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酝酿好情绪，准备描述那经典的吻醒场景，门口又传来了内侍清晰的通报声：“太子殿下到——！”
何健旺：“......”
小公主们：“？？？”
怎么又来了！
只见太子李承乾穿着一身庄重的常服，步履稍显急促地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歉意，看到屋内的情景，尤其是几个妹妹那明显不高兴的小脸，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仙师，高明来迟了，给您拜个年，望仙师勿怪。”李承乾恭敬地行礼。他如今监国，事务繁忙，直到此刻才抽出一点空闲。
何健旺还能说什么，只好再次起身：“高明不必多礼，你的心意我明白。政务要紧，这些虚礼无妨。”
李承乾感激地笑了笑，但还是解释道：“本该早日过来，只是近日政务实在繁杂，高昌...”
他刚想说高昌之事，忽然想起这是家宴场合，不宜多谈国事，便及时住口，转而道：“总之，是高明怠慢了，特来致歉。”
“无妨无妨，真的无妨。”
何健旺连忙摆手，他看得出李承乾是真忙，眼下的疲惫不是假的，
“你的心意和对大唐的尽责，就是给我最好的年礼了。快去忙吧，你阿耶那边肯定还等着你呢。”
李承乾见仙师如此体谅，心中更是感动，也不再虚伪客套，郑重道：“多谢仙师体谅。那高明便先告辞了。”
他又对几个妹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太子哥哥一走，暖阁里瞬间炸了锅！
“啊啊啊！讨厌死了！”兕子忍不住，气得跺脚，“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打扰兕子听故事！”
“就是！正听到最关键的地方！”高阳也气呼呼地抱起了胳膊。
城阳委屈地扁着嘴：“仙师...还能继续讲吗？”
衡山：“讲护士！讲护士！”
四个小丫头同仇敌忾，小脸都垮了下来，觉得这个年过得一点都不顺心，听个故事都一波三折！
何健旺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这群快要暴走的小祖宗，只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哄道：
“哎哟喂，我的小公主们，小祖宗们！不气不气，是仙师不好，是那些兄长们不好！咱们不搭理他们！仙师这就讲！这就讲！保证讲得比刚才还好听！”
他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只想尽快哄她们开心：“王子殿下啊，他不仅人长得英俊，心地还特别善良，他看到白雪公主...”
一旁的秋娘、武媚还有几位乳母嬷嬷，看着平日里神通广大、甚至在陛下面前都谈笑自若的仙师，此刻被几个小公主拿捏得死死的、手忙脚乱哄孩子的模样，都忍不住低下头，用袖子掩着嘴，肩膀微微抖动，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这位仙师，当真是她们见过最没架子、也最...有趣的贵人了。
何健旺好不容易才把小公主们的情绪重新安抚下来，让她们再次投入到故事中去。
好在是接下来总算是没再来人打扰了。
何健旺一口气把白雪公主讲完后又接着讲完了小红帽的故事。
当听到可恶的大灰狼被猎人剖开肚子，外婆和小红帽都得救时，小公主们齐齐发出了欢呼，仿佛亲自参与了一场正义的胜利，刚才被屡屡打断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太好了！大灰狼活该！”
“猎人好厉害！”
“外婆和小红帽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了吧？”
故事讲完，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恰在此时，立政殿的女官准时到来，说是皇后殿下已忙完手头事务，吩咐接公主们回去用晚膳歇息。
小公主们虽然听故事听得心满意足，但听到要回去，还是露出了恋恋不舍的表情。
兕子抱着何健旺的腿撒娇：“仙人郎君，明天还要讲！讲...讲一些我们没听过的故事！”
“对，要有新故事。”
“新护士，新护士。”
何健旺被她们缠得哭笑不得，连连保证：“好好好，明天讲，明天一定讲！仙师肚子里故事多得很，够讲到你们出嫁！”
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小祖宗哄好，看着她们被乳母嬷嬷们牵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清晖阁，何健旺这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向后瘫倒在了软垫上。
累！真累！
这一天，又是当保姆，又是当故事大王，简直是身心俱疲！
但是...这种疲惫里，却掺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和温暖。
看着那些小丫头纯粹快乐的笑容，听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感受着她们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喜爱，这种感觉，是任何成就和力量都无法替代的。
他瘫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缓过点劲来。
“秋娘！”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秋娘立刻应声而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仙师有何吩咐？”
“老规矩...”何健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说，“上热水，要烫一点的。再让手劲最好的那个谁来着...对，就是那个谁，过来给仙师我好好按一按，捶一捶...哎哟，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这夸张的语气又把秋娘逗笑了，连忙应道：“是，仙师，奴婢这就去准备。您今日确是辛苦了，几位小公主闹腾起来，真是...”
“痛并快乐着啊...”何健旺抢答了一句现代流行语，自己也觉得好笑，摆了摆手，“快去准备吧，再啰嗦下去，仙师我就要直接睡这儿了。”
秋娘抿嘴笑着退下，很快便指挥着侍女们抬来了沐浴用的热水和木桶，又唤来了那个以手劲沉稳着称的侍女。
何健旺泡在温热的水里，感受着热水驱散疲惫，身后有力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按压着他酸痛的肩颈和后背，舒服得他直哼哼。
“嗯...对...就这儿...再用点力...舒服...”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腐败封建主义的美好生活，脑子里却还在回味着今天的一切：兄弟们的安好、丽质的感激、孟姜的惊鸿一瞥、还有那几个小祖宗的笑闹声...
虽然累，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想着想着，在温热的水流和舒适的按摩中，他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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