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贴着祭天殿外围的土墙往前挪，漠北的夜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陈默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小巧的铜制罗盘——这是方鹤鸣长老给的，说是能根据星象辨别方向，在没有参照物的草原上格外好用。他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巡逻兵靠近，才挥手让我们继续走。
“前面就是藏书阁了。”陈默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帐篷。那帐篷比周围的蒙古包大了一圈，门口站着四个手持长矛的蒙古兵，腰间还挂着弯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帐篷顶上飘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蒙古文字，陈默说那是“大汗御用藏书”的意思，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我趴在沙丘后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藏书阁的情况。帐篷的窗户上糊着羊皮纸，能看到里面有晃动的人影，还有翻动书页的声音——看来里面不仅有守卫，还有负责整理书籍的文官。帐篷周围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火把，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想趁夜潜进去，难度不小。
“怎么办，林长老？”身边的一个弟子小声问，他叫铁牛，是丐帮里出了名的力气大，上次襄阳保卫战，他一个人就掀翻了蒙古人的三架云梯。
我没说话，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硬闯肯定不行，门口的守卫虽然只有四个，但帐篷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而且一旦惊动了周围的巡逻兵，我们就会被团团包围。只能想办法调开守卫，再趁机潜进去。
“苏晴，”我看向身边的苏晴，“你能不能用峨眉派的‘流云步’，绕到帐篷后面，故意弄出点动静，把门口的守卫引开？”
苏晴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小包滑石粉，这是她平时练功用来增加步法灵活性的：“没问题，我绕到后面，把火把弄灭几个，他们肯定会过去查看。你们趁机潜进去，动作要快，我最多能牵制他们半柱香的时间。”
“好，”我又看向陈默，“你跟我一起进去，找到记载魂晶的古籍就走，其他的东西别碰，免得留下痕迹。铁牛，你们十个弟子在外面接应，要是看到巡逻兵过来，就用投石机（我们带的小型投石机，用来发射信号弹）发射红色信号弹，我们会立刻出来。”
所有人都点点头，各自做好准备。苏晴把短剑别在腰间，用黑布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像一阵风似的，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帐篷后面。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帐篷后面传来“咔嚓”一声，接着就是火把倒地的声音。门口的四个守卫果然慌了，对视一眼，留下一个人守在门口，另外三个人拿着长矛，朝着帐篷后面跑去。
“就是现在！”我低喝一声，和陈默一起从沙丘后面冲出来，趁着门口守卫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陈默用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朝着守卫的鼻子捂过去，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我们把他拖到帐篷后面的阴影里，然后快速钻进了帐篷。
帐篷里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堆满了竹简和羊皮卷，四周的书架上也摆满了书籍，大多是用蒙古文和汉文写的。几个穿着文官服饰的人正坐在桌前，低头整理着书籍，听到动静，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们。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文官站起来，警惕地问，手还悄悄摸向了桌角的铜铃——那是用来报警的。
陈默眼疾手快，一把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碰铜铃。其他几个文官吓得脸色发白，想喊却不敢喊，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别出声，我们只是来拿一本书，不会伤害你们。”我压低声音说，“只要你们配合，等我们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你们敢报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文官们对视一眼，害怕地点了点头。陈默松开那个山羊胡文官，警告道：“都坐在原地别动，谁也不许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文官们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我和陈默开始在书架上寻找记载魂晶的古籍。方鹤鸣长老说过，魂晶是丐帮的重要信物，相关的记载应该会用汉文写，而且会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
