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通篇没有点名道姓，但香江新闻圈内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直指长期以来手法激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东方日报》及其背后的马家势力。
这一击，让《东方日报》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他们既无法对号入座地辩驳，又无法摆脱业内的质疑。
经此一役，《今日头条》的声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报纸上市不久便售罄加印。
民众们盛赞这是一家真正敢于坚持真相、有风骨、有智慧的报纸。
它没有为了抢新闻而迷失，反而以一种更高级的方式赢得了尊重和信任。
其销量也随之稳固攀升，真正成为香江一股不可忽视的媒体力量。
马家兄弟位于中环的顶层办公室里，骤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巨响，紧接着是沉重的办公家具被猛烈踹击的闷响。
“他们到底是怎么看穿的！这个计划本该是天衣无缝的！”
马惜珍的咆哮声几乎震动了整层楼，他粗鲁地扯开领带，脖颈上青筋暴起，脸上因极致的愤怒和挫败感而涨得通红。
他一把将红木办公桌上的名贵雪茄盒和鎏金摆件全部扫落在地。
马惜如则像一尊冰冷的石雕，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份《今日头条》，头版那篇《论近期虚假信息战与媒体操弄》的报道，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像弟弟那样发泄，但紧攥着报纸、指节发白的手，和微微抽搐的眼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汹涌。
他猛地站起身，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而压抑。
“这次的计划几乎完美……”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偏执。
“时机、证据、政府的反应、甚至他们内部争抢新闻的贪念……
每一个环节都计算到了。他们不应该能看破……绝不可能……”
他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向马惜珍，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匕首：“除非……”
“除非什么？”马惜珍喘着粗气问。
“除非我们内部有鬼，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
马惜如的目光投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仿佛想从那些灯光里找出答案。
“那个郑硕，有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极其特殊的信息来源。”
这种超乎他掌控的未知，让他感到极度不安和强烈的威胁。
“阿坤！”马惜如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立刻去查！彻查最近接触过这个计划核心的所有人！
特别是那三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中间人，一个一个地给我过筛！
我要知道他们最近见了谁，说了什么，账户有没有多出不该有的钱！”
马惜珍愣了一下，显得有些错愕：“大哥，你怀疑我们自己的人？他们可都是跟了我们不少年的……”
“不是怀疑！”马惜如冷冷地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是确定。在香江，能让我们栽这种跟头的。
要么是内鬼，要么就是对方有通天的手眼，我们必须知道是哪一种。”他绝不允许有脱离他掌控的因素存在。
他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香江璀璨繁华却暗流涌动的夜景，语气变得更加阴沉和诡谲：
“同时，启动b计划，既然郑硕和他那家破报纸不吃硬的，敬酒不吃……那我们就给他们换一杯不得不喝的‘软酒’。”
他微微眯起眼睛，镜片上反射着窗外的霓虹，闪烁不定：
“如今《今日头条》自以为聪明，躲开了我们明处的陷阱……那我们就帮他们制造一个他们不得不跳的situation（局面）。
一个让他们无路可退，只能按照我们剧本走的‘完美情况’。”
马惜珍向前倾身，眼中闪烁着急切而凶狠的光芒：“什么计划？”
马惜如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香江繁华的夜景，声音低沉而清晰：
“从明天开始，除了继续在全港所有的报摊收购《今日头条》之外，执行两项关键操作。”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
“第一，我要你找几个排版和印刷高手，彻底研究《今日头条》的版式风格、字体选用、甚至油墨色泽，制作几期足以乱真的‘特别版’。
这些版本外观上与正版无异，但内容中会巧妙夹杂一些看似合理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假新闻，以及一些具有微妙误导性的信息。
然后，通过这些高手建立的地下渠道，将这些‘特别版’悄悄混入他们正常的发行流向中，投放至关键区域的报摊。”
马惜珍闻言，先是皱眉，语气充满了不解和抵触：
“还继续收购报纸？大哥，他们现在肯定加强了直购渠道的管控，我们这样大规模收购。
除了白白给他们增加销量和现金流，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这简直是帮他们赚钱！”
马惜如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解释道：
“眼光要放长远。确实，短期内我们是在给他们送钱。
但你想过没有，此刻正是他们成功反击后、警惕性最高、也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如果我们突然停止所有动作，他们反而会心生疑虑，加强内部审查和渠道管控，那样我们后续的任何计划都难以开展。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停，还要加大收购力度，做出一种‘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假象。
这恰恰是最好的烟雾弹，能让他们产生错觉，认为我们只会这种粗劣的手段，从而放松对其他方面的警惕。”
听到这里，马惜珍脸上的困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狞笑：
“我明白了！大哥，你这招真是高明！明面上我们继续送钱麻痹他们。
暗地里一边用假报纸破坏他们的发行渠道信誉——读者买到假报纸，只会骂《今日头条》不靠谱；
一边还要在内容上埋地雷，让他们自己踩上去！高！实在是高！”
“这还不够。”马惜如补充道，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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