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审查的阴云散去,龙渊不仅获得了更深的信任,他与根据地、与同志们的连接也变得更加坚实。这种心灵上的淬炼,仿佛也让葫闹闹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团“情报信念”光团愈发凝实,与龙渊精神的契合度更高了几分。
当晚,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以往更加凝重。除了张主任、赵大虎,王翰和老雷这两位经历过审查风波的社会部、敌工部干部也在场,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基于共同目标的专注与认可。
“龙渊同志,坐。”张主任示意龙渊坐下,开门见山,“审查结论你已经知道了,组织上对你完全信任。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极其棘手,但也可能是营救‘礁石’同志、并重创敌人的关键机会。”
老雷接过话头,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根据‘礁石’同志冒死传递出的最新碎片信息,结合我们其他渠道的情报综合分析,那个‘影舞者’,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指的是日军特高课内部,一个极其隐秘的、由经过特殊训练的间谍组成的行动小组,专门负责暗杀、绑架、破坏以及对内部进行秘密监视和清理。其成员身份成谜,行动诡谲,如同影子般难以捕捉。”
“更重要的是,”王翰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我们怀疑,这个‘影舞者’小组,已经像病毒一样,渗透进了我们根据地,甚至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指挥部内一片寂静。内部渗透,这是最令人不安和愤怒的事情。
张主任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礁石’同志暗示,‘影舞者’近期有一个重要行动,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根据地新建立的一条秘密药品运输线,或者……是龙渊同志你本人。敌人对你又恨又怕,欲除之而后快。”
龙渊心中一凛,但并未感到意外。他之前的行动太过惊人,引来敌人的重点关照是必然的。
“敌人的计划很毒辣,”赵大虎咬牙切齿,“无论是破坏药品线,还是刺杀龙兄弟,都会给我们造成巨大损失,也能打击我们的士气。”
“所以,我们不能被动防守。”张主任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我们要将计就计,利用这次机会,不仅粉碎敌人的阴谋,还要顺势揪出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毒刺,甚至……看看能不能借此与‘礁石’同志里应外合,创造营救条件!”
“将计就计?”龙渊若有所思。
“对!”老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们收到一份来源可疑、但指向性很强的‘情报’,暗示龙渊同志因为之前的审查心怀不满,有‘另寻出路’的倾向。这很可能是‘影舞者’放出的诱饵,也可能是他们真实的想法并试图借此接触、策反你。”
王翰补充道:“我们的计划是,龙渊同志,你需要演一场戏。表现出对审查的‘委屈’和‘不满’,流露出一些‘动摇’的情绪。我们会配合你,制造一些‘冷落’你的假象。如果‘影舞者’或者其代理人真的潜伏在我们内部,他们很可能会主动接触你,试图引诱你叛变,或者借此设下陷阱。”
龙渊瞬间明白了。这是一招险棋,让他假装动摇,引诱内鬼和敌人上钩。一旦成功,不仅能清除内患,还能摸清“影武者”的行动模式,甚至可能获得与“礁石”联系的宝贵通道。
“我同意!”龙渊毫不犹豫地表态,“需要我怎么做?”
