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安睡,沐晚晴的身体恢复了大半。虽然小腹仍有些隐隐的酸胀,但比起昨日的剧痛已是天壤之别。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宁静。
她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但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雪松的气息。她并不意外,陆承渊有早起处理公务的习惯。
佣人轻声进来,送来了温水和安德森医生叮嘱的温和调理药剂,并体贴地告知:“先生吩咐了,让您今天好好休息,早餐会送到房间来。”
沐晚晴温声道谢,接过水杯。
她小口喝着温水,目光沉静地掠过房间。
昨日的慌乱与疼痛已然褪去,但某些细微的变化,却在她心中悄然生根。
陆承渊昨夜罕见的陪伴和那笨拙却真实的照顾,她并非全无感觉。
她知道,这是一个微妙的时机。经历了小小的“意外”和短暂的脆弱依赖后,男人心里那一点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和愧疚,正是趁热打铁,进一步绑定关系的最佳切入点。
但她不会用哭闹或索取的方式。
那是低级的手段。
她深谙陆承渊这样的男人。
他欣赏懂事、大方、不给他添麻烦的女人,但同时,他也需要感受到被需要、被崇拜,以及一种潜移默化的、属于他的“责任”和“专属权”。
她需要以一种极其自然、温婉甚至看似无意的方式,将彼此的关系向前推进一步,让他心甘情愿地给予更多。
早餐后,沐晚晴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她换上一身柔软舒适的浅杏色针织长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淡淡慵懒,却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风情。
她并没有待在房间,而是缓步下了楼。她知道这个时间,陆承渊大概率在临海的阳光房里处理晨间邮件。
果然,透过明亮的玻璃墙,她看到陆承渊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手边是一杯黑咖啡。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神情专注而沉稳。
沐晚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去厨房,亲手泡了一杯养胃的红茶,加了一点点蜂蜜。
她记得他昨晚也没休息好,黑咖啡太过刺激。
她端着茶杯,脚步轻柔地走进阳光房。
陆承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晨光中,她缓缓走来,裙摆微漾,身姿柔弱,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眼神清澈得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她看起来完全恢复了,却又似乎比昨天更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味。
“怎么起来了?安德森说你需要多休息。”他开口,语气是惯常的平稳,但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躺久了反而觉得乏,起来走走舒服些。”沐晚晴柔声应道,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他电脑旁边,自然而然地取代了那杯冰冷的黑咖啡,“早上喝点红茶养胃,我加了一点蜂蜜,不腻的。”
她的举动自然得体,带着关怀,却又没有丝毫谄媚或刻意。
陆承渊的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红茶上,顿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似乎默许了这份打断。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适中,茶香醇厚,淡淡的甜味恰到好处。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他问,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点没力气。”沐晚晴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又放松。她并没有刻意靠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她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蔚蓝的海面,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他听:“昨天……真是吓到我了。从来没那么痛过。”
她提起昨晚,却没有抱怨,只是陈述,语气里带着一点心有余悸的柔软。
陆承渊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他没有说话。
沐晚晴转过头,看向他,眼神里没有委屈,没有索取,只有一种坦诚的、略带依赖的信任:“当时痛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幸好你在。”
她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苍白,却无比真诚,“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陆承渊心中那处细微的松动。
她强调的是“幸好你在”,肯定了他的存在和价值,而不是抱怨疼痛本身。
这是一种高级的恭维和依赖,满足了他作为保护者和掌控者的心理。
她顿了顿,眼神微微垂下,长睫像蝶翼般轻颤,声音更轻了一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易察觉的羞涩与试探:“而且……我好像迷迷糊糊记得,是你抱我回来的,还……喂我喝了姜茶?”
她抬起眼,目光如水般望向他,带着求证般的柔软,“不是我在做梦吧?”
她巧妙地将昨晚他那些超出平常的照顾行为“模糊化”,并以一种“不确定是否做梦”的、略带娇憨的方式提起,既表达了感谢,又不会让他觉得被直接点破而可能产生尴尬或抵触。
陆承渊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依赖和淡淡的感激。
他想起昨晚她缩在自己怀里冰冷颤抖的模样,想起她小口喝姜茶时脆弱的样子。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轻微地颔首,算是承认了:“嗯。”
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沐晚晴心中一定。他承认了,没有回避。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肯定,那笑容纯粹而满足,驱散了最后一丝病弱的苍白:“那就好。”
她轻轻松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事,“我就怕是我痛糊涂了乱做梦,要是错怪你没照顾我,那我可要委屈了。”
她用一种玩笑般的、略带娇嗔的语气,轻松化解了可能存在的微妙气氛,同时再次隐晦地强调了“他照顾她”这件事。
陆承渊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听着她娇软的话语,心中那处细微的松动似乎又扩大了一点点。
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甚至……有点受用。
他放下茶杯,身体向后靠向沙发背,目光依旧看着她,语气似乎比刚才更缓和了一些:“以后身体不舒服,提前说。”
这不是一句情话,甚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但沐晚晴却听出了里面细微的、不同于以往的关注。
以前他可能会说“自己注意点”,而现在,他说的是“提前说”,这意味着,他愿意接收并可能回应她的不适。
这就是进步。
沐晚晴从善如流地点头,笑容温婉:“好,我知道了。”她表现得极其听话懂事。
阳光房里安静下来,只有海潮的声音隐约传来。气氛温馨而宁静。
沐晚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不能一次索求过多。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巩固了他昨夜产生的些许怜惜,让他更习惯“照顾她”这件事,并在彼此间营造出更亲昵自然的氛围。
她站起身,柔声道:“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去看看书休息一下。”
陆承渊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又停留了一瞬,才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沐晚晴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得体的微笑。
她知道,关系的推进,如同烹煮佳肴,需要文火慢炖。
她今天只是轻轻添了一把柴,让炉火更旺了一些。
而陆承渊这座冰山,正在她持之以恒的、温婉如水的渗透下,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融化。
她有的是耐心和手段。毕竟,她最懂的,就是如何征服男人,尤其是陆承渊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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