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婉便端着精心准备的早餐来到凌云峰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儿子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头猛地一紧——显然,他整夜未眠。
云峰......秦婉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担忧。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温热的小米粥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凌云峰缓缓抬头,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彻夜思考后的笃定:妈,我想了一晚上,这事很不对劲。他攥紧拳头,我怀疑,有内鬼。
秦婉长叹一声,在床边坐下,轻轻抚平他凌乱的衣领:你总算还有点脑子。她的目光变得凝重,别再冲动了,那天要不是秦明赶去所里拦着,你搞不好就被内鬼借机杀了。他们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我当时以为害了念念......凌云峰的声音突然哽咽,我真的要疯了。
我明白,也理解。秦婉将儿子搂入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拍他的后背,我们都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她稍稍拉开距离,直视儿子的眼睛,但我们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如今的局面,怎么救回念念。
凌云峰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恢复清明: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束缚带,我保证不出去乱跑。
秦婉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可以。她一边解开束缚带,一边解释道:自从车祸发生后,我就找人加固了这里的安保措施。她指向窗外新安装的防护网和红外探测器,昨晚刚竣工。
这时,走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秦婉朝门口示意:我让李泽厚也住了进来,让他陪着你。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朝凌云峰点了点头。
他的兄弟都住在附近的酒店待命。秦婉补充道,从食盒里端出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现在,先把早饭吃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从长计议。
次日下午,天色阴沉得像一块浸饱了水的灰绒布。连绵的秋雨从清晨下到此刻,将大院里那几棵老梧桐的叶子打得七零八落。雨不算大,却格外细密冰冷,在青灰色的水泥路面上积起一片片亮汪汪的水洼。
门卫老张正裹着军大衣在岗亭里打盹,忽听得一阵异响——那不是雨声,也不是风声,而是一种极有规律的、金属关节活动的“咔嗒”声,夹杂着某种重物在湿地上拖行的摩擦声。他一个激灵醒过来,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窗朝外望去。
只见迷蒙的雨帘中,一只半人高的机械狗正踏着积水不紧不慢地走来。它通体是哑光的深灰色,金属骨架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冷冽的光泽,关节处不时发出细微的电机运转声。雨水顺着它流畅的机械轮廓滑落,在身后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湿痕。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嘴里牢牢叼着一个28寸的深蓝色行李箱,那箱子看起来颇为沉重,轮子在湿滑的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沟痕。
机械狗走到离岗亭五六米远的地方,精准地停住了。它头部传感器红光微闪,下颌一松,“砰”的一声闷响,行李箱被随意地扔在了积水里。完成这个动作后,它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便踏着同样的节奏消失在绵绵秋雨中,只留下渐渐远去的机械运转声。
老张愣了几秒,这才抓起伞冲进雨里。冰凉的雨丝立刻斜扫在脸上,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走近了,才看清那个行李箱上贴着一张防水的白色标签,打印着四个清晰的黑色宋体字:
凌云峰收。
雨水正顺着标签的边缘往下淌,但那墨迹却丝毫未花。老张心里一紧,也顾不上满地积水,立刻转身小跑回岗亭,抓起内线电话,手指有些发颤地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内部号码。
十分钟后,凌云峰、李泽厚、秦婉和凌辰远已经冒雨赶到了门口。
雨还在下,细密地沾湿了每个人的肩头。
那个28寸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院门外的空地中央,深灰色的箱体被雨水淋得发暗。
就在这一片灰蒙蒙的湿冷中,一丝异样刺目地显现——箱体底部的缝隙处,正缓缓渗出粘稠的红色液体。
它们顺着箱壁滑落,滴入地面的积水里,晕开缕缕淡红,一股浓重甜腥的铁锈气味混杂在雨水的清新中,扑面而来。
凌云峰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么大的箱子……装下一个人,绰绰有余。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他的心脏。他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踉跄着向后退去。
“云峰!”身旁的李泽厚眼疾手快,一把牢牢攥住他的胳膊,厚实的手掌稳住了他几欲瘫软的身体。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凌云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那不断扩大的红色痕迹,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噩梦在眼前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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