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和疙瘩

九江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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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午夜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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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幽灵乐园”的招牌,是在城郊废弃公路的尽头。锈迹斑斑的铁架上,霓虹灯管断了大半,只剩“幽灵”两个字在雨夜里闪着诡异的绿光,像两只盯着人的眼睛。

那年我二十岁,刚丢了便利店的工作,跟着发小阿凯来城郊找活干。阿凯说他表舅承包了这片废弃乐园,要重新装修开业,缺个看夜的,管吃管住,月薪还比便利店高两倍。我当时正愁房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完全没注意到阿凯说话时躲闪的眼神,也没听见他最后嘟囔的那句“就是夜里有点怪”。

乐园的值班室在大门左侧,是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平房。墙皮剥落,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屋里只有一张铁架床、一张破桌子,还有个老式座钟,指针卡在凌晨三点零七分,钟摆却还在“滴答滴答”地晃,声音在空荡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楚。

“表舅说,你晚上别到处乱走,尤其是西边的旋转木马和鬼屋,门锁坏了也别修,就当没看见。”阿凯帮我把行李放下,转身就要走,“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走得飞快,关门时带起的风里,混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还有点像生锈的铁味。

我把行李扔在床角,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报平安,却发现这里没信号。窗外的雨还在下,砸在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响。我走到窗边,用袖子擦了擦玻璃,往乐园里看——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在远处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过山车的轨道像条扭曲的蛇,卧在雨里。

后半夜,雨停了。我被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推生锈的铁门。我坐起来,竖起耳朵听,那声音又没了,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刚要躺下,又听见“哗啦”一声,像是塑料布被风吹得响。这次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值班室门口。

我壮着胆子,拿起桌上的手电筒,轻轻拉开门。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彩色气球,红色的,上面印着个笑脸,只是笑脸的眼睛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故意画错了。气球旁边,还躺着个断了线的风筝,风筝上画着旋转木马,马的眼睛是两个黑洞。

“谁啊?”我喊了一声,没人应。风里飘来一股甜腻的味道,像是游乐园卖的,却甜得发苦。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光柱里只有飞舞的灰尘和散落的垃圾,没看见人影。

回到屋里,我把气球和风筝扔在门外,关上门,却总觉得心里发慌。我盯着座钟看,指针还是停在三点零七分,可钟摆的声音好像变快了,“滴答、滴答”,像是在催着什么。

快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梦里,我站在旋转木马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我的那匹木马亮着灯。木马慢慢转着,我看见其他木马上都坐着人,却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一动不动。突然,所有木马都停了,那些“人”慢慢转过头,我才发现他们没有脸,脖子以上空荡荡的,只有一缕缕黑烟飘出来。

我吓得叫出声,猛地醒过来,看见窗外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驱散了屋里的寒气。我松了口气,觉得昨晚的事只是幻觉,直到我看见窗台上放着个东西——是那个红色气球,笑脸的眼睛被人用黑笔涂成了两个黑圈,正对着我。

第二天,阿凯没来。我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信号。我只好自己在乐园里转了转,想熟悉环境。乐园很大,除了旋转木马、过山车、鬼屋,还有个废弃的碰碰车场地,地上散落着撞坏的碰碰车,车身上的油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铁皮,像是一张张咧着嘴的脸。

西边的旋转木马果然锁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歪歪扭扭的,锁扣上积满了灰。我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的木马蒙着塑料布,在风里轻轻晃,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鬼屋的门更破,门板掉了一块,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

中午,我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点吃的,顺便问老板认不认识阿凯的表舅。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听我说起“幽灵乐园”,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那片废弃乐园?小伙子,你可别在那儿待着,不吉利!”

