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李大丫发愁地说：“老大，你朋友之前高价收鸡蛋，我才多孵了些小鸡，现在他不收了，这些鸡还养不养？”
“养，当然养。朋友不收，就让小军骑自行车进城卖，正好我把车带来了。”秦淮茹爽快支招。
李大丫思量片刻，觉得女儿说得在理。
“要是小军不肯去，您就打他一顿。”说完，秦淮茹自己先笑了。
李大丫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
她仔细装好一布袋鸡蛋和鹌鹑蛋，放到一旁。“老大，回去路上当心些，别碰坏了。你先歇着，我得上工去了。”说完便匆匆出门。
望着母亲雷厉风行的背影，秦淮茹无奈摇头。老太太就是太好强。
待母亲走后，秦淮茹将布袋收进空间超市。这么多蛋放在外面，她实在不放心。
从空间出来，她在家等候弟弟送她去红星公社乘车。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正着急时，却见秦小军鼻青脸肿地推着自行车回来。
“噗，跟人打架了？”见他这副模样，秦淮茹忍俊不禁。
“啊……嗯……”秦小军尴尬地支吾着。
秦淮茹强忍笑意：“正好送我去红星公社，我要赶班车。”
“啊？”秦小军吞吞吐吐，“姐……要不你……”
“德行！我来骑车带你。”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心知他的顾虑。
秦小军如释重负：“那行。”
推车出门，秦淮茹利落上车，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秦小军小心翼翼坐稳，叮嘱道：“姐，骑慢点……”话音未落就疼得倒吸凉气。
“坐稳了！”秦淮茹用力蹬起车蹬，自行车疾驰而去。
“哎呦！姐你慢点！”
“这都怕？还算什么男子汉！”秦淮茹头也不回地呛道。
秦小军气得说不出话。
秦淮茹一心赶车，顾不得许多，拼命踩着踏板。平日要骑十几分钟的路程，这次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红星公社。
“到了，还愣着做什么？”秦淮茹看着弟弟满脸嫌弃。
秦小军颤巍巍地下车，双腿还在发软。
秦淮茹将自行车把手塞到他手里，语气不悦地说：“你回家去吧，老太太年纪大了，你也得争点气。要么出去赚钱，要么就去上工，别整天游手好闲，光知道偷懒。”
“我……”
秦小军满心委屈，接过自行车，气鼓鼓地就往家的方向骑。
“骑慢点，可别再摔着了。”看他歪歪扭扭的样子，秦淮茹忍不住提醒。
“嘭——”
唉…………
“让你慢点不听，你以为骑车跟我一样稳当吗？”
秦淮茹快步上前，扶起了压在秦小军身上的自行车。
“哎呦、哎呦……”秦小军连声喊疼。
身上虽然疼，他却顾不上自己，急着问：“自行车没事吧？”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车？她赶忙扶他站起来。
“怎么样？摔到没有？”
秦小军揉着屁股，“没事……嘶，就是屁股有点疼……”
“瞧你那德行。”秦淮茹没好气地笑了。
秦小军走到自行车旁，仔细检查一遍，见车子没坏，这才松了口气。
他推起车，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这下可不敢骑了，还是老实推回去稳妥。
“要不我送你回去？”看他那可怜样，秦淮茹有点不放心。
“不用不用，姐你忙你的，我慢慢走回去就行。”秦小军连忙摆手。
看着他走远，秦淮茹这才稍稍安心。弟弟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是这么不靠谱。
等秦小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淮茹走到站牌旁，开始等公共汽车。
这年头班车很少，几个小时才来一趟，她只盼能早点坐上车。
还算幸运，等了半个多钟头，远处驶来一辆红白相间的斯柯达。
她赶忙招手。这一站只有她一个人等车，生怕司机没看见，错过了可就回不去了。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穿着白裙子站在那儿，司机老远就注意到了。
车缓缓停稳，秦淮茹赶紧上了车。
才上车，一个中年女售票员就走过来：“买票，上哪？”
“朝阳门。”她朝车里望了望，空位还不少。
“五分。”
真贵。秦淮茹心里嘀咕，市区车票才三分，城乡线路就要五分，贵了快一倍。
她忍着心疼，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五分硬币递过去。
买了票，她赶紧找个空位坐下。
乡间路颠簸，车子摇摇晃晃，秦淮茹有点晕车，强忍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熬到朝阳门，她急忙下车。
“呕……呕……”
脚一沾地，她就干呕了几下。车上又晃味道又重，要不是为了送自行车，她才不受这份罪。
缓了片刻，秦淮茹才站起身，慢慢走回四合院。
走着走着，她突然站住了——怎么没想起把家里的自行车放进空间呢？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叹了口气。
“哎，我可真糊涂。”
白白受了这么多累，她心里堵得慌，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不灵光。
进了四合院大门，秦淮茹还闷闷不乐。她一路往后院走，刚到前院，迎面碰见于海棠从屋里出来。
