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药,秋雁先把外敷的前胡、薄荷、菊花倒进石臼里,拿起杵子慢慢碾。“咚咚咚”的声音在屋里响着,药末子渐渐细了,她用纱布包好,放进小锅里蒸。蒸了15分钟,她掀开锅盖,一股清凉的药香飘了出来,药包摸起来凉丝丝的。她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不冰皮肤了,才拿出来递到李师傅手里:“李师傅,您把这个药包敷在喉咙下面,我再去拿一个敷后背——您敷的时候用手轻轻按着,觉得凉就好,别太使劲,免得压得慌。”
李师傅小心翼翼地把药包往喉咙下面一贴,刚贴上就“哎哟”一声,不是疼,是凉丝丝的劲儿顺着喉咙往下钻,跟含了口冰汽水似的,之前堵得慌的胸口一下子松快了。他舒了口气,笑着说:“哎?真不胀了!这凉劲儿真舒服,咳劲好像都轻了点!”敷了20分钟,他慢慢拿开药包,又咽了口口水,眼睛都亮了:“喉咙里不烧了!刚才咽口水跟咽沙子似的,现在润乎乎的,比药店买的润喉糖管用多了!这药包真神了!”
接着该煎内服药了。秋雁把前胡、桑叶、柴胡这些药放进陶制的药罐里,加了三碗温水,泡了20分钟。等药泡软了,她把药罐放在小炉子上,点火烧。火苗“呼呼”地舔着药罐底,没一会儿水就开了,冒着热气,药香慢慢飘了出来。她转成小火,又煎了20分钟,最后把药汁倒进粗瓷碗里——药汁是淡黄色的,带着点清冽的药香,看着就很清爽。她还特意拿了颗冰糖递过去:“李师傅,这药得放温了喝,要是觉得苦,就含颗冰糖,别用甘草片,甘草片太燥,怕刺激您的喉咙。”
李师傅接过碗,皱着眉喝了一口,苦得他脸都皱成了包子,赶紧把冰糖含在嘴里,过了会儿才缓过来:“是有点苦,不过含颗冰糖就好多了!只要能治好咳,苦点不算啥,比咳得睡不着觉强多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师傅突然咳嗽了两声,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咳得撕心裂肺,反而顺畅地咳出一口黏稠的白痰。他抹了抹嘴,惊喜得声音都有点抖:“秋雁大夫!我刚才咳出痰了!之前咳半天都咳不出来,憋得胸口疼,现在一咳就出来了,胸口也不胀了,舒服多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师傅站起来活动了活动,清了清嗓子,试着说了句话:“秋雁大夫,我……我能说话了!刚才一说话就咳,现在说话也不哑了,声音都亮堂了!这药也太神了吧!”
秋雁笑着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用药方法和注意事项,字写得工工整整:“这是详细的用法,您回去按这个来,明天再来复诊。要是热邪消得快,咱就减点薄荷的量,薄荷太凉,长期用怕伤脾胃,加点头麦冬,帮着润润津液。”
李师傅紧紧攥着药包和纸条,眼眶都有点红了,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秋雁大夫,谢谢梁大夫,谢谢参爷爷!要不是你们,我这咳病还不知道要拖到啥时候。我这就回去戴草帽,再也不暴晒了,明天一准来复诊!”说完,他揣着药包,脚步轻快地走了,跟来时那副咳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判若两人。
等李师傅走了,梁大宽和陈伯坐在山间小屋的竹椅上喝菊花茶。竹椅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陈伯把菊花茶倒在粗瓷碗里,清亮的茶水晃着淡淡的黄色,碗沿还沾了片没捞干净的菊花瓣。梁大宽手里拿着把竹编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里带着山上松针的香味儿,特别舒服。
人参精的须子从梁大宽的领口探出来,往茶杯里凑了凑,又赶紧缩回来,跟沾了苦胆似的皱着“眉”(虽然它没眉毛,但那根须子拧成一团的样儿,跟人皱眉没差):“这茶淡得跟白开水似的!还不如咱内空间里的松针茶,好歹有股子清苦劲儿,这玩意儿喝着没味儿,没劲!”不过话锋一转,它又得意起来,须子跟小旗子似的晃了晃:“不过刚才听秋雁说李师傅咳出痰了,我就放心了!要是前胡连这点风热咳嗽都治不好,咱内空间的药气可就丢大脸了!以后谁还信咱的药方啊!”
