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十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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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噬心蛊入体!扁鹊假死藏着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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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蛊噬心脉

秦宫大殿的梁柱还在渗着血珠,那是土行陶俑阵崩溃时溅上的蛊虫血,在金砖上凝成细小的字,笔画里的虫尸还在微微抽搐,像未燃尽的火星。林越攥着长桑玉简的手心全是汗,针盒里的光流忽明忽暗——徐福的气息像团墨,正从殿外漫进来,带着东海特有的咸腥与蛊虫蜕壳的焦味,熏得人鼻腔发疼,像是钻进了陈年的鱼舱。

交出扁鹊,饶你不死。徐福的黑袍扫过门槛,袖口的银线在地上织成网,网眼的形状与噬心蛊的口器完全相同,0.73寸,正好能卡住成年人的指节。他的左目泛着红光,瞳孔里映出林越针盒的影子,像猫盯着爪下的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躲在你身上的针盒里——长桑洞的基因库坐标,只有他的医血能激活。你以为那老狐狸用牵机引试毒是真的卖命?不过是演给你看的苦肉计,就像他当年在黑风寨,用蛊虫当解药骗那些傻子一样。

林越的指尖按住针盒暗格,那里藏着扁鹊从阿房宫带出来的蛊虫卵,是破解五行阵时收集的活样本。虫卵外壳的纹路突然亮起,与殿外某种东西产生共振,频率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青铜鼎,震得他指尖发麻,针盒差点脱手。他不在这里。他的声音发紧,余光瞥见秦武王躲在龙椅后,龙袍的下摆沾着陶俑碎片,上面的二字正被银线腐蚀,像被口水舔过的墨迹,边缘卷成焦黑的屑。

徐福的银线脸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群,虫嘴开合的频率与殿内铜钟的余韵完全同步,每一次开合都带出股腐肉的甜腥,那这是什么?他的袖袍猛地扬起,无数只透明的蛊虫从袖中飞出,虫身细长如线,头部有倒钩状的口器,在空中组成二字——正是传说中能顺着血管钻进心脏的噬心蛊,《山海经》里记载的食心虫,状如蚓,赤首,见则天下大旱。此刻它们的赤首正对着林越,倒钩上还沾着暗红的血,像刚从谁的心脏里爬出来,血珠坠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仿佛被某种力量定在了那里。

最前排的噬心蛊突然加速,口器闪着寒光射向林越的胸口。他下意识地后退,却被银线网缠住脚踝,网眼瞬间收紧,勒得筋骨发响,像被铁钳夹住。眼看蛊虫就要钻进皮肉——道玄色身影突然从殿柱后闪出,用后背硬生生挡在他身前,玄色衣袍被蛊虫带起的风掀起,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绣着半片鼎纹的里衣,与虢国太子墓中出土的帛衣分毫不差。

一声轻响,像咬碎脆骨的动静。噬心蛊的倒钩钻进扁鹊的肩胛,透明的虫身瞬间涨成血红色,像条吸饱血的蚂蟥,在皮肤下鼓出条狰狞的线,所过之处,玄色衣袍迅速被血浸透,晕开朵妖异的花。先生!林越的针盒光流扫过伤口,看见蛊虫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所过之处的皮肤下鼓起条血红的线,与黑风寨孩子们后颈的鳞纹走向完全相同,连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像是用同把刻刀雕出来的。

扁鹊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的膻中穴,金红血珠喷涌而出,却在伤口处凝成道屏障,像块冷却的金水,暂时挡住蛊虫的去路。噬心蛊...怕医血...他的声音发颤,指尖的银簪抖得厉害,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某种深埋的恐惧被唤醒——这蛊虫的爬动感,与他年轻时在长桑洞被共生蛊侵入身体的触感完全重叠,那种五脏六腑都被虫足搔刮的麻痒,比死更难受,林越,记住...金针封三关...能保心脉...他的目光扫过殿角的铜壶滴漏,刻度正指向,与噬心蛊啃碎心脏的时间完全吻合。

