢复得慢些,不过内伤恢复了,人就没什么事了,这样她也放心些,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之前我就奇怪,夜市的市长叫冯叶轻,你说他会不会跟皇后娘娘有些关系?你要是不知道,改天我翻墙进皇宫,去长门宫问问。”
李忝的表情变了一瞬,姚纤以为提到了他的痛处,他无奈地笑着:“你见过我的母后,她现在看起来如何,还是那副疯癫的模样吗?”
“青鸟传信,自贵妃娘娘走后,皇后娘娘似乎变了个人,总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殿门与长门宫宫门前的阶梯上,似乎在等一个人。”
“在等谁呢?”
“谁又知道呢。”姚纤笑了,倒了两杯茶,彼此喝下,便将话题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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