接下来的几天,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在根据地悄然上演。
龙渊不再像之前那样积极参与集体活动,而是常常独自一人待在住处,或者在山坡上“发呆”,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和“郁郁寡欢”。张主任和赵大虎等人,在公开场合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热络。一些关于龙渊“恃才傲物”、“经不起考验”的风言风语,也开始在极小范围内若有若无地流传。
这种变化,自然落入了某些有心人的眼中。
龙渊能清晰地感觉到,暗处有几双眼睛在时刻关注着他。他按捺住动用葫闹闹直接探查的冲动,只是凭借着自身敏锐的感知和与葫闹闹愈发紧密的联系,捕捉着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恶意”与“窥探”。
葫闹闹似乎也理解了他的意图,保持着一种内敛的沉寂,但那温润的暖意始终包裹着龙渊,让他能在扮演“动摇者”时,内心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和坚定。那块“千年槐木心”带来的“静”意,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让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露丝毫破绽。
终于,在“表演”开始的第五天傍晚,龙渊在村外小河边“排遣郁闷”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后勤处的一名普通干事,姓钱,平时沉默寡言,工作也算勤恳,毫不起眼。他像是偶然路过,看到龙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龙……龙同志,一个人在这儿啊?”钱干事凑过来,蹲在龙渊身边,叹了口气,“唉,前几天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组织上这也太……你说你立了那么多功劳,没有你,咱们根据地得损失多大?就因为一点说不清来历的问题,就这么对待功臣,真是……寒心啊。”
他的话语充满了“同情”和“不平”,眼神却在不经意间仔细观察着龙渊的反应。
龙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压抑的“委屈”和“愤懑”,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钱干事,别说了……组织有组织的纪律,我……我理解。”这话听起来是理解,但那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言不由衷和失望。
钱干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压低声音:“龙同志,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年头,人呐,得为自己想想后路。以你的本事,在哪里不能混口饭吃?何必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图穷匕见!这是赤裸裸的试探和引诱!
龙渊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配合地露出挣扎和“心动”的神色,他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看着钱干事:“钱干事,你……你什么意思?”
钱干事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声音压得更低:“我认识几个朋友……在那边(指敌占区)……很有路子。他们非常欣赏龙同志你的……才华。如果你有意,他们可以安排,保证你过去之后,荣华富贵,前程似锦!比在这里受气强多了!”
龙渊装作内心剧烈斗争的样子,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死死盯着钱干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钱干事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龙同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困境,施展抱负的机会。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如果想通了,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给我一个答复。”
说完,钱干事不再多言,站起身,像没事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了。
龙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的“挣扎”和“动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鱼,上钩了!
他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张主任。经过紧急分析和核查,确认这个钱干事背景确有可疑之处,极有可能就是“影舞者”安插的钉子,或者至少是其发展的下线。
“好!太好了!”张主任用力一拍桌子,“既然鱼饵已经咬钩,那我们就收网!不仅要抓住这个钱干事,还要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揪出更大的!”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龙渊如期而至,脸上带着一丝“决绝”和“忐忑”。钱干事也准时出现,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龙同志,考虑得怎么样了?”
龙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我同意!但我需要保证!而且,我要知道具体的安排!”
钱干事眼中闪过狂喜,连忙道:“放心!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和高官厚禄!具体安排……”他正要细说。
突然,周围草丛中猛地窜出几条黑影!赵大虎一马当先,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钱干事扑倒在地,死死按住!王翰和老雷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保卫干部迅速围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还在挣扎的钱干事。
“你们……你们干什么?!”钱干事惊恐地大叫。
“干什么?”赵大虎冷笑一声,用绳子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抓的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汉奸!”
龙渊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注意到,在钱干事被制服的瞬间,他眼中除了惊恐,还有一丝绝望和……某种决绝?
不好!他要自杀!
龙渊意念一动,一直沉寂的葫闹闹瞬间响应!一股无形的力量悄无声息地作用在钱干事的颌关节和藏有毒药的牙齿上——并非破坏,而是极其精妙地让其肌肉产生一瞬间的酸麻和脱力!
“呃……”钱干事刚想用力咬破毒囊,却发现自己下巴一酸,根本用不上力!紧接着,老雷熟练地捏住他的脸颊,迅速从其后槽牙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充满剧毒的蜡丸。
钱干事面如死灰,彻底瘫软在地。
“带走!连夜审讯!”张主任下令,目光冷峻。
这一次,龙渊没有动用惊天动地的能力,只是配合演了一场戏,加上葫闹闹一次精妙到毫巅的微操,就成功揪出了一条潜伏的内鬼,挫败了敌人企图策反他、甚至可能借机设下致命陷阱的阴谋。
将计就计,假叛变,真清理!第一回合,胜!
但这仅仅是开始。“影舞者”小组绝不止钱干事一人。真正的暗战,此刻才刚刚拉开序幕。龙渊知道,他和他的葫闹闹,即将面对更加狡猾和危险的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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