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指尖那一下触碰带来的微妙触感，仿佛还在腰间残留。她强自镇定，目光专注地落在水面上，不敢再看林墨，只是用清晰的声音继续指导：“对，就是腰腹这里发力，带动手臂……动作要连贯，像这样。”
她掩饰性地再次示范了一次标准的自由泳划水动作，流畅而优美，像一尾灵动的鱼。
林墨将她那瞬间的慌乱尽收眼底，心中那丝笑意更深。他依言尝试，这次动作比之前标准了不少，身体在水中前进了一段距离，虽然依旧带着些生涩，但明显有了进步。
“对！就是这样！”苏雨晴眼睛一亮，暂时抛开了羞涩，由衷地为他高兴，“你学得很快！”
她游到他身边，这次小心地保持着一点距离，用手指虚点着他的手臂：“这里，肘部再抬高一点点，划水效率会更高。”
林墨按照她的指点调整，动作果然更加顺畅。他控制着速度和力量，让自己维持在一个“进步神速但有迹可循”的初学者水平。
“很好！”苏雨晴鼓励道，脸上绽开笑容，比泳池粼粼的波光还要晃眼，“我们再试试配合呼吸？你划水两次，侧头换一次气。”
她一边说，一边放缓动作，在他身旁同步游着，让他能清晰看到转头换气的时机和角度。两人并肩在水中前行，距离很近，手臂划动时带起的水流偶尔会交织在一起。
林墨侧头换气，视线掠过她近在咫尺的侧脸，沾湿的睫毛，还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他迅速收回目光，专注于自己的动作。
一次，两次……
他刻意在第三次换气时，时机“把握”得稍差，侧头的幅度大了些，一口池水猛地呛入鼻腔。
“咳！咳咳……”他立刻停下动作，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
“哎呀！”苏雨晴吓了一跳，连忙靠过来，一只手本能地轻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自责，“没事吧？是不是我教得太急了？呛水很难受的……”
她的手心隔着湿滑的皮肤传来温暖的拍抚力道。林墨咳了几声，摆摆手，声音因为呛咳有些沙哑：“没……没事，是我没掌握好。”
他抬起眼，眼眶因为咳嗽微微泛红，看向苏雨晴。那眼神里带着点窘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她依赖般的信任。
苏雨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与平时冷静截然不同的脆弱感（尽管是伪装的），一种混合着心疼和奇异满足感的情绪涌了上来。保护欲和教学成就感交织在一起。
“不急，我们慢慢来。”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拍抚他后背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刚开始学都会呛水的，多试几次就好了。”
她靠得很近，发丝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颊，身上淡淡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泳池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林墨鼻尖。
林墨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的计算得逞。示弱，有时候比逞强更能拉近距离。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调整呼吸，再次尝试。
这一次，苏雨晴教得更加仔细，几乎是手把手地用语言引导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目光紧紧跟随着他，随时准备提醒。那种全神贯注的关切，几乎要满溢出来。
林墨也“学”得更加认真，进步稳定。偶尔一次成功的配合换气，都能让她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看！这不是很好吗？”她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阳光透过玻璃顶棚，将跃动的水光投射在两人身上，年轻的身体在清澈的池水中起伏，一个耐心教导，一个“努力”学习，画面和谐得有些刺眼。
远处的王猛用手肘捅了捅陈浩，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看见没？苏女神这眼神！妥了！”
陈浩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分析的光芒：“精准切入需求，制造合理依赖，墨哥这操作，堪称教科书级别。”
他们都能感觉到，经过这场泳池教学，林墨和苏雨晴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被池水融化了少许，一种更亲近、更自然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泳装包裹下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触碰，耐心与依赖交织的互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催化某种情感的媒介。
林墨在苏雨晴清澈而专注的目光中，继续着他“笨拙”却高效的进步。他知道，这条名为好感的溪流，正被他悄然引向更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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