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无咎不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头目已死，任务算不算完成？”
说罢，他将手中头颅随手丢在地上。
“这......”赵天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那颗头颅，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不是......”
赵天一俯身仔细辨认，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陈家！陈家家主的义子，陈浩！”
李平和刘超闻言，面色骤变。
“什么？陈家家主的义子？”
“不可能！”
刘超急忙上前查看，看清楚那头颅的面容后，脸上血色尽褪。
“真......真的是陈浩......”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惶恐。
陈浩，陈家家主的义子，朝中大员陈世龙最宠爱的侄儿。
就这样......被斩了？
山林间，四人默默伫立。
陈浩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一块凸起的石头旁，面部朝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赵天一和刘超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和惶恐。
向无咎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三人脸庞，声音沙哑却坚定：“山上还有人马，我要上山收尾。”
“什么？”赵天一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向无咎，“你疯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去山上？”
确实，向无咎此刻状态凄惨。
浑身浴血，衣衫褴褛。
甚至脸色惨白，嘴角还不时有鲜血渗出。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向大哥，你别生气，他不是那个意思。”李平急忙上前一步，轻声劝道，“山上还有数百士兵，就算陈浩死了，我们也不可能——”
“他们不敢动手了。”向无咎淡淡打断，眼神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了主帅，那些人不过是一盘散沙。”
刘超皱眉，声音低沉：“可万一他们铤而走险，拼个鱼死网破......”
“不会的。”
向无咎说着，已转身朝山上走去。
步履虽然蹒跚，但背影却异常坚定。
赵天一愤然跺脚：“真是固执！”
“算了，跟上吧。”李平叹了口气，拍了拍赵天一的肩膀，“向大人这样上去，我们也不放心。”
三人无奈，只得跟上向无咎的脚步，一路上山。
山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
只有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肢体扭曲，血流满地，触目惊心。
“这......”
刘超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不是山匪啊，这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啊！”
李平低声道，声音中满是震惊。
向无咎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他手中提着陈浩的头颅，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
“到了。”
转过一个山弯，前方豁然开朗。
那座被围墙环绕的山寨出现在眼前。
寨门大开，里面隐约可见人影晃动，似乎在匆忙收拾什么。
向无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嗖——”
他突然将手中的头颅高高抛起，越过围墙，飞入山寨中央。
“砰——”
头颅重重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寨内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呼。
“将......将军的头！”
“陈......陈将军死了！”
“快逃啊！”
“撤！快撤！”
混乱的叫喊声中。
山寨内的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有的丢弃武器，有的抱头鼠窜，有的骑上战马就要逃离。
向无咎缓步走向寨门，三人紧随其后。
“杀！”
赵天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拔刀冲入寨内。
刘超和李平对视一眼，也纷纷拔刀跟上。
“噗嗤——”
赵天一一刀结果了一名正在收拾行囊的士兵。
“咔嚓——”
刘超挥刀劈向一名试图反抗的甲士，将其劈翻在地。
“唰——”
李平刀光闪烁，带走一条性命。
转眼间，三人已然杀红了眼，在山寨内肆意屠戮那些失去斗志的士兵。
向无咎则静静站在一旁，靠着寨门，稍作休息。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山寨。
看着那些丢盔弃甲、争相逃命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片刻工夫，山寨内就鸦雀无声。
死的死，逃的逃。
偌大的山寨，竟已是空空荡荡。
“向大人！”
李平兴冲冲地跑过来，一脸兴奋：“寨子里有不少好东西！”
“走，看看都有什么。”
向无咎点点头，勉强迈步向前，走向山寨内。
寨内有几座较为宽敞的屋子，显然是头目居住的地方。
几人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陈设颇为奢华，床榻雕花，桌椅精致，墙上还挂着名贵字画。
赵天一一把扯下墙上挂着的锦袍，笑道：“这可是上好的料子啊！”
刘超则直奔书架，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功法秘籍！”
李平拉开柜子，只见里面放着几卷竹简和兽皮卷轴，眼睛一亮：“有了！”
几人迅速将找到的竹简和卷轴集中起来，一一查看。
向无咎眉头越皱越紧。
“都是些什么......”
翻看片刻，他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些所谓的秘籍，最高不过二流武学，多是一些合击之法，适合军阵使用，个人修炼价值有限。
“可惜了。”
赵天一撇撇嘴，将竹简丢回桌上，语气失望：“白高兴一场。”
“不过......”
刘超突然轻咳一声，指了指外面：“那些死士身上的甲胄倒是不错。”
向无咎点点头：“嗯，把能带走的都带上。”
几人迅速行动起来，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扒下盔甲，捆绑在马匹上。
“马厩里还有数十匹好马！”
李平兴冲冲地从远处跑来，脸上满是喜色。
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好马，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大隋律法，私藏战马重罪。
能有数十匹精良战马，足见陈家底蕴深厚。
“清点一下，全部带走。”
收拾完毕，天色已暗。
向无咎站在山寨中央，环顾四周，一把火把甩了出去。
“轰——”
火星落在干燥的草堆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放火，烧了这鬼地方。”
火光冲天，映照着几人的脸庞。
赵天一走到向无咎身边，低声道：“向大哥，我们最好连夜下山，趁着混乱离开此地。”
“为何？”李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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