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十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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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手机电筒当无影灯?电量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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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夜救危局

长平战场的夜,黑得像泼翻的墨汁,浓得化不开。连最亮的天狼星都被厚重的云层碾成了碎末,只剩几颗残星在云缝里瑟缩,发出微弱的光,像濒死者的喘息。临时医疗偏帐是用破军毯和断矛杆搭的,四处漏风,穿堂风卷着帐外的血泥味和腐烂气息,直往人鼻孔里钻,呛得人喉咙发紧,像塞了团浸了油的棉絮。

帐内,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风里挣扎,忽明忽暗,把帐壁上晃动的人影扯得忽长忽短,像一群溺水的鬼,伸着胳膊在半空乱抓。地上铺的干草早就霉了,绿乎乎的,混杂着干涸的血渍和不知名的污渍,踩上去“咯吱”作响,像踩碎了骨头。

“将军!将军您撑住!”帐外传来士兵变调的呼喊,声音里裹着哭腔,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紧接着,两个甲士抬着一副用断矛拼成的担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担架腿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深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担架上的赵括铠甲歪斜,胸前的皮甲被箭射穿了个窟窿,锁骨处插着支秦军的三棱箭,箭羽上的红缨被血浸透,黏成一团,像朵濒死的罂粟,耷拉在那里。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青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呻吟,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林越几乎是扑过去的,膝盖撞在地上的碎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鼻尖先撞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和赵括身上的汗味,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战场的恶臭,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他看清了那处致命伤——箭头没入锁骨下方半寸,离颈动脉只有一指宽,箭杆还在随着赵括的呼吸微微颤动,带动着皮肉一起起伏。最要命的是,箭头的倒钩已经勾住了筋膜,像一只铁爪死死攥住了生机,每一次颤动都可能撕裂更多的组织,甚至直接划破动脉。

“军医呢?营里的军医死到哪里去了?”林越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是急。这种精度的清创取箭,光线不足就是在赌命,一步错,就是两条人命——赵括的命,还有他这个“庸医”的命。

抬担架的士兵哭丧着脸,抹了把脸上的泥和泪:“军医……军医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敢碰啊!他说天黑看不清倒钩,怕一动就撕破大动脉,让我们……让我们听天由命……”

林越猛地摸向赵括的颈动脉,指尖下的搏动微弱却顽强,像风中残烛,却不肯轻易熄灭。他抬头看向那盏油灯,火苗被风一吹,“噗”地歪向一边,把箭头的影子投在赵括的脸颊上,狰狞得像只鬼爪,根本看不清箭头的角度和倒钩的走向。

“拿灯!把灯再举近些!”林越吼道,声音劈了叉,带着绝望的狠劲。

一个年轻士兵慌忙举起油灯凑上前,可风实在太大,火苗“呼”地一下歪向另一边,光打在赵括的胸口,把伤口的阴影拉得更长,反而更看不清了。林越的额头瞬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赵括的铠甲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他的手无意间摸到了口袋里那个冰凉的方块——是他穿越时带的智能手机。早上检查物资时,他还特意按亮看过,显示还有5%的电,当时只觉得是个没用的累赘,没想到此刻竟成了唯一的希望。

他几乎是抖着掏出来的,手指因为紧张有些不听使唤,好几次才按亮了手电筒。一道惨白的光柱猛地刺破帐内的黑暗,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精准地扎在赵括锁骨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在这道白光下,箭头的倒钩无所遁形,连筋膜被撕裂的细痕、皮肉下隐约可见的血管走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铁制的倒钩泛着冷光,死死咬着血肉,像在无声地宣告死亡。

“盾牌!”林越突然大喊,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帐角——那里立着一面青铜盾,是赵括的亲兵慌乱中丢下的,盾面被打磨得光滑,还留着昨日激战的刀痕和箭孔,此刻在昏暗的帐内,像一块沉默的镜子。

“李四!那个举盾的李四在哪?”林越记得那个总是跟在赵括身边的年轻亲兵,“快!举盾反光!把光打过来!”

