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赶到医院时，正看见李俊森趴在老李病房外的长椅上睡着了。他眼神一凛，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警徽，不动声色地扫过走廊拐角的消防通道和安全出口——作为特殊部门的老牌干将，他总觉得这是张立和林婉晴设下的局。
虽说那两人已被监察组带走，但周正心里清楚，张立当年能坐稳队长位置，全靠他这个在暗中铺路。自己表面上那副鲁莽冲动的火爆脾气，不过是演给上面看的保护色——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锋芒太露的人反而走不远。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病房门，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中药味扑面而来。病床上的老李瘦得脱了相，额头上缠着渗血的纱布，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周正先绕到床底检查了线路，又摸了摸通风口的格栅，确认没有微型摄像头后，才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泛着蓝光的注射液——这是他托人从黑市弄来的速凝剂，能让人在十分钟内出现心肌梗塞的假象。
心率62，血压110\/70，血氧96......他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嘴角勾起冷笑。林婉晴搞来的基因药剂效果确实惊人，昨天还在鬼门关徘徊的人，今天各项指标就趋于稳定。可惜，老李这条命，留不得。
针头精准刺入老李手背的留置针，透明药液无声推入血管。周正刚退到门边，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他立刻踹了踹长椅：李俊森！快醒醒！李队他......
李俊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监护仪的警报声，脸一下子煞白。这时，医护人员也冲了过来。可惜，心率监测仪上只剩一条直线。
老李死了。他在注射基因药物一天后就死了，死因是心脏骤停，看起来像心脏病发作，又像是基因药物导致的。
他的尸体被监察组的人带走了。李俊森沮丧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隔壁病房的林致远明明还好好的……消息传到特殊部门，大多数同事都心情沉重。
周正赶紧回部门安慰大家。他叹了口气说：“这基因药物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多数人注射后都丢了命。林婉晴想用它救老李时，我就反对，可他们就是不听……还有张立，我真搞不懂林婉晴是怎么给他洗脑的，他居然那么相信她，跟着她干那些荒唐事！”
其他人也跟着叹气。李俊森盯着周正，心里起了疑心，但又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周正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敌意，走到他跟前说：“李俊森，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向监察组通风报信了吧？我真的是为了老李好！这基因药物根本靠不住！天知道老李这几天受了多少罪！也不知道他昏迷时能不能感觉到疼……”
周正说着，李俊森的眼睛红了。周正又叹了口气说：“老李一辈子都和基因药物背后的人作对，我没想到他死前还得遭这份罪。李俊森，你能明白我的好意吧？”
李俊森突然握紧拳头，但还是理智地回答：“林婉晴用基因药物也是想救我父亲的命，只是最后没成功……真正的凶手是莫轩！”
他接着说：“我请求尽快结案，给莫轩定罪！”
周正摇摇头，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说：“特殊部门有权给罪犯定罪，但问题是只有代理队长才有这个权力！现在张立被监察组带走了，部门里没人能定这个罪了！”
他皱着眉头说：“也不知道对张立的调查什么时候结束，新的代理队长什么时候能上任？”
李俊森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怔。他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隐约觉得周正提这事是想争权。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周凯就气呼呼地说：“这好办！我们联名提议撤掉张队的职务，然后支持周正队长暂代代理队长！这样一来，就能给莫轩定罪了！”
周正听了，皱起眉头说：“这……不太好吧？虽说张立做了糊涂事，但也是林婉晴骗了他……”
周凯立刻咬牙切齿地说：“张队真是糊涂了！他看林婉晴的眼神都不对。这么多年他一直公正严明，可就为了林婉晴，干了多少荒唐事？上次我就审问了莫轩一会儿，他居然把我关起来了！”
周凯和李俊森是好哥们，他常去他们家吃饭。老李是他的前辈，教了他不少东西，他也受益良多。
所以周凯才这么激动，他都不等周正说话，就接着说：“部门里很多人都这么想。周正队长，你就等着吧，这事我来搞定！”说完，周凯跑开了。
李俊森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红红的。
第二天，监察组来到特殊部门，打算调查老李的事并公布最终结果。因为这事在部门里闹得很大，而且张立违背大家意愿保护莫轩，所以他们决定开个大型会议来解决。
看到一切进展顺利，周正终于松了口气。他觉得事情肯定能顺利解决，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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