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最后一周，圣诞的气息悄然笼罩了立海大校园。走廊里挂起了彩带，教室门窗上贴着雪花装饰，就连网球部的部活室门口也被人挂上了一个小小的圣诞花环。
训练结束时已是黄昏，星野辰正在整理器材，切原赤也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部长，听说今晚高中部有圣诞晚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星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前几天幸村确实提过高中部学生会在筹备圣诞活动，但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
“训练期间不要分心。”星野平静地回答，但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高中部教学楼的方向。那里已经亮起彩灯，隐约能听到音乐声。
切原撇撇嘴，正要再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幸村精市站在部活室门口，穿着深蓝色的冬季制服，围巾随意地搭在肩上。他手中提着一个小纸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幸村前辈！”切原立刻站直身子。
幸村走进来，将纸袋放在桌上：“学生会准备的圣诞曲奇，想着你们训练结束可能会饿。”他看向星野，“今晚高中部有晚会，要来看看吗？”
晚间的校园与白日里截然不同。彩灯在树枝间闪烁，空气中飘着热红酒的香气。高中部的礼堂里传来阵阵欢笑声，但幸村却带着星野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去晚会吗？”星野有些疑惑。
幸村微微一笑：“那种热闹的场合，偶尔缺席一次也无妨。”他领着星野穿过中庭，来到图书馆后的温室花房，“这里更安静。”
花房里温暖如春，各色花卉在灯光下静静绽放。幸村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示意星野也坐下。
“全国大赛的抽签结果出来了。”幸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你们第一轮轮空，第二轮很可能对上名古屋星德。”
星野仔细看着对阵表。这个签运不算差，但也不轻松。名古屋星德以力量型打法着称，正好可以检验立海大应对不同类型对手的能力。
“另外，”幸村的声音将星野的思绪拉回，“我下学期可能会去法国参加一个短期的艺术交流项目。”
星野猛地抬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期三个月，从四月开始。”幸村平静地继续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是美术老师推荐的机会，我觉得很难得。”
星野注视着幸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他知道这对幸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三个月的时间，意味着将错过全国大赛的大部分赛程。
“你会去的吧。”星野轻声说。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确认。
幸村转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还在考虑。如果去的话，就会错过你们的全国大赛。”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花房里只能听到细微的流水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音乐。
“立海大已经不是需要你时时照看的孩子了。”星野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们能够独自面对挑战。”
幸村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是啊，你们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
他从纸袋里拿出还温热的曲奇递给星野：“尝尝看，是红茶口味的。”
在回网球部的路上，星野一直很安静。幸村即将离开的消息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但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
在部活室门口，幸村停下脚步：“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圣诞礼物。”
星野接过礼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纸的边缘。他也准备了礼物——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和幸村常戴的那条很像，但更厚实一些。然而此刻，那个装着围巾的袋子仿佛有千斤重，他怎么也拿不出来。
“不打开看看吗？”幸村温和地问。
星野小心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本精致的素描本。封面上烫印着立海大的校徽，每一页纸的角落都印着细小的网球图案。
“想着你可能会需要记录战术。”幸村解释道，“而且，偶尔也可以用画画来放松心情。”
这份体贴的礼物让星野更加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握着素描本，终于鼓起勇气：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但是……还没准备好。”
幸村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那我就期待着了。”
当晚星野回到家中，将准备好的围巾从袋子里拿出来。柔软的羊毛触感让他想起幸村围巾的样子。他坐在书桌前，打开那本崭新的素描本，在第一页上写下日期。
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落下的是训练场地的简笔画。画中的幸村站在场边，正在指导队员——那是星野记忆中最熟悉的画面。
他放下笔，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开始，细小的雪花正从夜空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手机屏幕亮起，是幸村发来的信息：
【下雪了。全国大赛要加油。】
星野走到窗边，看着雪花在路灯下飞舞。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知道，无论幸村在不在场边，立海大都要继续前进。
他回复道：
【你也是，要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街道和屋顶。星野将围巾重新包好，决定在幸村做出决定后再送出这份礼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希望幸村能追寻自己想要的未来。
而他和立海大，也将在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中，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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