徐福的狂笑震得殿顶落灰,瓦片砸在金砖上的声响与蛊虫吸血的节奏完美重合,像支死亡的编钟乐:没用的!噬心蛊一旦入体,三刻钟就会啃碎心脏,就算是你的医血也只能拖延片刻!他的银线突然收紧,将两人困在网中央,银线勒进扁鹊的伤口,激起更多的金红血珠,扁鹊,说出基因库的坐标,我给你个痛快,否则就让这蛊虫慢慢吃你的心,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变成空壳,就像当年黑风寨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他们的心脏可是连蛊虫都不屑吃的!

你...去过黑风寨?扁鹊的银簪突然转向林越,针尖在他掌心快速刻下三个穴位:巨阙、神门、少府...快...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肩胛的血红线已经爬到胸口,离心脏只剩寸许,像条即将钻进巢穴的蛇,这是...长桑君教我的...保命针...当年救虢太子...用的就是这个...别让...别让历史重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只有口型还保持着的形状。

林越的指尖刚触到扁鹊的胸口,就被他猛地推开。老神医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的百会穴,金红血珠顺着针尾流下,在地上画出与虢国太子时相同的经络图,连最细微的络脉都分毫不差,像是用拓印的手法复制下来的。别管我...带玉简去终南山...他的身体突然软倒,银簪从指间滑落,一声撞在金砖上,瞳孔放大,呼吸骤停——标准的死亡体征,与《史记》记载的扁鹊过虢,太子死的描述分毫不差,连嘴角溢出的血沫颜色都一样,是种发暗的紫黑,像凝固的桑葚汁。

第二节 金针假死

扁鹊的躺在秦宫大殿的金砖上,肩胛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却不再是金红色,而是变成了与噬心蛊相同的暗红色,像凝固的泥浆。秦武王从龙椅后探出头,龙袍的金线在尸体上投下斑驳的影,像给死亡盖了个华丽的章:他...真死了?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这个能用人肉布阵的神医,终究还是没逃过蛊虫的毒手,王权终究敌不过妖法,就像当年他举不动那尊青铜鼎,终究拗不过天命。

徐福的银线突然缠上扁鹊的手腕,试探着注入丝银线蛊,却被皮肤下弹出的金红光晕弹开,像投入火炉的冰丝,发出的轻响,冒出缕青烟。有意思。他的左目闪过丝玩味,明明看出了破绽,却故意收回银线,既然死了,就扔去乱葬岗吧,别污了秦宫的地。他的余光扫过林越紧握的玉简,嘴角勾起抹笑——扁鹊这老狐狸,肯定留了后手,当年虢太子了三天都能活,这才三刻钟算什么?跟着这具,不愁找不到长桑洞,找不到那些能让克隆体完美共生的蛊虫基因,到时候,他就能造出真正的不死军团,连秦武王这种废物都能变成他的傀儡。

林越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扁鹊的上,却被皮肤弹开,这才惊觉老神医的皮肤下隐隐有金光流动,像埋在陶土下的金沙,在暗处灼灼发亮。他的目光落在扁鹊胸口的金针上——那是刚才临死前自己扎进去的,位置在巨阙穴旁开三分,根本不是致命位,反而像是在保护心脏,针尾的角度微微上翘,正是扁鹊教他的手势,据说能引导气血逆流,护住心脉。

等等。林越突然拦住抬尸的内侍,他们戴着粗布手套,指尖在接触到扁鹊时微微颤抖,显然对这具死得蹊跷的尸体充满忌惮。针盒光流扫过扁鹊的七窍,发现鼻腔里藏着根极细的金针,正堵着气门,像给将熄的烛火罩了层罩子,按照秦律,医死了人要验尸,我要亲自确认先生的死因。他的指尖划过扁鹊的颈动脉,那里的搏动极其微弱,像垂死的蝴蝶振翅,频率稳定在73次\/分钟,与克隆体的基因重合度完全相同,这不是巧合,是先生故意留下的暗号。

徐福的银线突然绷紧,网眼勒得林越手腕生疼,几乎要嵌进肉里:验什么尸?难道你怀疑我动手脚?他的左目红光暴涨,瞳孔里的蛇瞳竖得像根针,显然不想让林越靠近尸体,扁鹊中了噬心蛊,死状凄惨,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还能让他活过来?别忘了,你只是个克隆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想学扁鹊救人?

