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看着吧——秦婉的尾音陡然拔高,又硬生生压成气音,我的直觉,不会错的。这三天在VIp病房,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那个江念...秦婉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某种毒物,表面装得跟朵小白花似的,说话轻声细语,一副柔弱可欺、不争不抢的做派...可你注意到没有?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每眨一下,朱唇轻启间吐出的每一句温言软语,都暗藏着精心设计的玄机,像一张密织的蛛网般把你的儿子缠得死死的。你儿子那个缺心眼的傻小子,被她那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唬得一愣一愣的,整日里魂不守舍,还以为自己真是她头顶的那片天、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殊不知人家早把他当成掌心里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算计。
凌辰远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劝诫:不至于吧,你也别把小姑娘想的太坏了。她才18岁,可能说话做事是有些欠考虑,但未必真有什么坏心眼。如果你带着成见去看待事情,就会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问题,都是带着目的的。你再观察观察,不要在云峰面前乱说。你越反对,他越觉得我们在欺负那姑娘,只会适得其反。你那一棍子下去,已经不占理了。
我就是性子急了点,我又不是傻子。秦婉苦笑一下,眼角显出几道细纹,他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说什么都不会听的进去。孩子还没出生,变数多着呢。孕期十个月,时间长着呢。我倒要看看,这个的小姑娘能不能一直演下去。我就看她能不能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生了,亲子鉴定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凌辰远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着摆了摆手:唉,这些烦心事咱先不聊了。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对了,今天不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吗?说着就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查看日期确认。一会儿咱们去医院问问情况,孩子上学的事可耽误不得,咱们得帮着多操点心。
这时,江念已经能够借着力坐起来,正用凌云峰特意为她带过来的那台银色笔记本电脑查成绩。她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微微发抖,眼睛紧盯着屏幕上跳转的页面。当分数终于显示出来时,她脸上并没有预期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愁,眉头轻轻蹙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凌云峰原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见状立即放下水果刀,以为她的分数没有预期的好。他凑近屏幕,小心翼翼地问道:念念,总分多少呀?
江念的声音有些飘忽:750分。
天呐!凌云峰猛地瞪大眼睛,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你考了740分,只扣了十分唉!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八度,如果换我考,估计只能考十分还差不多——不,可能连十分都考不到。他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
见江念依然神色黯然,凌云峰收起笑容,关切地俯身问道:分数这么高,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难道你想考满分?我记得北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700不到吧,你这分数简直能当状元了,包录取的啊。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病床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江念盯着那道光线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脑边缘。半晌,她才轻声说:不是分数的问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念缓缓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夕阳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橘色的光晕,却照不进她低垂的眼睫投下的阴影。
峰哥,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我...不想报考北城大学了。这句话在唇齿间辗转了千百回,说出口时仍带着微微的颤音。
凌云峰正在削苹果的手猛地顿住。
他的眉峰蹙起深深的沟壑,为什么?他将苹果放到托盘上、在江念面前蹲下,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你是担心学费吗?有我呢,放心吧。
江念摇了摇头,发丝在脸颊边晃动:不是学费的事。她抬起湿润的眼眸。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再去上学,校规不允许带在身边;如果...她哽了一下,如果我真的去了北城大学,就要跟你隔着两千多公里。一滴泪砸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我每天只能通过视频或照片看到孩子,却摸不到自己的孩子;要听着电话里你的声音,却碰不到你的温度...说到这里她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凌云峰慌乱地用指腹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江念突然扑进他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地传来: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我们好不容易才...
凌云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念念,别哭。他捧起她的脸,望进她泛红的眼眸,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我,那我去北城陪你读书。我在那边重新开始,继续做你的陪读先生。
江念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微发抖:峰哥,她哽咽着摇头,你为了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不能让你放弃这里打拼多年的事业跟我去北城。我,我考虑过了,我想报考云城大学。我要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
凌云峰从身后环住她,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在轻轻颤动。
孩子交给你妈妈带,我也放心,她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一个哽咽堵在喉咙,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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