“怎么了?”我追问。

大爷压低声音,说:“三年前,那乐园还开着的时候,出过事。有个小女孩在旋转木马上丢了,找了三天都没找着,最后在鬼屋的柜子里发现了,人已经没气了。从那以后,乐园就老出事,今天有人说看见小女孩的影子,明天又有人说旋转木马半夜自己转,没过半年就关门了。”

我心里一沉,想起昨晚的气球和风筝。大爷还说,后来有几个人来承包过乐园,都没干满一个月就走了,有人说半夜看见过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还有人说听见鬼屋里有哭声。

回到值班室,我越想越怕,想收拾东西走,可又想起欠着的房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我决定晚上不管听见什么,都不出门。

天黑后,我把门窗都锁好,坐在床上玩手机——白天在小卖部连了wiFi,下载了几部电影。看到一半,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

“谁啊?”我没动,大声问。

门外没人应,敲门声却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重,像是有人在用锤子砸门。我吓得把手机扔在一边,抓起桌上的手电筒,盯着门看。门板在震动,上面的漆皮一片片往下掉,露出里面的木头,像是要被砸破了。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我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我壮着胆子,从门缝里往外看,看见一个黑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东西,像是我的工具箱——早上我放在门口,想白天修修窗户的。

“那是我的东西!”我喊了一声,黑影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跑。我赶紧开门追出去,黑影跑得很快,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跑,手里的工具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螺丝刀、扳手撒了一地。

我没敢追太远,捡起工具箱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看见地上有个红色的东西,是个发夹,上面有个小蝴蝶结,跟昨晚梦里小女孩可能戴的发夹一模一样。我捡起发夹,心里发毛,赶紧跑回值班室,把发夹扔在门外,锁上门,用椅子抵着门,一夜没敢睡。

第三天早上,我发现发夹不见了。门外的地上,只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又像是红油漆,被风吹得干了,结成了痂。

我不敢再待在值班室,拿着工具箱去修窗户,想让自己忙起来,忘了害怕。修到一半,听见旋转木马的方向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木马在转。我停下手里的活,往那边看,只见旋转木马的铁门开了,里面的塑料布被掀开了几块,有一匹木马露了出来,是匹白色的,马背上还放着个红色的小书包。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老板说的那个丢了的小女孩。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着手电筒走了过去。旋转木马的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味,还有点淡淡的甜腻味,跟第一晚闻到的味一样。

白色木马的背上,果然放着个红色小书包,书包上有个小熊图案,小熊的眼睛掉了一只,露出里面的棉花。我伸手想把书包拿下来,却听见身后传来“呜呜”的哭声,很轻,像是个小女孩在哭。

“谁?谁在那儿?”我猛地转身,用手电筒照过去。光柱里,除了一排排蒙着塑料布的木马,什么都没有。哭声还在继续,从旋转木马的最里面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慢慢往里走,每走一步,脚下就发出“嘎吱”的声音,像是踩在木板上。走到最里面,我看见一匹黑色的木马,塑料布没盖严,露出马的眼睛——是用黑油漆画的,却像是在盯着我看。哭声就是从这匹木马后面传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塑料布。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脚印,印在灰尘里,像是个小女孩的赤脚踩出来的。脚印旁边,放着个东西,是个的棍子,上面还沾着点发黑的糖渣。

就在这时,旋转木马突然“嘎吱”响了一声,开始慢慢转起来。我吓得往后退,差点摔倒。木马上的灯突然亮了,五颜六色的,却闪闪烁烁的,像是接触不良。我看见那匹白色木马上的红色书包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别转了!”我大喊一声,旋转木马却转得更快了。哭声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无数个小女孩在哭。我转身就跑,跑出旋转木马,看见铁门“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锁扣“咔嗒”一声扣上了,像是有人在里面锁了门。

我跑回值班室,心脏“砰砰”直跳。我拿出手机,想给阿凯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是阿凯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零七分:“别待在那儿了,表舅三年前就没了,在乐园修旋转木马的时候掉下来摔死的,我骗了你,对不起。”

我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原来阿凯的表舅早就死了,那承包乐园的是谁?这三天来,我遇到的又是什么?