“淮茹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于海棠正要出门，一瞧见秦淮茹这一身，眼睛都亮了。
秦淮茹笑了笑，被人夸奖总是高兴的。她瞧了瞧于海棠，对方也穿着一条连衣裙，不过是蓝白格子的，袖子长到手腕，款式宽松，不怎么显身材，显得有点保守，不太像她平时的风格。
“淮茹姐，你这裙子在哪儿买的？”于海棠越看越喜欢。
秦淮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没想到这么引人注意。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于海棠眼前一亮，“你手艺可真好，人民路那家店里的都没你做的好看。”
“淮茹姐，你能不能帮我也做一条？我给工钱，行吗？”
秦淮茹一愣。她从没想过靠做衣服挣钱，费时费力也挣不了多少，心里并不太愿意。可对着于海棠，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回绝。
犹豫了一下，她只好说：“哎，说什么钱不钱的，都这么熟了。你拿布来，我帮你做就是了。”
于海棠听了挺高兴：“熟归熟，该给的还是要给。淮茹姐，那咱们就说定了啊！”
“啊……好，好。”
告别于海棠，秦淮茹木着脸往家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做件衣服少说也得一下午，本来能歇歇的，这下又给自己找事了。
走进后院，她推门进屋。槐花不在，她赶紧从空间里取出鸡蛋和鹌鹑蛋。
她拿了个布袋子走到架子旁，把鹌鹑蛋和鸡蛋都捡了进去。鹌鹑蛋不少，装了一罐子，布袋里还剩些，她又收回空间里。
空间的小超市里还存着十几根长树枝，她也一起拿了出来。
开门走到院子，她把树枝抱到小花园边。树枝挺长的，她从中间折断，然后一根根 土里。
之前种下的黄瓜苗已经长得不小，眼看就要爬蔓，这时候插枝正是时候。
她在每棵黄瓜苗旁边插一根树枝，再把苗轻轻搭上去。不用绑，过几天黄瓜苗自己就会缠上去。
插完黄瓜苗，她还留了几根特别长的，那是专门给南瓜苗准备的。
她把长树枝插在南瓜苗旁边，打算让南瓜蔓往屋顶上爬——枝子短了可够不着。
忙活完，她站定看了看。小花园里插满长长短短的树枝，不太整齐，但也没办法。想吃点自己种的菜，只能将就一下。
连着几日没打理，小花园显得有些干旱，她转身回屋取来了搪瓷盆。
她端着盆子走到水龙头前接满水，又小心地端回园中，哗啦一声全浇了下去。
这样反复几趟，她把整片小花园都浇透了水，连窗台上槐花之前种下的两株桃树也没落下。
瞧着窗台上那只搪瓷缸，里边的两棵桃树刚长起来不久，就已经显得拥挤了，可槐花如今日日光顾着看小人书，压根不在意她的桃树苗了。
东侧的小花园里，秦淮茹看着还是太密了些，当初番茄苗确实种多了。
太拥挤了长不好，她只好狠下心，又间掉了一些苗。这些苗已经长得挺大，实在可惜，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疏完番茄苗，她才觉得顺眼多了。
西头槐花种的那些果苗更密，挤得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过去。这样下去长不大的，但秦淮茹也懒得管了，先让它们长着，等明年长大些再说。
“妈，我的新衣服呢？”
秦淮茹刚拔起一根杂草，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咦……”
棒梗光着上身，只穿一条大短裤，这打扮让秦淮茹直皱眉头。
她没好气地说：“这才什么天？有这么热吗？衣服也不好好穿，不怕着凉啊？”
“你不给我做衣服，我哪有穿的？”棒梗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呵， 呢？她不管你啦？”
秦淮茹拍拍手上的泥，压根不信。贾张氏最疼这个大孙子，怎么可能没衣服穿？这不明摆着来气她的吗？
棒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别管，反正赶紧给我做衣服，我等着穿呢。”
“棒梗，你过来……”秦淮茹脸上挤出笑容。
“干嘛？”棒梗迟疑地走近，一脸不解。
秦淮茹把手上的土拍干净，脸上带笑，语气温柔：“来，我给你一样好东西。”
“你？你能有什么好东西？不打我就……”棒梗半信半疑，但还是靠了过来。
等他走到跟前，秦淮茹立马变了脸，一把抓过他，脚往后一抬，顺手就抄起了鞋子，动作干脆利落。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跟我说话？ 就这样教你的？”
棒梗懵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了。可他嘴还硬：“我是小没良心，那你就是大的！”
秦淮茹被他气笑了，“行，嘴硬是吧？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她举起鞋子，朝着他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啪！啪！啪！”
“哎哟！放开我！你不能打我！你跟我早就没关系了！”
棒梗拼命挣扎，秦淮茹差点按不住，又抡起鞋狠狠补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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