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
他没有失去她。
牧戈意识在刹那间恢复清醒。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他没有对她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情，他还可以继续假装一切如常，待在她的身边。
长舒一口气，牧戈很快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很显然，他刚刚是被母虫所影响，进入了幻觉。
牧戈精神力S级，又是联盟警方的金牌卧底，是有接受过抗幻觉训练的。
即使是这样的他，也没有逃过，那他又是怎么醒来的呢。
唯一还残留的，是溅到唇边的血迹，和幻境中一模一样。
牧戈视线向下，看到姚小茵受伤的小腿，血虽然被治疗仪止住，但伤口还在。
应该是刚刚自己被幻境影响，袭击姚小茵造成的。
她的血……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有什么甜甜味道的东西，牧戈下意识舔了下唇，那似奶糖般甜腻而美好，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差点让牧戈以为自己还深陷在幻境之中。
所以，他是因为姚小茵的血才醒过来的？
姚小茵的血，可以解除母虫造成的幻境？牧戈再看姚小茵，她虽然呆住，但明显是被母虫给吓的。
她……居然没有陷入幻境？
可牧戈明明记得，姚小茵是普通人类啊。
“姚小茵！”
牧戈叫了对方三声，姚小茵才错愣回神，转头看向他，在见到自己醒来时，姚小茵眼中露出惊喜，但下一瞬，她便笑不出来了。
牧戈突然凑上前，姚小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咬住了唇。
对，不是亲吻，是咬的。
姚小茵疼得哼出声，想挣扎，却根本不是牧戈的对手。
姚小茵搞不清楚状况，牧戈难道还没醒？就被对方摁在还震动的墙上。
牧戈一手捏住姚小茵的下颚，强迫她接受，一手钳制住姚小茵双手，将它们高高举过姚小茵的头顶。
姚小茵被他直接咬破了唇，姚小茵“嗯嗯”乱叫，试图告诉牧戈自己流血了很痛，结果牧戈非但没有停下，他甚至变本加厉，开始吮吸那被他咬破的伤口！
血液顺着舌尖，被卷入牧戈的口腔。
比空气中更加浓郁的奶糖香气，瞬间在牧戈的神经上迸发，是牧戈从未感受过的愉快，几乎让他欲罢不能。
而他的所有的感官，他的精神力，也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敏锐。
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牧戈能够准确感受到楼上那只母虫，每一次的眨眼，还有被其偷偷释放的毒素。
姚小茵的眼泪因为疼痛和委屈，而从眼角滚落，也是这时，牧戈松开了她。
他注视着面前的人，是如此美丽，又是那么脆弱。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她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母虫的袭击来得极其突然且迅猛，但出乎它意料外，牧戈竟比它更快。
喷射出的毒液，几乎是瞬间便腐蚀了九层墙面还有地面，“呲呲”冒出白烟。
但那里，原本站立的两人，却不见踪迹。
母虫转动着包裹全身的眼，四处寻找，还什么都没找到，锐物已从四面八方钉入它的身体。
“嗡——————”
母虫爆发出极其惨烈的叫声，但牧戈却早早将姚小茵的双耳捂住，她的耳朵才勉强逃过一劫。
那边还深陷幻境的杨长丰就没有这么幸运，血水直接从他耳朵流出，杨长丰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待到惨叫结束，牧戈松开姚小茵的手：“过一会杨长丰应该就能醒来了。你放心，就算是杨长丰这样的兽族菜鸡，也有个抗揍的优点，死不了也不会聋。”
姚小茵愣愣点头，她看着牧戈，总觉得，对方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样。
牧戈笑了下，望着姚小茵看过来的视线，还有因为困惑不解而微皱的眉头。
他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精神力得到提升，已经从S变成SS，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只是暂时性的。
而造成这一切，是因为他吞下姚小茵的血。
也因此，牧戈知道，姚小茵并非普通人类，而是货真价实，极其稀有的超S级别的雌性。
但姚小茵明显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也并不能自主使用精神力。
既然如此，牧戈便并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告诉姚小茵。
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这里所残留的超S级雌性精神力，都会随着倒立山峦的崩塌而灰飞烟灭。
姚小茵先是看了眼，地上痛晕了过去的杨长丰，然后将视线转向楼上的母虫。
只见母虫几乎盘踞了大半个十层的巨大身体，被钉了数不清的钉子。
那些钉子显然是由牧戈精神力所具象而成，压制着母虫，令其无法行动，更无法再次对他们发动进攻。
原本以为凶多吉少，怎么说至少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姚小茵却万万没想到，牧戈这么强，几乎是对母虫单方面碾压。
也或许，母虫只是看着庞大，厉害的是它的精神力污染，实力其实，也就还好？
“它现在动不了，我们随时可以炸掉它。”牧戈说着，礼貌松开姚小茵，却并不打算解释，为什么刚刚突然咬人。
这种事情，姚小茵更不好意思问，而且牧戈看起来比应晨声还是靠谱那么一点，他刚刚可能也只是被幻觉影响。
还是别问了，他肯定也挺后悔的。
姚小茵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
“哦，那我们现在……”
牧戈已经联络上下面其他反叛军，向那些被他抓住的联盟卧底，认真介绍现场情况。
“我们可以随时炸掉母虫，不想倒立山峦砸向地面，就立刻放人。”牧戈如此说道。
姚小茵猛地想起，对了，牧戈现在还是江端贺的人，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传达完毕，牧戈关闭通讯，问姚小茵：“好了，该布置炸药了。”
姚小茵微微出神：“啊？”
牧戈：“你不是本来就准备炸掉母虫的吗？”
姚小茵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等到我们走了，祁航可以立刻使用折叠技术将母虫转移，那个时候除了他，谁也不知道母虫在哪里，当然只能现场炸掉。沈局他们应该也能猜到你的想法，现在应该已经紧急调人过来，为分解倒立山峦做准备。”
牧戈说着，看着因为震惊而张大嘴巴的姚小茵，忍不住笑了下。
“我是这么想的，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你、你不是江端贺的人吗？你那天不是生气走掉了……为什么……”
牧戈上前一步，单膝在姚小茵面前跪下。他伸出手，无比虔诚地拉着姚小茵的手。
“江端贺？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是那个废物的人……”
说着，牧戈手中用了一点点力气，将被自己吓到的姚小茵，轻轻拉了回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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