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返雪境，迈向龙门
辉光狮翼兽平稳地翱翔在云端，将北境的酷寒与肃杀远远抛在身后。舱内气氛轻松，与来时探讨邪魔威胁的凝重截然不同。
李柚巴擦拭着她的拳套，与阎魔爱交流着萨米战士独特的发力技巧；普瑞赛斯则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掌中微缩星门的最后一批数据流；阿尔图罗轻轻哼唱着新作的旋律片段，眼神时不时飘向正在努力工作的菲亚梅塔。
我们的枢机主教大人，此刻正对着一叠厚厚的、与北境各部落达成的初步协议草案，眉头微蹙。她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额角，最终还是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锡罐，里面是她珍藏的、来自炎国的上等红茶。
就在她刚刚将馥郁的茶汤注入杯中，准备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时，一个带着明显戏谑意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肥鸭。”
“噗——！”
菲亚梅塔一口红茶全喷在了面前的草案上，她猛地抬头，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对着好整以暇望着她的凌曜发出了羞愤的悲鸣：“您在胡乱说什么呀！！！”
凌曜一脸无辜，摊手道：“你的名字比较长，难记，所以还是用简称比较好记住呢。”
“但是也不能用这种羞耻的称呼吧！”菲亚梅塔激动地站起身，甚至下意识地展示了一下自己匀称矫健的身姿，“我哪里胖了？！”
“真的呢，”一旁的阿尔图罗唯恐天下不乱地接话，目光狡黠地在菲亚梅塔身上流转，“不过相比身材更加‘绝对标准’的普瑞赛斯小姐，菲亚梅塔的身材更‘丰满’的地方是……那里吧？”
“你说什么……阿尔图罗！！！”菲亚梅塔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双手抱胸，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既然不愿意用‘肥鸭’，”凌曜忍着笑意，慢悠悠地说道，“那么就用……”
“毁灭凤凰人。”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突兀地插入对话。是一直安静旁观的阎魔爱，她不知何时拿出了凌曜给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菲亚梅塔的干员界面。
“唔……怎么连阎魔爱小姐也这样……”菲亚梅塔彻底败下阵来，瘫坐回座位，抱着头，发出无力的呻吟。车厢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玩笑过后，凌曜言归正传：“菲亚梅塔，准备一下正式的拜会文书。我们此次返回谢拉格，需与银灰和初雪圣女敲定具体合作，并正式向耶拉辞行。”
仍在“羞愤”中的菲亚梅塔闻言，立刻将目光投向“罪魁祸首”之一的阿尔图罗，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光芒：“阿尔图罗！这次的外交先行接洽与文书递交任务，就交给你了！让你也体验一下‘大内总管’的工作！”
阿尔图罗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乐意之至，正好让我试试新曲子的效果~” 她优雅地行了一礼，随即，凌曜挥手召唤出一头体型稍小、但速度极快的星光飞龙。阿尔图罗轻盈地跃上龙背，带着正式文书，先行一步赶往谢拉格通报。
……
当辉光狮翼兽主体抵达谢拉格圣山下的希瓦艾什家族府邸时，银灰与初雪已率领家族成员在门外等候。阿尔图罗正站在银灰身侧，对着凌曜等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任务圆满完成。
正式的会谈在庄重而不失友好的氛围中展开。
· 银灰方面：主要与菲亚梅塔对接，迅速敲定了之前在万国音乐节达成的商业与教育合作框架的具体实施细则。
1. 永久传送阵：在喀兰贸易总部旁设立固定魔术传送阵，连接拉特兰与龙门节点。谢拉格方面每笔通过此阵达成的交易，将支付总金额的10%作为“技术服务费”，由拉特兰驻谢拉格办事处代收。
2. 贸易与教育：扩大谢拉格特产对外出口，同时由拉特兰派遣教师团，协助谢拉格建立现代化的基础教育体系，相关费用由希瓦艾什家族与谢拉格议会共同承担。
· 初雪与耶拉方面：让初雪感到些许意外的是，这次关乎谢拉格未来走向的重要会议，哥哥银灰竟然让她这位圣女也必须出席，却特意叮嘱：“恩雅，此次会谈，你旁听即可，具体事宜……由耶拉全权负责。”
会议桌上，凌曜与化身侍女的耶拉侃侃而谈，从万象圣殿与谢拉格的外交关系确立，到共同应对深海海嗣、星空外敌等泰拉危机的战略协作，条理清晰，目光长远。耶拉应对自如，其见识与决断力，远超寻常侍女。
初雪坐在一旁，看着与凌曜平等对话、气质非凡的耶拉，眼中充满了困惑。
会议中途休憩时，初雪独自一人在庭院中漫步，望着圣山的方向出神。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让女仆长和「人之王」商议这些关乎国运的大事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初雪回头，看见是李柚巴和阎魔爱。
“李小姐，阎魔爱小姐。”初雪行礼，“我只是……觉得耶拉她，懂得太多了。”
李柚巴笑了笑：“因为她不仅仅是女仆长啊。你身为圣女，能与神明沟通，难道从未察觉，你身边这位最亲近的侍女，其本质为何吗？”
初雪冰雪聪明，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她回想起与耶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无法解释的关怀、那些仿佛源自亘古的智慧、那份守护谢拉格的坚定意志……
“……雅儿……你……你就是……”初雪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向不远处正与凌曜低声交流的耶拉。
耶拉似乎有所感应，回过头，对着初雪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带着些许歉然的微笑。
刹那间，初雪全都明白了。一直以来，她虔诚信仰、努力沟通的神明，其实一直以最平凡、最温暖的姿态，陪伴在她的身边。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被隐瞒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感动与安心。
“哥哥……居然也瞒着我……”初雪低声嘟囔着，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法器铃铛，“下次见面，一定要用这个敲他的脑袋！”
李柚巴和阎魔爱相视一笑，看来谢拉格的圣女，也有了她小小的“报复”计划。
所有事务敲定之后，耶拉（或者说，耶拉冈德的意志）通过祂的方式，正式“认可”了银灰作为谢拉格对外发展的最高领导人。凌曜也向耶拉表明了他的下一步行程：“我将前往龙门，履行与诗怀雅小姐的约定，建立传送节点，并处理一些……私人事宜。”
耶拉微微颔首：“愿风雪护佑你的征程。”
……
就在凌曜团队准备离开希瓦艾什府邸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正是被“路灯禁制”困在谢拉格许久的莫斯提马。
“王！凌曜大人！”莫斯提马脸上带着急切与期盼，“您看，北境的威胁也解决了，谢拉格的事情也办完了……我这个‘惩戒’，是不是可以……解除了？”
凌曜看着她，笑了笑，抬手轻轻一招。莫斯提马顿时感觉体内那道无形的束缚如同冰雪消融般散去，重新获得了完整的自由。
“太好了！”莫斯提马几乎要欢呼出声，她感受着久违的、无拘无束的状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人，您接下来是要去龙门对吧？请务必带上我！还有……我能联系一位朋友吗？她叫蕾缪安，也在拉特兰……我想，她一定也很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尤其是……能再次见到她的妹妹。”
凌曜自然知道蕾缪安与能天使的关系，他点了点头：“可以。我们在龙门等她。”
莫斯提马欣喜若狂，立刻跑到一边，通过拉特兰的特殊通讯渠道开始联系。
凌曜则望向南方，龙门的轮廓仿佛已在云端若隐若现。新的故事，即将在那座移动城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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