我们在书架上翻找着，手指划过一本本厚重的书籍，心里越来越着急——苏晴只能牵制守卫半柱香的时间，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会暴露。
“林长老，你看这个！”陈默突然喊道，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封面上用汉文写着“丐帮信物考”。
我心里一喜，连忙走过去，接过古籍翻开。里面果然记载着关于传功钵和三魂石的内容，其中有一段写道：“传功钵需三魂石激活，曰山魂、水魂、魂晶。山魂藏于西夏兴庆府祖庙，水魂现于江南寒山寺，魂晶则藏于漠北蒙古王庭祭天殿，乃丐帮初代帮主所留，非丐帮传人不可得。”
后面还画着魂晶的样子——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晶体，上面刻着和青铜丐钵一样的符文。旁边还有一段小字，写着“魂晶需以丐帮心法催动，方能融入传功钵，否则强行触碰，必遭反噬”。
“找到了！”我激动地说，把古籍合起来，塞进怀里，“快走，我们该撤了！”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蒙古兵的叫喊声。我心里一沉，知道是苏晴牵制不住了，巡逻兵已经过来了。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陈默喊道，拉着我就往帐篷后面的出口跑——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帐篷后面有个小出口，是用来通风的，正好可以用来逃跑。
我们冲过出口，外面的苏晴已经和蒙古兵打了起来。她手里的短剑上下翻飞，已经打倒了两个蒙古兵，但周围的蒙古兵越来越多，她渐渐有点体力不支，肩膀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苏晴，我们来帮你！”铁牛带着十个弟子冲了过来，手里拿着长刀，和蒙古兵打了起来。
我和陈默也加入了战斗，我拿出铁尺，朝着一个蒙古兵的胸口砸过去，蒙古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陈默则用蒙古话大喊着，故意误导蒙古兵，让他们以为我们有很多人。
但蒙古兵越来越多，我们渐渐被包围了。我心里着急，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想到方鹤鸣长老说的，青铜丐钵在危急时刻能帮上忙。我集中内力，朝着青铜丐钵催动过去，只见青铜丐钵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周围的地形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哪里有沙丘，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都一目了然。
这是“地形感知”技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解锁了！
“大家跟我来！”我大喊一声，带着众人朝着脑海里显示的一个沙丘跑去。那个沙丘后面有一个隐蔽的山洞，正好可以藏身。
我们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沙丘跑去。蒙古兵在后面紧追不舍，弓箭像雨点一样射过来，幸好有青铜丐钵的“地形感知”，我们避开了所有的陷阱和障碍物，很快就跑到了沙丘后面，钻进了山洞。
山洞不大，刚好能容纳我们十二个人。我们用石头堵住洞口，听着外面蒙古兵的叫喊声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
“苏晴，你怎么样？”我看着苏晴肩膀上的伤口，担心地问。
苏晴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小伤而已，用你给我的伤药敷一下就好。”
我拿出油纸包，里面的伤药还在。我小心地帮苏晴清理伤口，敷上伤药，然后用布条包扎好。苏晴的肩膀很烫，我知道那是因为失血过多，但她却一直强忍着，没喊一声疼。
“林长老，我们现在怎么办？”陈默看着怀里的古籍，问道，“我们已经知道魂晶在祭天殿了，但祭天殿守卫森严，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我拿出古籍，重新翻开，仔细看着上面的记载。里面除了魂晶的位置，还提到了祭天殿的结构——祭天殿分为前殿、中殿和后殿，魂晶藏在后殿的祭坛下面，而且只有在举行祭天仪式的时候，后殿的门才会打开，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由大汗窝阔台亲自保管。
“看来我们只能等祭天仪式的时候再动手了。”我叹了口气，“古籍上说，祭天仪式会在三天后举行，到时候窝阔台会亲自到场，用魂晶激活传功钵。我们得在这三天里，想办法混进祭天殿的守卫队伍里，或者找到后殿的钥匙。”
“混进守卫队伍里恐怕很难，”陈默皱着眉头，“祭天殿的守卫都是大汗的亲卫，身份审查很严，我们没有蒙古人的身份证明，根本混不进去。”
“那我们就找钥匙。”我坚定地说，“钥匙在窝阔台手里，他肯定会把钥匙藏在自己的帐篷里。我们今晚就去他的帐篷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钥匙。”
大家都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很危险，但为了魂晶，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在山洞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黑透了，才悄悄从山洞里出来，朝着窝阔台的帐篷方向摸去。窝阔台的帐篷在王庭的最中央，比其他的帐篷大了好几倍，周围有重重守卫，还有不少幽冥教的人在巡逻，想要靠近，比登天还难。
我们躲在远处的一个帐篷后面，观察着窝阔台帐篷的情况。帐篷周围有二十多个蒙古兵，还有五个穿着幽冥教服饰的人，手里拿着法器，时不时地朝着四周张望，眼神里透着一股邪气。