那个叫李四的年轻士兵从人群里挤出来,手忙脚乱地抱起盾牌,胳膊抖得像筛糠,显然是吓坏了。他笨拙地调整着盾牌的角度,想把手机的白光反射到伤口周围,可手太抖了,盾牌反射的冷光在帐内乱窜,忽明忽暗,一会儿照在帐顶的破洞上,一会儿扫过林越的脸,把他的脸照得一半亮一半暗,像个狰狞的鬼。

“稳住!给我稳住!”林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他猛地想起扁鹊在处理那截断指时说的话——“医道如匠艺,光要匀,手要稳,差一分便是生死两隔”。此刻这道光,就是赵括的生死线,容不得半点差错。

李四咬着牙,死死攥住盾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看着林越那双在白光下异常专注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天林越教他如何辨认草药时说的话:“扁鹊先生说,哪怕是一株不起眼的车前草,也要看清楚它的根须走向,再小的伤口,也要当战场来守。”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胳膊,一点一点调整盾牌的角度。终于,盾牌反射的冷光稳稳地落在伤口左侧,与手机的白光形成一个微妙的夹角,把阴影压到最小——像在墨色的布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漏出底下悬着的、脆弱的生机。

林越抽出别在腰间的骨刀,那是他用秦军的断矛尖打磨了三天的成果,刀刃在双光映照下泛着冷光,像一道等待出鞘的闪电。他忽然想起扁鹊用墨家放大镜观察虫卵时的专注,老人说:“医者的眼,要能在黑暗里找光,在乱麻里找线头。”

此刻,他的“放大镜”,就是这台电量告急的手机,和这面冰冷的、带着刀痕的青铜盾。

帐外的号角声又起,呜呜咽咽的,像无数冤魂在哭泣,又像催命的符咒。林越的骨刀缓缓落下,刀尖触到皮肉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而急促,和赵括微弱却顽强的呼吸,在双光交织的寂静里,敲出同样的节奏,像在为一场生死未卜的手术,奏响序曲。

第二节 光影手术

手机电筒的白光像一根淬了冰的锥子,狠狠凿开偏帐的浓黑,把赵括锁骨处的伤口照得透亮。青铜盾牌反射的冷光在旁边铺开,形成一圈银边,两道光从不同角度涌来,像两只探照灯,把箭头周围的阴影压到最薄,几乎看不见——这是林越能想到的最接近“无影灯”的法子,是他在现代急救课上听老师提过的原理,没想到竟在这样的绝境里派上了用场。

扁鹊说过“治病如琢玉,先要见其纹”,此刻他终于懂了,光是看见“纹”的前提,没有光,再精湛的手艺也只是徒劳。

“忍得住?”林越的指尖按在赵括没受伤的肩窝,能感觉到肌肉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怕疼,是箭头离动脉太近,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扯动一根绷紧的弦,稍一用力就可能崩断。

赵括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铠甲上“嗒”地一声,清晰得像敲在人心上。“十年仗……都打过来了,还怕这点疼?”他的声音哑得像磨砂纸摩擦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疼痛的颤音,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簇不肯熄灭的火苗,“动手吧,别学那些……那些婆婆妈妈的军医,磨磨蹭蹭,耽误事。”

林越不再犹豫,骨刀的刀尖轻轻抵住伤口周围凝固的血痂,像剥一颗熟透的石榴,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要划开血痂,又不能伤及底下的皮肉。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手里不是刀,而是一支笔,正在书写一场关于生死的判决。

血立刻涌了出来,鲜红的,带着温热的气息,像刚融化的岩浆。他迅速拿起旁边煮沸过的麻布,轻轻按在伤口上吸血,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皮肤。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左上角跳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数字——“5%”,像一颗扎眼的血珠,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

“李四!反光左移半寸!”林越死死盯着箭头的倒钩,那铁爪像活过来一样,死死勾着锁骨下方的筋膜,稍有不慎就会撕裂更大的范围,“我要看见倒钩的根!必须看清楚!”

