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瘟疫”行动的成功,如同在幽冥军团这潭深水中投下了一颗无声的石子,涟漪虽不张扬,却深远地扩散开去。沙古拉,“疫医”的代号,在军团内部从一个需要被谨慎对待的特殊能力者,逐渐转变为一种令人敬畏的、象征性的力量。他的价值,在一次次精密而无情的任务中,被反复验证,如同被淬炼的毒药,愈发纯粹而致命。
然而,力量的提升也意味着任务的难度与危险性水涨船高。路法总长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总能找到最适合磨砺他这柄“毒刃”的磨刀石。这一次,磨刀石被选定在了沙古拉的故乡——那片被他刻意埋藏在记忆深处、弥漫着腐臭与死亡的星域,黑蟾星。
任务简报是在灰冥分队专用的战术分析室里下达的。空气中悬浮着黑蟾星的全息投影,那颗星球在冷光中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斑斓的丑陋,仿佛宇宙的一块溃烂的脓疮。安迷修站在星图前,神情比往常更加严肃,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员——沙宾、沙尔曼、沙隆斯、沙特瑞、沙鲁克、沙芬塔,最后定格在沙古拉身上。
“情报显示,一伙流窜的‘掠星者’海盗,占据了黑蟾星上一处古老的遗迹,”安迷修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他放大投影,指向星球表面一片被浓稠毒瘴笼罩的、如同巨大蟾蜍匍匐般的山脉区域,“这里,被称为‘毒涎神殿’。根据远古数据库的碎片信息,神殿中可能供奉着与黑蟾星毒素本源相关的圣物。掠星者头目,‘毒牙’戈尔,一个对生化武器有狂热癖好的疯子,他盘踞在那里,很可能是在试图挖掘或者利用那种力量。”
沙宾接口道,他的语气带着理性的分析:“戈尔麾下有三艘经过改装的中型突击舰,地面兵力约两百人,装备精良,并且显然对黑蟾星的环境有相当的适应性。强攻代价会很大,而且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谁也不知道神殿深处到底藏着什么。”
“所以,这次是潜入与回收任务。”安迷修看向沙古拉,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与沉重的托付,“沙古拉,你是唯一能在那片区域自由行动的人。你的任务是:潜入毒涎神殿,确认圣物的存在与状态,如果可能,将其安全回收。如果回收条件不成熟,则就地评估其威胁等级,必要时……予以摧毁。我们会在外围轨道提供情报支持和撤离掩护。”
当“黑蟾星”和“毒涎神殿”这几个字眼传入耳中时,沙古拉那隐藏在灰黑色天然面罩下的黄色瞳孔,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了一下。一股混杂着厌恶、排斥,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悄然掠过他的心间。那片生他养他,却又给予他无尽孤独与痛苦的毒沼,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回去。那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再次踏入噩梦,并且是带着明确目的,去触碰那噩梦根源的任务。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沙哑地回应:“明白。”
沙芬塔在一旁,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语调低笑道:“哦?回老家探亲?希望那些‘老乡’能给你这位远归的游子一点‘惊喜’。” 他的话总是带着刺,但这次,那刺似乎隐约指向了任务背后可能隐藏的、更深层的东西。
沙隆斯拍了拍沙古拉的肩膀,他肩后的单翼微微颤动:“小心点,里面的情况不明,我的雾在里面效果会大打折扣。”
沙尔曼瓮声瓮气地说:“需要接应就发信号,我和沙特瑞随时能砸开一条路。”
沙鲁克则用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声的音符,仿佛在说:“寂静中的旋律,交给你了。”
沙宾最后补充,语气严肃:“记住,沙古拉,任务目标是圣物,不是复仇,也不是沉溺于过去。保持冷静,评估优先。”
安迷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等你回来。”
没有隆重的送行,沙古拉再次独自踏上了征途。小型隐身侦察舰如同幽灵般滑入星海,朝着那片昏黄暗紫的星域驶去。越是靠近黑蟾星,舷窗外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色彩就越是清晰。当飞船突破大气层,剧烈的颠簸和刺耳的、仿佛腐蚀性瘴气摩擦船体的声音传来时,沙古拉感到自己全身的毒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搏动起来,像是在回应故乡的呼唤,又像是在发出警告。