“那些幽冥教的人，好像会什么邪术，”苏晴小声说，“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气息，跟上次在寒山寺遇到的幽冥教教徒一样。”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警惕。幽冥教的邪术很诡异，上次在苏州寒山寺，我们就差点栽在他们手里，这次一定要小心。
“我们先别急着靠近，”我对大家说，“先观察一会儿，看看他们的换班规律，再找机会进去。”
我们在帐篷后面躲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摸清了守卫的换班规律——每一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的时候有半柱香的空隙，守卫会去旁边的帐篷里休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终于，到了换班的时间。守卫们陆续走进旁边的帐篷，只剩下五个幽冥教的人还在巡逻。我对大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做好准备。
“苏晴，你用峨眉派的‘清心咒’，干扰一下幽冥教的人，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陈默，你和铁牛负责解决剩下的幽冥教的人。其他人跟我一起，冲进窝阔台的帐篷，找钥匙！”
大家都点点头，苏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清心咒”。只见一道微弱的白光从她手里发出，朝着幽冥教的人飘过去。幽冥教的人果然脸色一变，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上！”我大喊一声，陈默和铁牛冲了过去，手里的长刀一挥，就砍倒了两个幽冥教的人。剩下的三个幽冥教的人反应过来，想要反抗，但已经晚了，我们其他人冲上去，很快就把他们解决了。
我们快速冲进窝阔台的帐篷，里面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豪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中间摆着一张黄金打造的桌子，上面放着酒杯和水果。帐篷的里间有一个床榻，旁边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满了珠宝和玉器。
“快找钥匙！”我对大家说，“钥匙应该是一个金色的小盒子，上面刻着蒙古花纹，大家仔细找！”
我们在帐篷里翻找着，桌子下面、床榻下面、梳妆台的抽屉里，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找到钥匙。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不知道换班的守卫什么时候会回来。
“林长老，你看这个！”苏晴突然喊道，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小盒子，上面果然刻着蒙古花纹，和古籍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接过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个复杂的锁，我尝试着用内力催动，没想到锁居然开了。里面放着一把金色的钥匙，上面刻着和魂晶一样的符文。
“找到了！我们快走！”我把钥匙放进怀里，带着大家朝着帐篷外面跑去。
刚跑出帐篷，就看到换班的守卫已经回来了，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顿时慌了，大喊着：“有刺客！快追！”
我们赶紧朝着之前藏身的山洞跑去，蒙古兵在后面紧追不舍，弓箭像雨点一样射过来。幸好我们熟悉地形，很快就甩掉了蒙古兵，回到了山洞。
我们在山洞里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苏晴之前的伤口，其他人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我拿出金色的钥匙，心里激动不已——有了这把钥匙，我们就能在祭天仪式的时候，进入祭天殿的后殿，拿到魂晶了。
“三天后就是祭天仪式，”我对大家说，“我们这三天就在山洞里休息，养精蓄锐，等到仪式开始，就动手夺取魂晶。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小心，窝阔台肯定会在祭天殿安排很多高手，还有幽冥教的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在山洞里休息。我拿着古籍，仔细看着上面的记载，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魂晶的信息。苏晴坐在我身边，帮我整理着受伤的弟子的伤口，时不时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鼓励。
我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是我们在漠北最艰难的三天，但只要能拿到魂晶，阻止蒙古人控制丐帮，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微微发热，像是在为我们加油打气。
夜深了，山洞里很安静，只有弟子们均匀的呼吸声。我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三天后的祭天仪式，我们能顺利拿到魂晶，平安返回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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