李四的胳膊已经酸得快抬不动了,盾牌的重量压得他肩膀生疼,像扛着一块巨石。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可他不敢放,也不敢擦。他看见林越的睫毛在白光下微微颤抖,像在数伤口里的每一根血丝,忽然想起昨天林越教他清创时说的“扁鹊先生说,再小的伤口,也要当战场来守,每一寸皮肉都不能马虎”。

他猛地咬紧牙,用袖子蹭了蹭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把盾牌往左挪了挪。反射的光刚好罩住那个最危险的倒钩,连倒钩根部与筋膜粘连的细微痕迹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林越低低应了一声,骨刀的刀刃贴着箭头的边缘,开始一点点剥离筋膜。他的动作慢得像在绣花,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锁骨的走向、颈动脉的深度、筋膜的韧性、倒钩的角度……这些现代解剖学课本上的知识,此刻竟和扁鹊教的“筋如弓弦,骨如箭杆,顺其势则易,逆其势则难”奇异地重合在一起,像两条来自不同时空的河流,在此刻交汇。

手机的光突然闪了一下,像濒死的人最后一次抽搐。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4%”,那红色刺得人眼疼,像在无声地倒数。

“快点!林越兄弟你快点啊!”举灯的士兵急得哭腔都出来了,声音里带着绝望,“快没电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林越没应声,额角的汗滴在赵括的铠甲上,洇出一小团湿痕。他能感觉到铁锈与皮肉粘连的滞涩,那是最要命的——扁鹊总说“凡铁入肉,必生邪祟,尤其是这带锈的铁,七日必发,发则抽风,难治”。当时他不懂,现在才明白,老人说的“邪祟”,就是现代医学里的破伤风杆菌,这东西藏在铁锈里,比箭头本身更致命。

“再稳些,李四,就保持这个角度。”林越对李四说,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刚才那一闪,反光偏了半分,倒钩的影子又浓了些,差点让他误判了位置。

李四的手抖得更凶了,胳膊上的肌肉突突直跳,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但他死死定住盾牌,视线越过林越的肩膀,落在手机屏幕上,那红色的“4%”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仿佛在倒数,在催促,在宣判。

突然,赵括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林越的手顿了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为碰到了动脉。却见赵括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勾着筋了……继续……别停……”他抓着担架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把木头都捏出了裂纹。

林越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塞了块石头。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骨刀的刃口对准倒钩的根部,猛地一挑——

“嗤”的一声轻响,像布料被撕开。带倒钩的箭头被完整地拔了出来!血珠在白光里飞溅,像碎掉的红宝石,洒落在赵括的铠甲上、林越的手上、地上的草堆里,触目惊心。

几乎就在同时,手机屏幕“黑”地一下暗了下去,像被突然掐住的喉咙。白光和盾牌反射的冷光瞬间熄灭,帐内只剩下油灯昏黄的光,重新将一切笼罩在模糊的阴影里。

“没……没电了……”李四的声音发颤,手里的盾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帐内格外刺耳。

林越顾不上捡手机,按住伤口的麻布立刻被血浸透,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摸向赵括的颈动脉——搏动虽然依旧微弱,却比刚才沉稳了些,不再是那种随时会熄灭的急促。

“成了……成了!”他的声音有点飘,像踩在棉花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泡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灼热。

赵括缓缓睁开眼,喘着粗气,嘴角的血沫混着一丝笑意:“你……你比那些太医……那些只会开草药的太医……厉害多了……”

李四揉着发麻的胳膊,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又抹起了眼泪。他刚才举盾时,看得最清楚,林越的手在双光里稳得像铁铸的,哪怕手机光闪了那么多次,哪怕所有人都在催,他的动作都没有一丝慌乱。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传承”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就像这光,哪怕快灭了,也要照亮该照的地方;就像这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拼尽全力。

