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神君大人的现代生活大冒险
叮咚——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白虎神君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中央享受顾小兰的梳毛服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活像一台小型拖拉机。
谁啊？林默涵从书房探出头。
我去开！顾小兰放下梳子，蹦蹦跳跳地去开门。
白虎神君不满地哼了一声：小丫头，朕的背部还没梳完呢...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物业的王经理和一个陌生男人，两人手里拿着工具箱。王经理笑容可掬：顾小姐，我们是来检查下水道的，最近有住户反映水压不稳...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透过敞开的门，他清楚地看到客厅里躺着一只巨大的白虎。
陌生男人手里的工具箱一声掉在地上。
白虎神君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结果因为体型太大，后腿不小心勾到了茶几上的果盘——
哗啦！水果撒了一地。
空气凝固了。
顾小兰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指着白虎大喊：哇！这个全息投影老虎也太逼真了吧！连水果都能碰掉！
王经理结结巴巴：全、全息投影？
对啊！顾小兰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哥公司新研发的智能家居系统，可以用全息投影当宠物养，还能互动呢！她转头对白虎疯狂眨眼，是吧，美乐？
白虎神君僵在原地，尾巴尖不安地摆动了两下，然后突然像卡顿的录像一样起来：系统...错误...重...启中...还故意发出机械音。
林默涵适时出现，推了推眼镜：啊，不好意思，这个系统还在测试阶段，不太稳定。
王经理将信将疑：这技术也太先进了...
要进来看看吗？顾小兰侧身让路，心里却慌得一批。
白虎神君立刻配合地了一下，然后又着出现。
不了不了！王经理连忙摆手，我们检查一下楼道的水管就行。说完拉着同伴快步离开了，边走边嘀咕：现在科技都发展到这地步了？
门一关上，全家人都长舒一口气。白虎神君瘫倒在地：吓死朕了...差点就要上《走近科学》了...
柳青妍从二楼探出头：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动静。
没事，林默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是神君大人差点让我们小区房价跌一半。
白虎神君委屈地用爪子捂住脸：朕也不想啊！谁知道他们会突然上门...它突然打了个喷嚏，身形骤然缩小，变成了一只普通家猫大小的小白虎，咦？朕怎么变小了？
顾晓婷惊喜地抱起它：这样更好！不容易被发现！
白虎神君在她怀里挣扎：放肆！放朕下来！成何体统！但挣扎的力度明显很敷衍，最后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了。
这是白虎神君苏醒后的第七天。全家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位特殊家庭成员的存在，虽然它的出现确实带来不少麻烦。
比如前天，白虎神君试图展示它的御水之术帮顾晓婷浇花，结果控制不好力度，把客厅变成了水帘洞；
再比如昨天，它坚持要用神君的方式开门——也就是用爪子拍电子锁，结果触发了防盗系统，全小区的警报器都响了；
最离谱的是今天早上，它被苏宇新买的扫地机器人追得满屋子跑，一边跑一边喊护驾！有妖怪！，最后跳到了吊灯上不敢下来。
所以，晚餐时，柳青妍一边给变小后的白虎神君夹鱼，一边问，神君大人以前在天上是干什么的？
白虎神君优雅地吃着鱼，尾巴尖得意地翘起来：本神君乃西方守护神，主杀伐，镇邪祟，统御万兽...
那为什么会变成我们家美乐？顾小兰好奇地问。
白虎神君的耳朵耷拉下来：这个...朕的记忆有些混乱。只记得当年似乎有一场大战，朕受了重伤，元神不得不附在一只刚出生的猫崽身上休养...
林默涵眼睛一亮：《淮南子》中确实记载过四象神君镇压上古凶兽的传说！难道...
打住打住，苏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林教授，您又要开始学术讲座了。
白虎神君却若有所思：上古凶兽...朕总觉得最近感应到一丝熟悉又讨厌的气息...
就在这时，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本地新闻：近日，我市多个小区发生宠物离奇失踪事件，监控拍到疑似大型犬类的黑影，请市民注意安全...
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白虎神君。
不是朕！白虎神君炸毛，朕堂堂神君，怎么会去偷宠物！
林默涵皱眉：监控拍到的是什么？
新闻画面切换到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一个似狗非狗的黑影敏捷地翻过围墙，嘴里似乎叼着什么。
白虎神君突然站起来，毛发竖起：这气息...不对！这不是普通动物！
是什么？顾晓婷紧张地问。
白虎神君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像是...饕餮的分身。
饕餮？顾小兰惊呼，就是那个特别能吃的凶兽？
白虎神君严肃地点头：饕餮贪食无厌，尤其喜食有灵性的生物。如果它的分身已经出现在人间...它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一阵沉默后，苏宇突然说：所以我们现在要养一只白虎神君，还要对付一只饕餮？我是不是该涨工资了？
林默涵扶额：重点错了吧...
