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她在高烧中呓语，他俯身停在她唇瓣毫米处：“不行，会吞噬你。”
金色梵文在他皮肤下流动。檀香混着血腥味弥漫。烨翎琳忽然仰头撞上他嘴角。
窗外整片竹林瞬间枯黄。厉容殇猛地后撤。指尖触碰自己嘴唇。那里残留她滚烫温度。
“你...”他金瞳剧烈收缩。
烨翎琳瘫软在榻上喘息。高烧让她神志不清。蛊毒黑线在脖颈蔓延。她无意识扯开衣领。露出底下狰狞纹路。
“好热...”她抓挠自己皮肤，“容殇...救我...”
厉容殇攥紧佛珠。指节泛白。他刚压制住体内蛊虫。现在不能接近她。但烨翎琳爬下床榻。赤脚踩过冰冷地面。从背后抱住他。
“别走...”她脸颊贴在他脊背，“疼...”
他身体僵硬如石。金色梵文与蛊虫纹路交锋。皮肤下仿佛有活物蠕动。窗外枯竹发出断裂声。如同他理智崩弦。
“松开。”他声音沙哑，“我在失控边缘。”
她却抱得更紧。指甲陷进他肌肉。蛊毒顺着接触点传递。他后背浮现相同黑线。两人像被无形丝线缠绕。
厉九渊推门闯入。看见这幕立即拔刀。
“哥！离开她！”
厉容殇转身护住烨翎琳。金黑交织瞳孔充满敌意。
“出去。”
厉九渊刀尖微颤：“她在传递蛊毒！你想变成完全体怪物吗？”
烨翎琳突然抽搐。黑色血液从鼻孔流出。她抓住厉容殇前襟。眼神短暂清明。
“杀了我...”她绝望低语，“趁我还记得你...”
厉容殇低头吻住她额头。金色光芒从接触点爆发。整个房间剧烈震动。蛊毒黑线如活蛇扭动。
“不够...”她仰头寻找他嘴唇，“还要...”
厉九渊冲过来拉开两人。但烨翎琳力气大得惊人。她撕开厉容殇衣领。咬住他锁骨位置。黑色蛊毒与金色血液交融。
“完了...”厉九渊颓然后退，“蛊王要孵化了。”
厉容殇皮肤下凸起剧烈蠕动。某个东西正从他胸腔钻出。他掐住自己脖子喘息。金瞳时而清明时而混乱。
“走...”他对弟弟嘶吼，“带她走！”
但烨翎琳不肯松口。她像濒死之人抓住浮木。厉容殇突然安静下来。瞳孔变成纯粹金色。他抚摸她头发动作温柔。
“如你所愿。”他轻声说。
两人被金色光茧包裹。厉九渊刀劈光茧却被弹开。光茧中传出撕裂声。烨翎琳惨叫戛然而止。竹林彻底枯萎化成粉末。
当光芒散去时。厉容殇独自站立。脚下是烨翎琳昏迷身体。他胸口钻出半透明蛊虫。那东西长着人脸。容貌与他完全相同。
“多谢款待。”蛊虫发出厉容殇声音，“现在我是完全体了。”
厉九渊举刀刺向蛊虫。但刀尖在触及前融化。厉容殇抬手虚握。弟弟被无形力量掐住喉咙提起。
“亲爱的弟弟。”蛊虫操控厉容殇身体，“给你两个选择。”
烨翎琳在昏迷中痉挛。皮肤下蛊虫纹路发光。她正在被转化成蛊奴。
“成为我的奴仆。”蛊虫微笑，“或者看着她死。”
厉九渊艰难转头。看见烨翎琳睁开眼睛。但那不再是人类眼神。而是蛊虫复眼结构。
“我选三。”厉九渊咬碎后槽牙，“杀了你。”
他引爆藏在衣内炸药。气浪掀翻整个屋顶。厉容殇在火焰中后退。蛊虫发出尖锐嘶鸣。烨翎琳趁机挣脱控制。爬向爆炸中心。
“容殇...”她抱住他燃烧身体，“醒过来...”