林越捡起黑屏的手机,揣回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外壳,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麻又暖。他想起扁鹊总在药圃里说“天无绝人之路,医道亦无绝境之法,只要肯想,总有办法”,此刻才算真正懂了,所谓“卷”,就是在绝境里,把最后一分光、最后一分力,都榨出来,用在该用的地方,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第三节 箭出忧生

带倒钩的箭头被林越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在油灯昏黄的光里,那层暗红色的铁锈像陈年的血痂,透着股阴冷的凶气,让人不寒而栗。林越用煮沸过的麻布紧紧按住赵括的伤口,血还在慢慢渗,却比刚才平稳多了,不再是那种吓人的喷涌状,像一条渐渐平息的河流。

“将军,现在感觉如何?伤口是不是好点了?”林越一边用麻线小心地缠绕伤口,进行加压包扎,一边轻声问。赵括的脸色虽然还是惨白如纸,但呼吸已经匀了些,眼神也能聚焦了,不再是刚才那种涣散的状态。

“松快多了。”赵括的声音很轻,像怕扯动伤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你那发光的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比十盏油灯都管用。”他顿了顿,看着林越,“只是可惜,没电了。”

旁边的李四还在揉着他那只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闻言插嘴道:“将军,那叫手机,林越兄弟说,是他家乡的一种法器,不光能照亮,还能……还能……”他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他听不懂的“App”、“电话”,只能含糊地说,“反正就是很厉害的一种东西!”

林越没接话,他蹲下身,捡起那支带锈的箭头。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上面的铁锈,铁锈粉末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灰黑色的金属,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阴冷的气息。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忽然想起扁鹊曾在处理一个老兵的箭伤时,对着一支生锈的箭头出神,说“此铁性烈,入肉则腐,七日必发,发则抽风,牙关紧闭,角弓反张,难治”。当时他还不太明白,只当是老人的经验之谈,现在才明白,老人说的“抽风”,就是现代医学里的破伤风发作,那是比箭伤本身更可怕的杀手。

“怎么了?林越兄弟,还有什么问题吗?”赵括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脸色也沉了沉,“伤口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血也止住了啊。”

“我怕的不是箭伤,是这个。”林越举起箭头,对着油灯的光,让赵括能看清上面的铁锈,“这铁锈不干净,怕是会让伤口‘烂得蹊跷’,比箭伤本身还凶。”

赵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他打了十年仗,见过太多这样的士兵——箭伤明明已经愈合,却在几天后突然发病,发烧,抽风,身子硬得像块铁,牙关紧咬,连水都灌不进去,最后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活活憋死。营里的人都说是中了邪,被战死的冤魂缠上了,现在听林越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不起眼的铁锈在作祟。

“那……那有法子治吗?”赵括的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谁不怕死呢,尤其是在看到了生的希望之后。

“有法子,但是……”林越站起身,目光落在火塘里正在燃烧的柴火上,“要用火。”

他让李四去烧红一块断矛尖,又翻箱倒柜,找出了那罐仅剩的烈酒。这酒是前几天打扫战场时从秦军尸体上搜来的,酒精度不高,却能起点消毒的作用,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药”了。

“会很疼。”林越看着赵括,眼神坦诚,没有丝毫隐瞒,“比拔箭的时候还要疼得多,因为要烧到伤口里面去。”

赵括突然笑了,笑声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笑得洒脱:“我赵括这辈子,挨过的刀箭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还怕这点疼?你尽管动手!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赵括!”

