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看见三只青灰色的爪子正顺着潜水服往上爬——是水猴子！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绿光，像浸在水里的鬼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指甲缝里还嵌着河泥和碎骨。
墨尘！它们来了！至少三只！左边那只爪子上有倒刺！
吹哨子！快吹传讯螺！
墨尘突然加速游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青铜匕首——正是墨家用来驱兽的惊蛟匕传讯螺只能引它们来，要让它们听话得用这个...他突然将匕首刺入最近的水猴子眉心，那怪物瞬间僵硬成青黑色的石雕，绿色瞳孔凝固成两颗死珠，
定身咒，能撑一炷香！这些畜生是墨家先祖用河妖精血培育的守墓兽，昼伏夜出，指甲含剧毒，被划伤会肌肉僵硬！最可怕的是它们听觉比狗灵十倍，能听见三里内的心跳声，唯独怕惊蛟匕上的青铜煞气！抓紧捞尸钩别松手！它们在绕后！
“好，你快去对付赵沉，水猴子交给我！”凌霄局促地说道。
赵沉的笑声在漩涡中心回荡，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
没用的！水猴子是墨家豢养的守墓兽！你杀一只，就会引来十只！除非...他突然将短刀指向凌霄的咽喉，潜水服的荧光条在他狞笑的脸上投下诡异光斑，你把《机关傀儡术》的下半部交出来！否则这漩涡里的水猴子足够把你们啃成白骨！
我根本没看过那本书！
凌霄挣扎着踢开缠上右腿的水猴子，捞尸钩的麻绳勒得她肩膀生疼，锁骨处已经磨出了血痕，
墨尘说那是禁书，当年被师父锁在青铜匣里！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他骗你的！
赵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潜水服的荧光条开始闪烁不定，像濒死的萤火虫，
三年前他卧底时就背下来了！以血为媒，以骨为引，牵丝傀儡，不死不休——这口诀你听过吗？他给你戴的青铜铃铛根本不是护身符，是...
是定位器！
墨尘突然打断他，惊蛟匕在水中划出银弧，又一只水猴子被定身，石雕般沉向河底。
但不是为了监视你，是为了能找到你保护你！
他突然将匕首掷向凌霄脚下的水猴子，青铜刃穿透怪物的掌心钉进河床，同时抓住她的手腕，
抓紧我！漩涡中心有暗道入口！再晚就被它们围死了！你看右侧！至少又游来五只！
赵沉的潜水服突然地炸开，原来他早就用青铜钥匙解开了背带。
7师兄，替我向师父问好！
他的身影在漩涡中心越来越小，像片被卷走的枯叶，最后被黑色的水流吞没，
记得告诉墨瑶...她脖子上的项圈...其实是...
话音未落，凌霄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墨尘用身体护住她冲进漩涡。旋转的黑暗中，她听见青铜铃铛急促的响声，还有墨尘贴着她耳朵的低语：
别怕...这是墨家的归墟道...我们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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