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西南官道,我率着亲卫快马加鞭,马蹄踏碎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怀中诗诗的血书被我反复摩挲,纸张边缘早已起毛,那句未写完的“主谋是......”如同一根刺,扎得我心口生疼。正行间,前方密林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无数箭矢破空而至。
“散开!”我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利箭,余光瞥见林子里晃动的黑影——那些人衣着杂乱,却在袖口处都系着一抹猩红布条,正是“血手盟”的标记。亲卫们结成圆阵护在我周围,刀剑相交声与喊杀声震耳欲聋。混战中,一名蒙面人直取我咽喉,刀锋擦着脸颊而过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那是皇室贵族专用的熏香。
当我们终于突出重围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清点人数,竟折损了半数亲卫。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灵月带着暗卫营策马而来。她衣襟染血,却依旧挺直脊梁:“父亲,我们在水路截获了一批私盐,押运的人......”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腰牌,“带着禁军的徽记。”
我接过腰牌,指尖抚过上面的蟠龙纹。这腰牌制式与禁军统领的信物一般无二,可当今圣上身边的四位统领,我皆相识,绝无可能参与谋逆。正思索间,明远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指着远处山道惊呼:“快看!”只见一队马车沿着蜿蜒山道疾驰而下,车帘缝隙中隐约露出的,竟是一箱箱刻着“内库”字样的木箱。
我们当即决定兵分两路。灵月带着暗卫继续追查私盐线索,我则循着马车痕迹追去。山道尽头是一座废弃的矿山,矿洞深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锻造声。我屏息靠近,借着微弱火把光,看见洞内堆满了崭新的兵器,上面的寒光尚未褪去。更令人心惊的是,几个工匠模样的人正在将禁军徽记烙印在盾牌上。
“这些兵器,三日后送往云州。”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我瞳孔骤缩——说话的人蒙着面,可那脖颈处狰狞的烧伤疤痕,分明是半年前在废弃寺庙被我斩断右臂的皇叔死士。还未等我有所行动,身后突然传来异响,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我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铁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童谣声,竟是明远最爱唱的那首《太平谣》。我猛地扑到窗边,却只看见一抹熟悉的粉色衣角一闪而过。“灵月!明远!”我用力摇晃着铁栏杆,指节被磨得鲜血淋漓。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传来一声轻笑:“徒劳罢了,他们早就落入陷阱。”
那声音低沉而阴冷,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是皇叔!我转身看向黑暗角落,只见一个佝偻身影缓缓走出。他面容枯槁,左眼缠着血污的布条,可那鹰隼般的眼神依旧令人不寒而栗:“没想到吧?真正的玄铁令,从始至终都在我手里。”他晃了晃手中漆黑的令牌,上面的兽首仿佛活过来般,泛着诡异的幽光。
我强压下心中震惊:“你不是被皇上......”“斩的不过是替身罢了。”皇叔放肆大笑,震得墙壁簌簌落灰,“当今圣上,不过是个傀儡!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当夜......”他的话戛然而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玄铁令上,竟化作缕缕青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牢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和喊杀声。透过铁窗,我看见灵月举着家传软剑,在火光中左冲右突。她的发带早已散落,发丝间沾着血与尘土,却依旧朝着我的方向奋力厮杀。“父亲!”她的呐喊穿透硝烟,与此同时,我听见明远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小心后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替灵月挡下致命一击。那人转身时,我看清了他的面容——竟是多次救过诗诗的神秘人!他手中长剑寒光霍霍,每一招都直取敌人要害。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与灵月配合默契,仿佛早已相识多年。
战斗结束后,神秘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在下苏砚,乃先太子遗孤。”他对着我郑重行礼,“当年先帝暴毙,皇叔伪造遗诏,我侥幸逃脱。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真相。”他望向远处熊熊燃烧的矿山,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诗姑娘已被转移至安全之地,她让我转告您,真正的幕后黑手......与钦天监有关。”
此时天边破晓,晨光刺破重重迷雾。我握着染血的玄铁令,看着灵月和明远劫后余生的笑颜,心中翻涌着滔天巨浪。皇叔口中未说完的秘辛,苏砚背负的血海深仇,还有诗诗传来的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这张网的中心,究竟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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