蛊虫从厉容殇胸口脱落。试图钻回她体内。但厉九渊用断刀挡住。蛊虫咬住刀身。金属瞬间腐蚀。
“就是现在！”厉九渊大喊。
厉容殇突然睁开双眼。纯粹金芒照亮焦土。他抓住那只蛊虫。掌心燃起金色火焰。
“玩够了。”他捏碎蛊虫头颅。
黏液喷溅在三人身上。厉容殇踉跄倒下。烨翎琳接住他坠落身体。触摸到他心口巨大空洞。
“代价...”他咳出金色碎片，“杀灭蛊王...的代价...”
厉九渊爬过来查看伤口。脸色瞬间苍白。厉容殇心脏少了大半。仅靠金色梵文维持跳动。
“值得。”厉容殇握住烨翎琳手腕，“你活下来了。”
她抚摸他残缺胸膛。泪水滴在伤口发出滋滋声。蛊虫纹路从她皮肤消退。但厉容殇那些变成永久疤痕。
“怎么救你？”她声音颤抖。
厉九渊翻找满地狼藉。捡起蛊虫残骸。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这是...”他撬开甲壳，“菩提子？”
金色种子在掌心滚动。散发纯净能量。厉容殇看到后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他苦笑，“蛊王以菩提为食。”
烨翎琳抢过种子。塞进他胸口空洞。菩提子接触血肉生根。金色脉络包裹心脏。厉容殇身体弓起惨叫。
“它在...重塑...”他抓住她肩膀，“很疼...”
但她看见他伤口在愈合。新生心脏搏动有力。蛊虫疤痕变成金色纹路。与明王梵文完美融合。
“因祸得福。”厉九渊松口气，“现在你百毒不侵了。”
厉容殇坐起来活动手臂。金瞳比以往更璀璨。他看向烨翎琳脖颈。那里还残留咬痕。
“对不起。”他指尖轻抚伤痕。
她抓住他手指：“我自愿的。”
厉九渊咳嗽打断：“虽然不想煞风景...但暗枭主力到了。”
废墟外传来引擎声。数十辆装甲车包围竹林。重武器对准他们三人。
“看来。”厉容殇站起来，“得活动筋骨了。”
他走向装甲车队。第一步踏出。枯竹重生。第二步踏出。焦土开花。第三步踏出。敌人武器全部锈蚀。
“怪物！”领头者惊恐后退，“开火！”
子弹在厉容殇三尺外悬浮。他轻轻吹气。弹头倒转射回。装甲车接连爆炸。火焰映亮他金色瞳孔。
“告诉暗枭。”声音传遍战场，“明王归来。”
生还者狼狈逃窜。厉九渊走到他身边。
“会不会太高调？”
厉容殇注视怀中烨翎琳：“我厌倦躲藏了。”
她因疲惫陷入沉睡。呼吸平稳面容安宁。厉容殇亲吻她眉心。金色符文渗入皮肤。
“从此蛊毒不侵。”他对弟弟解释，“我用半颗菩提子换的。”
厉九渊皱眉：“那你...”
“半颗足够。”厉容殇望向远方，“该去算总账了。”
他们离开燃烧竹林。走向暗枭总坛方向。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枯死植物重新发芽。厉容殇力量彻底觉醒。
烨翎琳在梦中呢喃。厉容殇低头倾听。
“她说什么？”厉九渊问。
厉容殇露出罕见温柔：“问我们到家没有。”
夕阳将三人影子拉长。仿佛三百年前同行。厉九渊突然停下脚步。
“哥。”他声音干涩，“如果必须杀了我才能赢...”
“不会。”厉容殇打断，“这次我们都要活。”
暗枭总坛在地平线浮现。巨大堡垒如同怪兽。厉容殇金瞳燃起战意。
“准备好。”他对怀中人说，“终结这场轮回。”
烨翎琳在梦中微笑。仿佛听见他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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