正因凄惨,才要验。林越的针盒突然弹出青铜针,组成与《黄帝内经》篇相同的穴位图,图上的虢太子眉心有颗与扁鹊百会穴相同的金针,针尾的流苏都画得清清楚楚,先生曾说,虢太子假死时,也是这样瞳孔放大、呼吸骤停,最后用三阳五会之针救了回来。他的指尖捏住扁鹊百会穴的金针,发现针尾有极其细微的颤动,频率与自己的心跳形成奇妙的共振,像两颗遥相呼应的星辰,这金针...根本没扎到位,是故意留了三分余地,就像给种子留破土的缝,先生教过我,真正的杀人针,针尾是向下沉的,绝不会这样轻颤。

秦武王突然咳嗽一声,龙靴在金砖上蹭出刺耳的响,像是在掩饰什么:林越说得对,扁鹊毕竟救过朕,验尸也是应该的。他的龙靴悄悄踢了踢林越的脚踝,鞋尖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见好就收,别硬碰硬,验完就赶紧处理掉,别让晦气留在宫里。

林越的指尖突然触到扁鹊掌心的刻痕,那三个穴位旁还有个极小的字,笔画里嵌着细如发丝的银线,指向太医署的方向,与他记忆中那条地下通道的入口完全吻合。他猛地想起太医署的密室通道,据说直通城外的乱葬岗,是当年秦国太医为了偷运禁药挖的,通道的砖缝里都嵌着防蛊的艾草,气味与扁鹊袖中常带的一模一样,带着股清苦的草木香。我要亲自送先生最后一程。他抱起扁鹊的,入手竟比想象中轻,像抱着具中空的陶俑,衣袍下的躯体硬挺得异常,不像刚死的人那样柔软,关节处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弹性,子阳,跟我来。

子阳的红斑在殿门亮起,红光扫过扁鹊的时,竟泛起金红交织的光,像两团相触的火焰,彼此舔舐,彼此温暖。少年突然捂住嘴,眼眶通红——他能感觉到老神医还有微弱的生机,像风中残烛,藏在金针封死的脉门里,每道金针都在微微发烫,与自己的红斑产生共鸣,先生...他还活着...他的心跳和我的红斑在说话...

徐福的银线看着他们消失在殿外,左目闪过丝算计的光,像猎人看着猎物钻进预设的陷阱。他转身对秦武王拱手:陛下,扁鹊已死,鼎魂之事就拜托墨家了。心里却在冷笑——扁鹊啊扁鹊,你以为假死就能骗过我?你的医血与蛊虫共生的秘密,我早就从黑风寨的残卷里看到了,那些孩子后背的鳞甲,不就是你医血里共生蛊基因的最好证明?这次正好借你的,找到长桑洞的共生蛊母巢,让我的克隆体也能像你一样,与蛊虫完美共存,到时候别说医道,连天道都得听我的!他挥了挥手,两名戴着蛇瞳面具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靴底裹着棉布,走路没有半点声响,像两道影子。

第三节 针盒留言

太医署的密室比往常更暗,只有针盒的光流泛着幽蓝,像沉在水底的星,照亮了石台上斑驳的药渍,那是常年配药留下的印记,形状各异,有的像草药,有的像骨骼,有的像条蜷缩的蛇。林越将扁鹊的放在石台上,解开他的黑袍,看见胸口的血红线已经停止移动,被金针封在膻中穴周围,形成个奇特的五角星,与长桑洞石壁上的保命针法完全相同,每个角都对应着一条经络,像五根拉住悬崖边坠尸的绳索,精准而坚定。