白虎神君却跳上茶几，昂首挺胸：不必担忧！有本神君在，区区饕餮分身不足为惧！话音刚落，它脚下一滑，摔进了果盘里。
顾小兰憋着笑把它捞出来：神君大人，您脸上有片橘子。
白虎神君恼羞成怒：朕...朕这是故意活跃气氛！
夜深人静，等所有人都睡下后，白虎神君悄悄溜到阳台上。它深吸一口气，身形逐渐恢复成原本的威猛大小，额头上的字印记在月光下微微发光。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它低声念诵咒语，琥珀色的眼睛扫视着小区。
突然，它的目光锁定在东南角的一片阴影处——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白虎神君眯起眼睛，看清了：一只形似黑豹但头上长角的生物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只流浪猫。
孽畜！白虎神君怒喝一声，纵身跃下阳台。
流浪猫已经被逼到墙角，发出凄厉的叫声。黑影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扑上去——
一道白光如闪电般袭来，将黑影狠狠撞飞。白虎神君威风凛凛地挡在流浪猫前，毛发根根竖起，眼中金光大盛：饕餮分身！安敢在本神君面前作乱！
黑影爬起来，发出嘶哑的声音：监兵神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它突然狞笑起来，正好吞了你，大补啊！
白虎神君冷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你这小小分身？
黑影不再废话，猛地扑来。两者在月光下激烈交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几个回合后，白虎神君抓住机会，一爪拍在黑影头上，口中喝道：
金光迸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白虎神君喘着粗气，身形晃了晃：该死...力量消耗太大了...它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流浪猫，温和地说，没事了，小家伙。
流浪猫敬畏地看着它，轻轻了一声。
白虎神君正想说什么，突然耳朵一动——远处又出现了几道黑影。它咬牙：还有？看来饕餮是铁了心要搞事...
这时，它身后传来顾晓婷的声音：美乐？你在这干什么？
白虎神君回头，看到顾晓婷穿着睡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手机照明。它赶紧缩小体型跑过去：快回去！外面危险！
顾晓婷却已经看到了远处逼近的黑影，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白虎神君急得直跺脚，快叫醒其他人！饕餮分身来了！
顾晓婷二话不说，抱起白虎神君就往回跑。身后，黑影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紧追不舍。
顾晓婷冲进家门，反手锁门，所有人起床！紧急情况！
五分钟后，全家人聚集在客厅，白虎神君简要解释了情况。
所以，柳青妍总结道，现在有一群饕餮的小弟在外面，准备把我们小区当自助餐厅？
白虎神君点头：而且朕刚才消耗太多力量，暂时无法全部消灭它们...
那怎么办？顾小兰抱着抱枕瑟瑟发抖。
林默涵突然站起来：《山海经》记载，饕餮畏惧雷音和明火！我们可以...
没用的，白虎神君摇头，那是对付本体，这些分身只怕没那么简单。
苏宇突然说：报警？
然后跟警察说有一群神话生物在袭击小区？柳青妍翻白眼，我们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顾小兰突然眼睛一亮：等等！神君大人，你说它们喜欢吃有灵性的生物对吧？
白虎神君点头。
那如果我们给它们准备点好吃的，然后...顾小兰做了个下药的手势。
白虎神君眼睛一亮：妙计！朕可以用神力制作诱饵，掺入破邪之力...
林默涵补充：我研究过古法辟邪药方，可以加强效果！
十分钟后，一盘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特制猫粮被放在了小区中央的草坪上。全家人躲在附近的灌木丛后，紧张地观察。
很快，几道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食物。
吃吧吃吧...顾小兰小声念叨。
黑影们围着食物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白虎神君看准时机，念动咒语：
特制猫粮突然发出耀眼金光，黑影们发出凄厉惨叫，一个个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然后——
像放屁一样的声音后，黑影们化作一团团黑烟消散了。
成功了！顾小兰欢呼。
白虎神君却神色凝重：这只是暂时解决。饕餮能派分身来，说明它的封印已经松动了...
林默涵严肃地点头：我们需要了解更多情况。
明天朕要去查探一番，白虎神君说，可能需要离开几天。
顾晓婷担忧地抱起它：你现在的状态...
白虎神君傲然抬头：放心，朕可是监兵神君！然后打了个哈欠，不过今晚先睡一觉...
回到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白虎神君蜷缩在它的专属猫窝里（虽然现在体型变大已经塞不下了），小声嘀咕：希望饕餮本体还被好好封印着...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照在白虎神君的毛发上，给它镀上一层诡异的红光。远处，隐约传来不详的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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