他选择了在距离毒涎神殿数十公里外的一处相对稳定的、由硬化毒苔藓构成的“着陆坪”降落。打开舱门的瞬间,那熟悉到刻入灵魂的、混合着腐殖质腥臭、硫磺呛辣、以及无数种复杂毒素的甜腻与辛辣交织的气息,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涌了进来,瞬间包裹了他。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这在外人看来足以致命的空气,对他而言,却带着一种扭曲的“亲切感”。他脱下幽冥军团的制服,换上了一套便于活动的、材质特殊的紧身衣,这能让他更好地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没有召唤刑天铠甲,那过于耀眼的力量波动在这种环境下无异于灯塔。他需要像童年时那样,像一个真正的黑蟾星原住民,悄无声息地潜行。
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并无二致,甚至更加破败。天空是永恒的昏黄与暗紫,毒瘴如厚重的帷幕低垂。大地是翻涌着气泡的、色彩诡异的泥沼,偶尔有巨大的、扭曲的毒系生物从沼泽中探出狰狞的头颅或触须,发出威胁的嘶鸣。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寂静,唯有毒沼冒泡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掠星者巡逻艇引擎的轰鸣声打破这片死寂。
沙古拉如同回归水中的鱼,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轻灵而迅捷。黄绿色的皮肤和遍布的毒腺凸起,在这里不再是异类,而是最好的伪装。他利用地形,在硬化毒苔藓、嶙峋的怪石和散发着恶臭的毒气喷口之间穿梭,巧妙地避开了几队穿着简陋防护服、正在外围巡逻的掠星者海盗。这些海盗显然对黑蟾星的环境适应性有限,行动迟缓,依赖着粗糙的环境监测设备,在沙古拉看来,漏洞百出。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毒涎神殿所在的“匍匐蟾蜍”山脉,环境变得更加险恶。这里的毒瘴颜色更深,几乎凝如实质,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连岩石表面都被侵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地面不再是泥沼,而是覆盖着一层粘稠的、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着的暗绿色菌毯,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并释放出带有致幻效果的孢子。寻常生物在此地,恐怕撑不过一刻钟。
沙古拉调动起全身的毒腺,分泌出相应的抗毒物质,在体表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膜。致幻孢子靠近他,便被迅速分解吸收,成了他能量的补充。他如同一个回到主场的主宰,在这片生命禁区里如履平地。
神殿的入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蟾蜍张开巨口般的山洞。洞口边缘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强烈酸味的黑色毒涎,在地面上腐蚀出深深的沟壑。洞口内部漆黑一片,仿佛连接着星球的脏腑,散发出一种古老、蛮荒而又极度危险的气息。洞口附近,可以看到掠星者设立的临时岗哨和能量栅栏,几个海盗正无精打采地守着,显然,他们对于神殿内部的恐惧,远大于对外部入侵的担忧。
沙古拉没有从正面突破。他绕到神殿侧后方,找到了一条被浓密毒藤覆盖的、几乎垂直向上的岩缝。这些毒藤长满了倒刺,分泌着能瞬间麻痹大型生物的粘液。沙古拉却毫不在意,徒手抓住毒藤,如同灵猿般向上攀爬。毒藤的倒刺无法刺穿他坚韧的皮肤,麻痹粘液更是被他视若无物。
他悄无声息地从一个位于神殿上方的、不起眼的通风口钻了进去。神殿内部,比他想象的更加庞大和诡异。巨大的、仿佛由某种生物骨骼和黑色岩石混合构成的廊柱支撑起高耸的穹顶,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带着古老腐朽气息的剧毒瘴气,色彩斑斓,如同流动的油画,却又蕴含着瞬间夺命的杀机。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搏动着的真菌群落,发出幽幽的磷光,勉强照亮前路。地面上堆积着不知名的生物骨骸和粘稠的积液,空气中回荡着水滴落入毒潭的“滴答”声,以及某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有规律的搏动声。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避开了几处明显是掠星者设置的震动感应器和能量陷阱。偶尔会遇到小队的海盗,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行动笨拙,依靠着头盔上的强光灯在黑暗中摸索。沙古拉如同真正的幽灵,在他们视线和传感器的死角中穿梭,有时甚至紧贴着他们背后的阴影移动,他们都毫无察觉。他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充满了恐惧和抱怨。
“……这鬼地方,探测器进来就失灵!”
“妈的,昨天又有两个兄弟失踪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头儿非要找那什么‘毒蟾遗骸’,说是能制造终极兵器……我看是找死!”
“小声点!被戈尔老大听到,把你扔进下面的‘万毒潭’!”