真的是假死...林越的指尖抚过金针,发现针尾刻着极小的字,是扁鹊特有的笔迹,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条藏在暗处的引线,轻轻一碰,就能点燃整个长桑洞的秘密。他突然想起老神医中牵机引时说的话:医道传承,总得有人试毒——原来他试的不只是毒,还有蛊,从年轻时就开始了,黑风寨的那些孩子,恐怕就是他最早的试验品,想到这里,指尖突然一阵发凉,像触到了冰窖里的针。

针盒突然发烫,光流中弹出段影像:未来的林越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的屏幕前,屏幕上是扁鹊假死的三维模拟图,标注着金针的角度和深度,精确到0.1毫米,旁边还附着《难经》中关于的注解。如果你看到这段留言,说明先生已经成功。未来的自己声音沙哑,眼底有浓重的血丝,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眼下的青黑比实验室的暗影还要深,噬心蛊不会杀死他,因为他的体内有长桑洞的共生蛊,两种蛊虫会相互制衡,就像医血与巫血的平衡,这是他年轻时就布下的局,用自己的身体当蛊巢,研究人蛊共生的可能,黑风寨的孩子们,其实是他的早期实验体

影像里的屏幕突然切换,显示出扁鹊年轻时的画面:长桑洞深处,他赤裸着上身,后背爬满透明的蛊虫,正在啃噬某种黑色的毒瘤,毒瘤的形状与徐福左目的蛇瞳完全相同,边缘还在不断扩散。老神医咬着牙,额头上全是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胸前的竹简上,溅起细小的墨花,竹简上写着以蛊攻毒,以毒养蛊八个字,字迹青涩却坚定,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力气。先生年轻时为了研究蛊毒,主动让共生蛊入体,从此获得了与蛊虫共存的体质,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黑风寨事件的真相——那些孩子不是被蛊虫诅咒,是继承了他的共生基因,他当年留下的不是解药,是自己的医血,用金针封在他们的百会穴,像埋下颗等待发芽的种子。

林越的呼吸突然停滞——原来黑风寨的鳞甲孩子,是因为接触了扁鹊的医血,才继承了与蛊共生的能力,而徐福追杀他们,就是为了夺取这种基因,完善他的克隆体,让那些半成品不再排斥蛊虫植入,不再像73号克隆体那样,动不动就出现基因崩溃。难怪子阳的红斑与那些鳞甲如此相似,他们都是扁鹊医血的传承者,是活的医道基因库,是行走的《黄帝内经》。

金针封脉不是为了止血,是为了创造假死的环境,让两种蛊虫在体内形成暂时的平衡。未来的林越调出张经络图,上面的金针位置与眼前扁鹊身上的分毫不差,连针尾的颤动频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像份精确的乐谱,巨阙封心,让心跳降至最低,像冬眠的龟;神门封脉,让血液流速减缓,像即将封冻的河;少府封气,让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像风中的残烛。三关齐闭,就能骗过所有检测,包括徐福的蛊虫感应,这是长桑君留下的龟息术,当年他就是靠这个在蛊巢里活了七天七夜,出来时,头发都变成了银白色,像长桑洞的雪。

影像突然闪烁,未来的林越表情变得凝重,屏幕上跳出长桑洞基因库的三维模型,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了与共生蛊相同的纹路,每跳动一下,就有无数基因链从心脏里涌出,像绽放的烟花:先生假死是为了激活长桑洞的基因库,那里藏着从神农氏到长桑君的所有医道基因,包括共生蛊的解药。只有他的医血能打开库门,也只有噬心蛊的刺激,能让他体内的共生蛊暂时觉醒,发出定位信号,就像用疼痛唤醒沉睡的记忆,那些被遗忘的医道,那些被误解的共生,都将在那里重见天日。