林越不再犹豫,先用烈酒冲洗伤口。酒精碰到破损的皮肉,立刻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赵括的身体猛地一缩,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却硬是没吭一声,只是紧紧咬着牙,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然后,他捡起李四烧红的断矛尖——那玩意儿通体发红,冒着青烟,映得帐顶都泛着一层诡异的红光,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忍好。”林越的声音很稳。

断矛尖碰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巨响,一股白烟裹着焦糊味猛地腾起来,像一条受惊的小蛇,在帐内盘旋。赵括猛地弓起背,像一只被沸水烫到的虾,抓着担架的手死死攥着木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把坚硬的木头都捏裂了。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却硬是没喊出声,仿佛喊出声就是一种耻辱。

李四吓得捂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只见林越的手稳得像铁铸的,每一次烧灼都精准地落在伤口的不同位置,没有一丝犹豫。他忽然想起林越曾经跟他说过“扁鹊先生逼他练了三个月的缝合,用猪膀胱练习,针脚歪一丝就必须拆掉重练,练到手指抽筋,手臂发麻,先生才说‘勉强及格’”。原来这看似轻松的稳,是被这样一点点“逼”出来的。

林越烫了三下,确保伤口深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高温灼过,才把断矛尖扔回火塘。他拿出干净的麻布,重新包扎伤口,这次用的麻布上,他还特意撒了些捣碎的艾草末——这是扁鹊教的,艾草能“驱邪祟”,现代医学研究也证明,艾草确实有一定的抑菌作用,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天然抗生素”。

“好了。”林越直起身,手心里全是汗,比刚才拔箭时还要累,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高度紧张。

赵括瘫在担架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抿得很紧,透着一股军人的硬气。“这样……这样就没事了吗?”

“只能说风险小了些,不能保证绝对没事。”林越实话实说,不想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接下来的七日是关键,你必须时刻注意,若觉得牙关发紧,或者脖子发硬,哪怕只是一点点感觉,也要立刻叫我,一刻都不能等,明白吗?”这是破伤风最早的症状,他必须让赵括牢牢记住。

赵括郑重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大概是疼得脱了力。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刀刻般的皱纹和新旧交错的伤疤,像在诉说一场未尽的征战,一段饱经风霜的人生。

林越捡起地上的手机,按了按电源键,屏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反应,彻底死了。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外壳,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扁鹊说的“器可朽,道不可灭”,这手机虽然没电了,成了一块冰冷的废铁,但它在最后时刻照亮的那几分钟,却可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死,这就够了。

只是,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那铁锈的暗红色,在油灯下像一抹永远也抹不去的血,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松。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 余电微光

赵括睡着了,呼吸比刚才均匀了些,胸口的起伏也平稳了,但眉头仍紧紧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那剧烈的疼痛较劲,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呻吟。林越坐在帐角的草堆上,借着油灯昏黄的光,仔细擦拭那把刚用过的骨刀。

刀刃上的血渍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细密的、被石头打磨出来的纹路,像水波纹一样,一圈圈扩散开。这把刀是他用秦军的断矛尖一点点磨出来的,磨了整整三天,手都磨出了泡,才终于有了现在这样锋利的刃口,像扁鹊那把用了三十年的青铜刀一样,虽然朴素,却实用。

李四蹲在他旁边,用一块干净的麻布小心翼翼地擦着那面青铜盾,刚才用来反光的地方被他擦得格外亮,几乎能照出模糊的人影,像一面粗糙却认真的镜子。“林越兄弟,”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怕吵醒赵括,“那手机……真的再也亮不了了吗?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林越低头看了看口袋的位置,那里鼓起一小块,像揣着一块冰冷的石头。“嗯,没电了,就像油灯没了油,再也亮不了了。”

“就像油灯没了油?”李四追问,眼里满是好奇和一丝不甘,“那它要加的‘油’,是什么样的?是像灯油一样的液体,还是像柴火一样的固体?我们找遍整个营地,能找到吗?我去给你找!”

