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尽心机维持的阮家百年清誉,就在今晚,被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烧了个干干净净!
她原本还盘算着,等风头过去,再为守寡的女儿寻一门安稳亲事,可如今……被全府上下捉奸在床,她女儿这辈子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连带着整个阮家的姑娘,名声都毁了!
“孽障!丢人现眼的东西!”阮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阮令仪的手指都在哆嗦,一口气堵在胸口,竟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甩开桂嬷嬷的搀扶,声音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回瑞鹤堂!”
说罢,她头也不回,带着满心绝望与滔天怒火,决然离去,仿佛多看一眼那对母女都嫌脏了眼睛。
满院的混乱中,阮令仪和叶云嫣如遭雷击,瘫跪在冰冷的泥水里,面如死灰。
阮雪蘅看着阮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冰冷的目光扫向那瘫软在地的奸夫淫妇,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小厮冷声道:“把那白面戏子拖下去,先打断两条腿,再割了舌头,关进柴房。我倒要看看,没了腿和舌头,他还怎么唱戏,怎么勾引主母。”
“谁敢动他!”阮令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疯了似的猛地扑到那戏子身前,张开双臂将人护在身后,像只护崽的母兽般冲着阮雪蘅嘶吼,“他是我请来的琴师!阮雪蘅你这个毒妇,你凭什么动他!”
“娘!”叶云嫣在一旁看得急火攻心,眼见外祖母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母亲竟还执迷不悟,她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阮令仪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混乱的火场中格外清晰。
阮令仪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嫣儿,你……你打我?”
“我打醒你!”叶云嫣崩溃大哭,声音尖利又绝望,“外祖母已经被你气走了!我们母女俩的名声全毁了!你还护着这个奸夫做什么?你是想让我们被乱棍打死,尸体扔去乱葬岗吗?!”
阮雪蘅懒得看这出母女反目的闹剧,对那两个被吼住的小厮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我的话,你们是没听见?”
小厮们一个激灵,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戏子就往外拖。
阮令仪还想阻拦,却被青黛和青禾一左一右死死钳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拖走,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从远处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继续救火。”阮雪蘅仿佛未闻,又吩咐了几句,才转身带着青黛离开。
江氏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故作惋惜地摇摇头,拢了拢衣襟,对身边的丫鬟轻声道:“走吧,啧啧,这姑奶奶也是昏了头,偷人都不会挑个好地方。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说罢,踩着幸灾乐祸的步子,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瑞鹤堂内已是愁云惨淡。
阮老夫人坐在上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阮令仪和叶云嫣跪在堂下,哭得双眼红肿。
“娘!我错了!您饶了我这次吧!”阮令仪抱着老夫人的腿哭嚎,“都是阮雪蘅!是她设局陷害我!那火就是她放的!”
“住口!”阮老夫人一脚踹开她,气得浑身发抖,“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证据确凿,你还想攀咬蘅儿?”
“祖母,孙女有话说。”阮雪蘅款步走出,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福,声音清冷,“孙女昨夜连夜审了那戏子。他招认,并非姑母主动勾引,而是有人刻意安排他接近姑母,意图败坏阮家门风。”
此言一出,阮令仪和叶云嫣都愣住了。
阮雪蘅没理会她们,将一份按了血手印的供词呈上:“那戏子说,是二房的管事妈妈搭的线,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务必在昨夜子时成事。姑母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当了筏子。但……”
她话锋一转,目光如刀般射向江氏,江氏心里一咯噔,脸上却依旧挂着无辜的笑。
“但姑母与外男私通,被阖府上下看在眼里,也是不争的事实。”阮雪蘅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老夫人,语气沉痛,“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是姑母一人,府中所有姐妹,名声都会受损。届时,外人只会说阮家家风不正,教养出来的女儿不知廉耻。这盆脏水,泼的是整个阮家,是祖母您一生的清誉!”
这番话如重锤般砸在阮老夫人心上。她可以不在乎一个女儿的死活,却不能不在乎整个家族的百年声誉和与家中姑娘联姻的前程!
她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阮令仪,眼中最后一丝母女情分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决断:“来人!”
“祖母!”阮雪蘅再次开口,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仁慈”,“姑母毕竟是阮家女,若直接送官或送回叶家,丑事只会闹得更大。依孙女看,不如对外宣称姑母突发恶疾,送往京郊庄子静养。同时,收回她名下所有铺子田产,以儆效尤。如此,既能保全阮家颜面,也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哪里是求情,这分明是诛心!断其财路,夺其尊荣,让她在庄子里当个活死人,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阮老夫人闭上眼,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嘶哑:“就……就照蘅儿说的办。”
“娘!不要啊!”阮令仪发出绝望的尖叫,却被婆子们用破布堵住嘴,直接拖了下去。
叶云嫣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她和她娘,彻底完了。
众人陆续退出瑞鹤堂。
阮雪蘅牵着阮诗瑶走在最后。
“诗瑶,”她侧头,看向身旁一脸震撼的妹妹,将手炉塞进她冰凉的手中,眸色深沉,“看清楚了吗?在这后宅,想活下去,不能只靠退让和眼泪。”
她指了指瑞鹤堂的方向,声音轻却有力:“你要做的,不是去遵守规矩,而是要学会利用规矩,最后……成为制定规矩的人。今日,我断了她们的爪牙,夺了她们的根本。下一次,再有人伸手,我要的,便是她们的命。”
阮诗瑶看着长姐眼中从未有过的、揉杂着狠厉与暖意的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权力,是如此令人敬畏,又如此……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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