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虽然疑似暂时性死机,但洪荒运行的底层逻辑还在勉强维持。到了鸿钧原定第二次讲道的时日,一种冥冥中的感应,还是驱使着洪荒各路大能朝着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汇聚。
这一次,阵容远比第一次庞大和正式。
除了已经常驻紫霄宫,把这里当网吧+疗养院的三清、女娲、接引、准提、帝俊、太一、羲和、常曦(外加新晋顾问望舒)之外,许多上次持观望态度,或是自持身份,或是被第一次讲道的离谱传闻吓到的大能,也纷纷出关,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赶来。
十二祖巫联袂而至,煞气腾腾,引得紫霄宫周围混沌之气都翻涌不休。后土娘娘看着这熟悉的“娱乐综合体”,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习惯性的无奈。 镇元子大仙手持地书,带着清风明月两个道童,面色凝重地踏足宫门。 冥河老祖架着滔天血浪而来,却在宫门口被“请出示健康码”的阵法拦下,憋屈地收敛了所有血气,才被放行。 鲲鹏、红云、东王公、西王母(带着好奇又警惕的目光)……一位位在洪荒赫赫有名的大能,纷纷现身。
他们大多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这道祖多么不靠谱,为了准圣之道,忍了!
然而,当他们真正进入紫霄宫正殿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道心摇曳,三观碎裂!
预想中的祥瑞万千、道韵天成的道场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被改造过的“超级会场”!
会场上方悬挂着一条用先天灵宝珠子串成的横幅,闪烁着歪歪扭扭的大字:“紫霄宫第二期准圣进阶培训班暨团建活动动员大会”。 会场中央,没有蒲团,而是摆满了一排排由悟道茶树改造的……懒人沙发和按摩椅! 每个座位旁边还配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九千年蟠桃切果拼盘、混沌灵泉快乐水、以及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准圣之道——从入门到放弃(道祖精选笔记)》。 会场四周墙壁不再是道纹,而是巨大的水晶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内卷有害道途,摸鱼才是正义”、“只要胆子大,道祖休产假”等奇葩标语。 后台隐隐传来KtV的鬼哭狼嚎(接引准提在热身)和麻将洗牌的声音(三清在决战紫禁之巅)。
众大能:“……” 我们是来听混元大道的!不是来参加公司年会的啊喂!
“肃静!肃静!”萧狂的声音通过一个喇叭状灵宝(自带扩音和回声特效)响彻会场。
只见他穿着一身用云霞织成的花衬衫和大裤衩,脚踩人字拖(都是灵宝幻化,但形象极其辣眼睛),叼着一根清心草(当烟抽),懒洋洋地瘫在主席台最大的一个按摩椅上,椅子还在嗡嗡作响地给他捶背。
“欢迎各位新老学员,报到的自己找地方瘫着啊,没位置的后排站着听,或者自带蒲团。我们这次培训呢,主打一个轻松愉快,拒绝焦虑,反对内卷!”
新来的大能们嘴角疯狂抽搐,感觉自己来的不是紫霄宫,是某个邪教窝点。
望舒静静地坐在离萧狂不远的一个角落,身下是一个自动凝聚出的寒玉蒲团,与周围的懒人沙发格格不入。她面沉如水,眼神清冷,打定主意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羲和与常曦紧张地站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上课!”萧狂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木槌,他拿起来敲了敲,“上课!”)。
所有大能,包括三清等老油条,瞬间精神一振,强行忽略环境带来的不适,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无上大道。就连望舒,也微微凝神。
萧狂清了清嗓子,拿起那本《从入门到放弃》,翻开第一页,开始念:
“准圣之道,有三。曰:以力证道,最难,奖励最好,不推荐,累得像狗。曰:斩三尸成道,目前主流,操作复杂,需要先天灵宝,费钱。曰:功德成圣,简单快捷,性价比高,推荐首选,只要功德够,母猪都能上树……咳咳,是都能成圣。”
众大能:“???” 这说的是个啥?母猪上树?道祖您认真的吗?!
萧狂完全不管台下死寂的氛围和碎裂一地的道心,继续念: “下面重点讲解斩三尸。所谓三尸,乃善念、恶念、自我执念。斩尸需用先天灵宝承载……诶,说到灵宝,”他忽然放下书,眼睛一亮,“我看台下好多新面孔啊,都带啥好东西来了?见面分一半呗?我这紫霄宫支持功德点、灵宝抵押贷款业务,利息公道……”
“道祖!”老子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打断,“还请专注于大道真言!”
“哦哦哦,对,讲课讲课。”萧狂意犹未尽地收回看向冥河老祖元屠阿鼻剑的目光,重新拿起书。
“斩尸具体步骤啊,书上说‘感悟天道,明心见性,寻契合之宝,斩之’……这不废话吗?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个人的建议是,别那么麻烦,你就找个顺眼的灵宝,使劲想它的不好,想到恶心,说不定恶尸就斩出来了。想它的好,想到流泪,善尸也可能出来。至于自我尸,你把自己灌醉,断片了,可能就斩了……”
台下众大能已经不是嘴角抽搐了,是浑身都在抖!这是哪门子邪魔歪道之法?!道祖您是在教我们自毁道基吗?!
通天教主一脸“学到了学到了”的跃跃欲试表情。元始天尊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清理门户。女娲娘娘以手扶额,不忍直视。接引准提一边记笔记一边思考“灌醉”用哪种灵酒效果最好。
新来的大能们更是如遭雷击,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位真的是道祖?魔祖罗睺都没这么不靠谱吧!
望舒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地面开始结冰。她看向萧狂的眼神,已经从困惑变成了看傻子。
萧狂念得口干舌燥,拿起快乐水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嗝,继续说道: “总之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呃,是通混元。大家不要焦虑,不要攀比。这次培训的作业呢,就是回去尝试斩尸,下次上课分享心得体会。斩不出来也没关系,下次团建我们组织去血海泛舟或者去太阳星烧烤,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现在进入自由提问环节!谁有问题?没有就散会!隔壁网吧新进了几台机子,配置贼好!”
会场一片死寂。
所有新来的大能都处于灵魂出窍状态。
这就是……准圣之道? 这就是……道祖讲道? 天道啊!洪荒药丸啊!
就在这时,冥河老祖猛地站起来,血眸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和憋屈,他指着萧狂,声音都在发颤: “道祖!您……您这讲的是何道理?!如此儿戏,岂不误我辈道途?!吾等诚心求道,岂容如此戏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冥河身上。
萧狂眨了眨眼,看着冥河,忽然笑了: “哦?你觉得我讲得不对?” 冥河硬着头皮:“恕我直言,简直狗屁不通!” “很好!”萧狂一拍大腿,“敢于质疑权威,勇气可嘉!奖励你课后留下来,帮我打扫紫霄宫厕所三个月!体验生活,从基层做起,对你斩尸有好处!”
冥河老祖:“???” 我#¥%……!
噗——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会场内爆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和吐血声。
第二次讲道,就在这样一片鸡飞狗跳、三观尽毁、天道持续装死的氛围中,“圆满”落幕。
只有萧狂满意地点点头,对自己的“教学成果”十分认可。 “下课!网吧开黑五缺一,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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