光流突然熄灭,针盒里弹出片玉简,上面刻着与长桑洞相同的坐标,落款处是扁鹊的笔迹:吾道不孤,生死皆医。字迹有力,最后一笔的弯钩里,藏着个极小的字,像个被接纳的秘密,不再是医道的禁忌,而是伙伴。

林越的眼泪砸在玉简上,与上面的刻痕融为一体,晕开一小片水渍,像给这冰冷的石头注入了一丝暖意。他突然抓起针盒,往密室的暗门跑——那里通往地下通道,子阳正在外面等着,按照扁鹊的嘱咐,要在子时前把送出城,送往终南山的方向,那里有黑风寨幸存的孩子,有等待被救赎的共生基因,有医道最终的答案。

石台上的扁鹊突然动了动手指,肩胛的噬心蛊虫身微微颤动,与体内某种东西产生了共振,虫身的红色淡了些,透出底下的金红,像夕阳穿透了血染的云。老神医的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藏在金针下的眼皮里,映出了长桑洞的轮廓——他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从黑风寨的火光里,等到了秦宫的金砖上,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去赎回当年的,去证明医道的终极,不是消灭,而是接纳。

第四节 暗夜移尸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太医署的地下通道里飘着艾草的清香,那是子阳提前撒的,用来掩盖尸气和蛊虫的味道,草叶上还沾着他红斑的红光,像给这条黑暗的路镶了道金边,指引着方向。少年推着辆运药的推车,扁鹊的裹在黑布里,像卷沉重的药材,推车的轮轴每转一圈,就会发出声,与通道石壁上的机关暗记完全对应,那是墨家的安全码,每七声轻响就是一个安全信号,是淳于髡提前告诉他的。

先生,我们快到出口了。子阳的红斑在黑暗中发亮,照亮了前方的岔路,左边的通道飘着蛊虫的腥气(徐福的人在盯梢),气味黏腻,像腐烂的鱼肉;右边的飘着泥土味(通往终南山),清新湿润,带着草木的呼吸。少年毫不犹豫地拐向右边,红斑的红光突然暴涨,将追来的几只银线蛊烧成了灰,虫尸落地的声音像捏碎干泥,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您的,那些蛊虫怕我的红斑,就像怕您的医血一样,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是医道的种子。

推车突然卡在石缝里,子阳弯腰去搬时,发现黑布里露出只手,指尖的银簪正微微颤动,指向通道顶部的块松动的砖,砖缝里塞着片干枯的鼎心草叶,是长桑洞的特产。少年撬开砖块,里面掉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张地图,标注着终南山的秘密入口,旁边写着行小字:阿木在守,提二字。墨迹新鲜,像是刚写上去的,纸角还沾着片艾草叶,与扁鹊袖中的一模一样,带着老神医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香与血味的气息。

阿木...子阳的红斑突然发烫,想起扁鹊假死前说的名字,那个黑风寨幸存的孩子,现在竟然在终南山等着,守着先生当年的承诺。他摸了摸自己后背的红斑,突然明白这不是诅咒,是传承,是先生用自己的医血种下的希望,原来你们早就联系好了,先生从来没忘记过那些孩子,就像他没忘记自己的医道一样。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长桑洞,那里被画了个红心,像个等待被唤醒的心脏,旁边还画着株小草,形状与鼎心草一模一样,草叶上有七片叶子,对应着人体的七窍。