“万毒潭”……沙古拉记住了这个名字,并朝着那低沉搏动声传来的方向,也就是神殿的最深处潜去。
道路越来越狭窄,环境也越来越恶劣。周围的墙壁仿佛变成了活着的、搏动的肉壁,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和致命的毒性。空气中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色彩绚丽的毒性能量流,如同极光般飘荡,触之即会引发剧烈的能量爆炸。沙古拉不得不更加小心,调动起全部的精神力,预判和规避这些无形的死亡陷阱。
终于,他穿过最后一道如同生物咽喉般的狭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这里,就是神殿的核心——万毒潭。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充满了粘稠如粥、色彩不断变幻的剧毒液体的潭水。潭水表面不断翻滚着巨大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都会释放出一小团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毒瘴,升腾而起,融入洞窟顶部那片五彩斑斓的、仿佛活着的毒云之中。那低沉的、规律的搏动声,正是从潭水的深处传来,仿佛一颗沉睡亿万年的、属于毒素本身的心脏在跳动。
而在潭水的中央,有一块凸起的、相对平坦的黑色岩石。岩石之上,匍匐着一具庞大无比的、仿佛由最纯净的黑曜石和水晶雕琢而成的……蟾蜍遗骸。它即使只剩下骨架,也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与压迫感,每一根骨骼都流转着暗沉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宇宙间至阴至毒的法则。这就是远古毒蟾的遗骸,黑蟾星毒素本源的象征。
然而,此刻在遗骸的周围,却有几个人影在活动。是掠星者的头目“毒牙”戈尔和他的几个核心手下!他们穿着特制的、闪烁着能量光芒的重型防护服,正试图用大型能量切割器,从毒蟾遗骸的头骨上,切割下一块闪烁着不祥紫光的、如同宝石般的物质——那很可能就是遗骸的核心,蕴含着最精纯毒性能量的“毒蟾之晶”!
戈尔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扭曲的家伙,即使隔着防护面罩,也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贪婪与疯狂。“快!快一点!只要拿到这个,我们就能制造出横扫银河的毒气炸弹!什么幽冥军团,什么阿瑞斯星,都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他嘶吼着,声音透过防护服变得沉闷而怪异。
能量切割器发出刺耳的嗡鸣,与毒蟾遗骸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激烈的火花和四溅的毒性能量,使得整个万毒潭都更加剧烈地翻涌起来。
沙古拉隐藏在入口处的阴影里,黄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那片岩石。任务目标是回收或评估圣物,而现在,圣物正在被亵渎,被掠夺。一股无名之火,夹杂着对故乡圣物被侵犯的愤怒,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自身根源被触及的悸动,在他心中燃起。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对方人数占优,装备精良,而且处于开阔地带,强攻几乎没有胜算。他需要等待,需要一击致命的机会。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或许是能量切割的刺激过于强烈,那具一直沉寂的毒蟾遗骸,眼眶中突然爆发出两团惨绿色的光芒!整个遗骸剧烈地震动起来,一股庞大无比的、混合着无尽怨念和极致毒性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洞窟!
“啊——!” 戈尔和他的手下们首当其冲,即使隔着防护服,他们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抱着头跪倒在地,防护服的面罩上瞬间布满了裂纹,显然他们的精神正在遭受可怕的侵蚀。连他们手中的能量切割器也失去了控制,冒着黑烟停止了工作。
就是现在!
沙古拉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射出!他没有冲向戈尔等人,而是目标明确,直扑万毒潭中央的那块岩石!他的动作快如鬼魅,脚下在粘稠的毒潭表面轻点,借助潭水中蕴含的浮力和他自身对毒素的掌控,竟然如履平地般疾驰!
戈尔等人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根本无力阻止他。沙古拉几个起落,便踏上了中央岩石,站在了那庞大威严的毒蟾遗骸面前。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具遗骸,沙古拉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他全身的毒腺都在疯狂地搏动,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遗骸骨骼中流转的暗沉光泽,与他体内流淌的毒性能量,产生了强烈的呼应。他能“听”到遗骸中蕴含的、来自远古的低语,那是对极致之毒的掌控,是对寂灭的领悟。
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一股考验的意志。这遗骸,这黑蟾星的本源之力,并非轻易就能被获取。它需要证明,需要……祭品。
沙古拉明白了。他看着眼前因为精神冲击而痛苦挣扎、即将恢复过来的戈尔等人,又感受着脚下万毒潭那沸腾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恶意,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犹豫。
他猛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刀,那布满毒腺凸起的手指边缘,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没有鲜血涌出——或者说,涌出的不是常规的血液,而是泛着诡异幽绿色光芒、粘稠如同液态翡翠、散发着极致危险气息的毒血!