林越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它要的‘油’,这里没有。”他没法跟李四解释电池、充电线、充电器这些东西,就像没法跟他解释“破伤风杆菌”、“抗生素”一样。在这个时代,手机就是个一次性的奇迹,亮过一次,就永远暗下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李四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擦盾,肩膀有点垮,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刚才举盾的时候,觉得那道白光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亮得能劈开所有黑暗,照得所有东西都无所遁形,现在它灭了,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越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扁鹊药圃里的那盏油灯。老人总在深夜修改医案,灯油快耗尽的时候,就往灯里加些桐油,说“油尽了,换一种便是,光不能灭,只要光还在,就有希望”。他忽然站起身,拍了拍李四的肩膀:“李四,明天你去营地找找,有没有碎镜片,或者那种打磨得很亮的铜片、铁片,越多越好,越大块越好。”

“找那些干嘛?”李四抬起头,眼里又有了一丝光,像快要熄灭的火星又被吹了一下。

“做‘反光镜’。”林越指着帐顶漏风的破洞,那里能看到几颗稀疏的星星,“多块亮片从不同角度反光,比一盏灯、一面盾亮多了,就算没有手机,也能把伤口照得清清楚楚,比刚才还要亮。”

李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被点燃的火把,瞬间有了精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多找几块,拼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反光,肯定比手机还亮!”他猛地站起身,又赶紧蹲下,怕吵醒赵括,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找最亮的那种!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找来!”

林越笑了,他知道,这就是扁鹊说的“卷”——不是抱着一样东西等死,是没了它,也能想办法造出替代品,甚至比原来的更好。手机没电了,但他还有脑子,有手,有身边这些愿意帮忙、愿意相信他的人,这就够了,比什么都重要。

他走到赵括身边,轻轻揭开麻布的一角,伤口周围有点红肿,却没有化脓的迹象,血也确实止住了。他撒在上面的艾草末,像一层薄薄的绿雪,散发着淡淡的、清新的药香,在这充斥着血腥和腐烂气息的帐内,格外珍贵。

扁鹊总说“凡外伤,七分在治,三分在养,治是救急,养是固本”,这接下来的七日观察,比刚才的拔箭手术更重要,更需要耐心和细心。

帐外的天渐渐泛白,远处传来士兵换岗的脚步声,杂着咳嗽声和哈欠声,还有远处隐约的鸡叫声,宣告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林越走到帐门口,望着天边那抹鱼肚白,像蛋清里的一点黄,柔和而坚定地一点点扩大,驱散着最后的黑暗。

手机彻底没电了,但天总会亮,就像希望,哪怕只剩一丝,也能撑过最黑的夜。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冰冷的外壳下,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余温。这余温,不是电量,是它照亮过的那几分钟里,沉淀下来的东西——是扁鹊教的“于绝境中找生机,于无路处辟新路”,是“器可朽,道不可灭”的传承,是哪怕只有一点光、一点希望,也要把它用到极致的执拗和勇气。

李四已经抱着盾牌跑出去了,嘴里念叨着“找亮片去,找最亮的亮片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充满了干劲。林越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面被擦得锃亮的青铜盾,在晨光里反射出的微光,比手机的白光更暖,更长久,因为那里面,有李四的手,有他的心,有他对生的渴望和对希望的追求。

因为这光里,有手,有脑,有心,有一代代传下去的,不肯熄灭的希望。

帐内的油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油,灯芯“噼啪”一声爆出个火星,彻底灭了。但帐内却并不暗,晨光从帐缝里钻进来,像无数根金色的丝线,落在赵括的脸上,落在那支带锈的箭头上,落在林越紧握的拳头上,像撒了一层碎金,温暖而明亮。

林越知道,手机的电虽然没了,但有些东西,却被那几分钟的光照亮了,从此再也不会暗下去。比如,李四眼里重新燃起的光,比如,他自己心里,对“传承”这两个字,更沉、更重、也更清晰的理解——传承不是某件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在绝境中永不放弃、永远想办法、永远追求光明的精神。

这种精神,比任何先进的设备都更重要,更能跨越时空,更能在黑暗中,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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