通道出口的杂草突然晃动,子阳的红斑瞬间挡在推车前,却发现是个背着药篓的老农,脸上有块鳞片状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形状与地图上的红心惊人地相似,边缘还能看到细小的、像叶脉一样的纹路。是子阳小先生吗?老农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暖意,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扁鹊先生让我来接,说有重要药材要送山,三十年了,总算等到这一天,我娘临死前还攥着先生留下的金针,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子阳的红斑突然与老农的疤痕产生共振,发出金红交织的光,像两滴相溶的血,再也分不清彼此。少年突然明白,这就是阿木,黑风寨的孩子长大了,后背的鳞甲变成了脸上的疤痕,却依然记得当年的约定,记得扁鹊先生说过总有一天会回来解鳞毒。他的药篓里装着草药,根茎的形状与长桑玉简上的图案完全相同,是鼎心草的幼苗,叶片上还沾着终南山的露水,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药材在这里。子阳掀开黑布,扁鹊的突然睁开眼,对老农眨了眨眼,又迅速闭上,眼皮掀起的瞬间,子阳看见他瞳孔里映着长桑洞的影子,洞口的医巫同源石刻清晰可见,吓得少年差点叫出声。老神医的喉结动了动,发出极轻的声,像是在说,胸口的金针微微颤动,排出了丝暗红的血,那是噬心蛊被共生蛊压制的痕迹,像场无声的胜利。

阿木的眼睛突然红了,弯腰将背在背上,动作熟练得像背了无数次,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的脊梁骨上,有块凸起的疤痕,形状像颗缩小的心脏:先生当年说,总有一天要回来给我们解鳞毒,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他的脚步轻快,在山路上如履平地,疤痕在月光下闪着光,像块会发光的勋章,放心,长桑洞的洗髓池已经备好,正好能让两种蛊虫在里面决出胜负,就像当年您在寨子里说的,万物相生相克,总有和解的一天,医道和巫蛊,也能像人和影子一样,共存共生。

子阳跟在后面,看着月光下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扁鹊的假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医道与巫蛊的纠缠,黑风寨的恩怨,克隆体的秘密,都将在终南山的长桑洞里,迎来最终的答案。他摸了摸怀里的针盒,里面还存着林越塞给他的字条:保护先生,他是医道的根,字迹虽然潦草,却带着与扁鹊相同的坚定,纸的边缘被少年的体温焐得温热。

秦宫的方向还亮着灯火,徐福站在城楼上,望着终南山的黑影,左目的红光里映出只噬心蛊的虚影,虫身的红色正在变淡,透出诡异的金。他知道扁鹊没死,却故意放他们走——猎物进了陷阱,才好瓮中捉鳖,长桑洞的基因库,终将是他的囊中之物,就像当年他偷走墨家的机关术,偷走克隆体的基因,这次也一样。他甚至已经派了人跟着,那些人后颈都纹着蛇瞳,是黑风寨事件里背叛者的后代,他们比谁都想找到扁鹊,找到解鳞毒的方法,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徐福手中的棋子,用完即弃,他们的鳞甲,终将成为徐福完善克隆体的最后一块拼图。

林越站在太医署的密室里,握着那片刻着吾道不孤的玉简,针盒里的光流还在微微发烫。他知道自己不能跟着去终南山,徐福还在盯着,他要留在这里,用长桑玉简当诱饵,给先生争取时间,就像扁鹊挡在他身前那样,用自己当盾牌。他在石台上放了具穿着扁鹊衣袍的稻草人,里面塞了些带医血的布条,足够骗过徐福的眼线一阵子,布条上还沾着些银粉,是扁鹊金针上的,能发出微弱的医血气息,像个逼真的诱饵。

窗外的月光照在金砖上,映出扁鹊时流下的血痕,那些痕迹在光线下组成个字,像个无声的承诺。林越的指尖划过针盒,那里还存着未来自己的留言:医道的终极不是消灭死亡,是理解死亡,甚至...利用死亡。他突然笑了,拿起扁鹊留下的银簪,学着老神医的样子转了转——假死只是开始,真正的医道之战,现在才打响。而终南山的长桑洞里,那座沉睡了千年的医道基因库,即将在噬心蛊与共生蛊的纠缠中,迎来被激活的时刻,就像种子总要在破土前经历黑暗,医道也总要在生死边缘,才能开出最艳的花,那花,一半是金红的医血,一半是银红的蛊虫,彼此缠绕,彼此成就,像个永恒的生命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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