这毒血,是他毕生淬炼的精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是他存在价值的凝聚。
他伸出手,将流淌着毒血的手掌,缓缓地、坚定地按向了毒蟾遗骸的头骨正中!
“噗——!”
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又像是干涸的大地迎来甘霖。当沙古拉的毒血接触到遗骸骨骼的瞬间,发出了奇异的、仿佛腐蚀又仿佛融合的声响。他的毒血并没有四处流淌,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被遗骸迅速吸收进去!
下一刻,天地变色!整个万毒潭彻底沸腾,如同烧开的巨锅,粘稠的毒液冲天而起!那具庞大的毒蟾遗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光芒!戈尔和他的手下们在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爆发中,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被逸散的毒性能量场瞬间侵蚀、分解,化为了虚无,连一点残渣都未曾留下。
沙古拉站在光芒的中心,感受着自身的毒血与遗骸中蕴含的远古毒性能量疯狂地交汇、融合、重塑!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仿佛有亿万根毒针在穿刺他的灵魂,又仿佛有熔岩在他的血管中奔腾。但他咬紧牙关,黄色的瞳孔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他引导着自身的意志,引导着他对“毒”的理解与掌控,注入到这融合的过程之中。
他在向这远古的存在证明,他,沙古拉,才是更合格的“毒之主宰”!他并非盲目地追求毁灭,而是将毒化为技艺,化为守护之盾,化为……属于他自己的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吞噬一切的漆黑光芒缓缓内敛,沸腾的万毒潭也逐渐平息。洞窟中恢复了寂静,只有那低沉的搏动声似乎变得更加有力,更加……亲近。
沙古拉依旧站在岩石上,他的左手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仿佛蕴含着流动幽光的绿痕。而在他面前,那具庞大的毒蟾遗骸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他身前的一柄武器。
一柄造型极具攻击性的刀。刀身整体呈暗红色,仿佛凝固的毒血,带着一种内敛的金属光泽,靠近观察,似乎能看到其中有幽绿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刀刃部分有着明显的、充满致命美感的弯曲弧度,在靠近刀柄处,有一个独特的、如同毒蟾张嘴般的缺口设计,边缘锋利得仿佛能切割空间。刀柄为深绿色,材质像是某种经过千年毒液浸泡和意志锻造的奇异金属,表面有着斑驳而古老的纹理,握上去,传来一种冰冷却又血脉相连的契合感。刀首是银色的金属材质,末端带有一个小巧的圆环,银色与绿色的刀柄、暗红色的刀身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色彩对比。
仅仅是悬浮在那里,这柄刀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寂灭气息,周围的毒瘴都仿佛畏惧般地绕开它流动。
沙古拉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嗡——!”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远古毒蟾低语的嗡鸣,从刀身上传来。一股水乳交融、如臂指使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这柄刀,仿佛就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毒性能量的外显,是他意志的具象化!他能感觉到,刀身内蕴含着足以让星辰黯淡的剧毒,但也完全听从他的掌控。他心念一动,刀身上的暗红色光泽便微微流转;他杀意微起,刀刃处的幽绿能量便悄然吞吐。
他知道了它的名字——杀厉蟾刀。
当他手持杀厉蟾刀,走出毒涎神殿,回到侦察舰停放处时,远远地,他看到了一艘幽冥军团的轻型护卫舰正悬停在低空。舱门打开,安迷修和沙宾站在那里,显然他们察觉到了神殿深处那惊人的能量爆发,提前赶来接应。
看到沙古拉安然无恙,以及他手中那柄散发着不祥与强大气息的奇异武器,安迷修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深深的了然。沙宾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杀厉蟾刀,似乎在分析其蕴含的能量等级和潜在风险。
沙古拉登上护卫舰,将杀厉蟾刀平举在身前。
安迷修走上前,他没有立刻去触碰那柄凶刃,而是凝视着它,感受着其中那令人灵魂都感到刺痛的寂灭之力。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沙古拉,语气复杂,却又带着一种最终确认般的凝重:
“此刀与你同源,是你本质的延伸。从此,你便是军团最致命的寂静审判。”
沙古拉握着杀厉蟾刀,冰冷的刀柄传来与自身毒血共鸣的悸动。他黄色的瞳孔在面罩下,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他拥有了更强的力量,更致命的武器,而这一切,都与他发誓效忠的军团紧密相连。毒蟾之契,不仅缔造了杀厉蟾刀,更将他与幽冥军团的命运,捆绑得更加牢固,直至……那最终审判日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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