陈伯哈哈大笑,拿起茶壶给梁大宽添了杯茶,茶水“哗哗”地流进碗里:“淡才清热啊!这菊花是我昨天刚从后山摘的,没打农药,洗干净了直接煮,喝着放心。你要是觉得淡,明天我给你加两颗枸杞,甜滋滋的,还能明目,比光喝菊花强多了!”
梁大宽接过茶,喝了一口,润乎乎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得他叹了口气。人参精的须子又凑过来,蹭了蹭杯边,有点心动:“哎?加枸杞啊?那说不定还行!比凉茶水强,凉茶水喝多了也攒热邪,咱可不能自己先生病。”
吃过晚饭,梁大宽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再采些前胡,就启程去下一站。陈伯突然拍了下手,像是想起了啥重要的事:“大宽啊!我差点忘了,我有个老伙计在湖南衡阳住,前阵子打电话跟我唠嗑,说他们那儿山上的石香薷长得那叫一个旺,比去年密多了!”
梁大宽一下子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包袱:“石香薷?那可是治暑湿感冒的好药!陈伯,您知道它长啥样吗?别跟其他长得像柳叶的草药弄混了,要是采错了,不仅治不了病,还可能出问题。”
“那药好认!我跟你说,一认一个准!”陈伯掰着手指,慢悠悠地说,“它的叶子是线状披针形,看着像柳叶,但比柳叶窄多了,跟细面条似的;颜色是深绿色的,摸在手里有点糙,不像柳叶那么光滑;开的花是紫色的,一小朵一小朵凑成穗状,跟串小铃铛似的,风一吹还晃悠,闻着有股子辛香,比藿香的香味还浓,老远就能闻见;晒干了之后是灰绿色的,煮水喝带着点辛味儿,不苦,比别的草药好喝多了。”
他顿了顿,又讲了个例子,说得活灵活现:“去年我那老伙计家的儿媳,夏天贪凉,在空调房待了一天,出来就浑身软得像没骨头,还吐得稀里哗啦,连饭都吃不下。我那老伙计就去山上采了点石香薷,配着藿香煮了碗水,让她喝下去。没半个时辰,她就起来煮面条了,说浑身都松快了,也不吐了。你说这药神不神?它就是‘祛暑祛湿的小太阳’,能把身子里的‘暑湿邪’全赶出去,比吃西药快多了!”
人参精的须子一下子竖了起来,跟听到好吃的似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石香薷!还能治暑湿感冒?咱内空间里还真缺这个!上次遇到李师傅的风热咳嗽、刘师傅的风寒咳喘,还没遇上暑湿感冒的病人,这次要是遇上了,正好能用上!而且还能治腹痛腹泻,这不是一药两用嘛!太值了!”说着,它又有点担心,须子耷拉下来一点:“不过你可别采错了啊!要是采成别的柳叶似的草,治不了暑湿不说,说不定还让人越喝越恶心,那咱的名声可就丢大了!我都等不及想看看那紫花长啥样了,虽然没见过小铃铛似的花,但听着就比前胡那不起眼的小白花好看!”
梁大宽笑着摸了摸人参精的须子,须子软乎乎的,跟棉花似的:“放心吧,有陈伯说的特征,错不了。下一站咱就去湖南衡阳,寻石香薷!正好也看看衡山的风景,陈伯说比淳安的千岛湖还特别,咱也开开眼。”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梁大宽就辞别了陈伯,把行李搬上车。刚把车子发动,手机就响了,是秋雁发来的消息,带着点雀跃,文字后面还加了个小太阳表情:“梁哥!李师傅今早天刚亮就来了,进门就笑,说昨晚喝了梨汤,今早起来一口都没咳,胸口也不胀了。刚才还跟我比划着说,今天能开船接游客了,不用再歇着了!我按参爷爷说的,把薄荷减到4克,加了5克麦冬,他说喝着比昨天甜一点,不那么苦了,还说要介绍朋友来咱这儿看病呢!”
梁大宽笑着回复了个“好”,人参精的须子在旁边晃个不停,跟炫耀似的:“你看!咱的方案多管用!我就说能治好嘛!李师傅肯定很快就全好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暴晒开船了,这也是个教训!”
车子缓缓驶出山间小路,朝着湖南衡阳的方向开去。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山间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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