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微弱的晨曦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军营的帐篷上。整个军营还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微光之中,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着。
然而,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士兵们操练的号子声却像一阵春雷,穿透了营帐,直直地传入了常恒的耳朵里。那声音响亮而有力,充满了朝气和活力,仿佛在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常恒和他的同伴们刚刚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就在这时,冯玉祥派来的副官突然出现在他们所在的门口。副官身着整齐的军装,身姿挺拔,手中捧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显得格外庄重。
“常公子,”副官向常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司令特意嘱咐我将这个交给您。这是给沿途车站的手令,凭借这个,您在旅途中应该会少一些麻烦。”
常恒连忙接过信封,他的指尖轻轻触摸着那硬实的纸张,能感觉到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手令,更是冯玉祥的一份顺水人情。有了这手令,他们在沿途经过各个军阀的关卡时,就不会受到刻意的刁难,旅途也会变得更加顺利。
他面带微笑,对着副官拱手施礼,言辞恳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副官微笑着回应,然后引领着他转身与海因里希、丁力等人一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汽车缓缓启动,平稳地驶过军营。常恒透过车窗,不经意间瞥见了冯玉祥的身影。只见那位老人家正站在训练场旁,专注地看着士兵们练习刀法。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当常恒的目光与冯玉祥交汇时,冯玉祥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那动作既不显得热情,也不显得冷漠,仿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招呼。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却让常恒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亲切。与昨日初见时相比,冯玉祥此刻的形象显得更加真实、立体,少了一些初见时的陌生感和距离感。
汽车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了郑州火车站。常恒原本以为这里会相对冷清一些,但实际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站台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里有身着军装、精神抖擞的士兵,有挑着担子、高声叫卖的商贩,还有牵着孩子、行色匆匆的妇人。各种身份、各种装扮的人们在站台上穿梭往来,彼此之间摩肩接踵,拥挤不堪。
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商贩的叫卖声,有孩子的哭闹声,还有火车进站时发出的汽笛声。这些声音相互交织,犹如一锅沸腾的粥,让人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副官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灵活地穿梭着,带领着常恒等人径直走向一列蓝皮火车。这列火车显然是冯玉祥特意安排的,车厢比普通的要宽敞一些,而且装饰也更为考究。
车厢内的座椅是深棕色的木质,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干净整洁。常恒等人走进车厢,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等待火车的启动。
“哐当——哐当——”火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渐渐成了背景音。常恒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后退。
郑州的建筑物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河南平原的农田,在收秋过后并不见多少忙碌的身影。有的是掺杂着混乱的荒凉。
火车第一站停在新乡。站台很短,只有几间低矮的砖房,站台上的士兵穿着灰布军装,腰间别着步枪,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下车的乘客。
常恒没下车,只隔着车窗看了看——新乡站虽小,却是豫北的交通要道,站台上堆着不少粮袋,几个脚夫正费力地往车上搬,想来是要运去北平的。
接下来的几站,安阳、邯郸、石家庄,多是如此。安阳站停车时,常恒特意下了车,站台上是看不到远处的殷墟遗址的,有谁会在乎这里曾经有着辉煌的商朝文明。
远处的黄土地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让常恒想起了前几日在民族博物院见到的甲骨,那些刻着文字的龟甲,正是从这片土地下挖出来的。
只是此时的安阳,除了几个守着遗址的村民,再无往日的辉煌,连站台的招牌都裂了道缝,用红漆草草补了补。
傍晚时分,火车抵达保定。保定站比新乡、安阳热闹些,站台上有卖驴肉火烧的小贩,吆喝声格外响亮。
常恒一行人提着行李下车,按照在车上商量好的行程,住进了车站附近的“保定客栈”。
客栈是两层小楼,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房间里摆着两张木板床,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虽简陋,却还算整洁。
晚饭时,客栈老板端来几盘驴肉火烧,外皮酥脆,咬开后满是驴肉的香气,再配一碗小米粥,暖得人胃里舒服。
海因里希咬着火烧,含糊地说:“早听说保定的驴肉火烧有名,今日才算尝着了。”
常恒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明日去保定陆军学院的事——那所曾经的“中国陆军摇篮”,如今已荒废五年,想想都觉得可惜。
第二天一早,常恒让随从拿着冯玉祥的手令,去晋绥军的驻军营房通传。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布军装的中尉就来了,肩上扛着晋绥军的军衔,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却还是客气地说:“常公子,长官吩咐了,我带你们去军校旧址,有啥想问的,尽管说。”
保定陆军学院的旧址在城郊,离客栈不远,步行半个时辰就到了。远远望去,校门还是当年的模样,青石门框上刻着“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几个字,只是油漆早已剥落,门框两侧的石狮子也缺了一只耳朵,像是被炮火炸过。
走进校门,眼前的景象更显破败:操场的草长得快有半人高,原本的跑道被踩出几条歪歪扭扭的小路;教学楼的窗户大多没了玻璃,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框,风吹过,带着灰尘的味道;墙角处堆着生锈的训练器具和生活用具,像是被人遗忘了许久。
“五年前军校就停办了,后来阎长官派我们来驻扎,也没怎么修,就这么放着。”中尉指着教学楼,语气敷衍,“以前这里可有上千学生,天天出操、上课,热闹得很,现在也就我们的士兵兵偶尔来这儿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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