那天下午,我收拾好东西,想离开乐园,却发现大门锁了。是那种老式的挂锁,锁扣上没有钥匙,像是从外面锁上的。我绕着乐园的围墙走了一圈,围墙很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根本爬不出去。

我只能回到值班室,坐在床上,盯着座钟看。指针还是停在三点零七分,钟摆的声音越来越快,“滴答、滴答”,像是在倒计时。我想起阿凯的消息,想起老板说的小女孩,想起表舅的死,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串了起来——表舅可能不是意外摔死的,小女孩的死也可能有问题。

天黑后,我决定去鬼屋看看。老板说小女孩最后是在鬼屋的柜子里被发现的,也许那里有线索。我拿着手电筒,往鬼屋走。鬼屋的门还是破的,里面漆黑一片,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欢迎我。

我走进鬼屋,里面的道具都还在,有披头散发的假人、滴着“血”的骷髅头、还有会突然弹出来的鬼手。手电筒的光柱在里面晃,照得那些道具的影子忽大忽小,像是活了一样。

我按照老板说的,找柜子。鬼屋里有很多柜子,都是那种老式的木柜,有的开着,有的关着。我一个个打开看,里面都是灰尘和废弃的道具,直到我打开最里面的一个柜子。

柜子里没有小女孩的尸体,只有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上有个小口袋,口袋里放着个东西——是个小小的日记本,封面上画着旋转木马,跟我捡到的风筝上的图案一样。

我拿起日记本,翻开。里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是个小女孩写的:“今天爸爸带我去乐园,我玩了旋转木马,爸爸说要给我买,让我在木马上等他,可我等了好久,爸爸都没回来。”“有个穿蓝色衣服的叔叔过来,说带我找爸爸,他把我带到一个黑房子里,让我在柜子里等,说爸爸马上就来。”“我等了好久,外面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好怕。”

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用红笔写的,字迹很潦草:“叔叔说,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因为爸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我心里一震,突然想起阿凯说的表舅是修旋转木马时摔死的。也许表舅不是意外,而是发现了小女孩的死因,被人害死的,伪造成了意外。

就在这时,我听见鬼屋门口传来“嘎吱”一声,像是有人进来了。我赶紧把日记本放进兜里,关掉手电筒,躲在柜子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慢,像是在故意走得响。我看见一道光柱照了进来,在地上晃。“你找到她的日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以为没人会发现这里。”

光柱照到了我躲的柜子,我吓得屏住呼吸。“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那个声音说,“我是这里的老看守,三年前,我亲眼看见表舅把小女孩的尸体藏在这个柜子里,也亲眼看见他被人推下旋转木马。”

我慢慢走出来,打开手电筒,照向那个声音的方向。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件蓝色的外套,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他手里拿着个手电筒,眼神很复杂。

“表舅为什么要藏小女孩的尸体?”我问。

老人叹了口气,说:“因为小女孩看见的,是表舅和另一个人的秘密。他们在乐园里偷东西,偷的是游客的钱包和手机,还把偷来的东西藏在旋转木马的底座下面。那天小女孩在木马上等爸爸,正好看见他们在藏东西,表舅怕她告诉别人,就把她骗到鬼屋,捂死了,藏在柜子里。后来另一个人怕表舅暴露,就趁他修旋转木马的时候,把他推了下去,伪造成意外。”

“那另一个人是谁?”我追问。

老人的眼神暗了下来:“是阿凯的爸爸,也就是表舅的哥哥。他怕事情败露,就对外说表舅是意外死的,还把乐园关了。后来他想重新开乐园,掩盖秘密,就让阿凯骗你来当看夜的,其实是想让你当替罪羊——要是有人发现小女孩的尸体,就把责任推给你。”

我手里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柱歪了,照在墙上的假人脸上,假人的眼睛像是在笑。

老人说,他一直在乐园里待着,就是想等机会,把真相说出来。他还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的影子,其实是他故意弄出来的,用红布和手电筒,想引别人来发现真相。昨晚的敲门声、工具箱、发夹,都是他弄的,就是想提醒我,让我离开。

“现在太晚了,阿凯的爸爸今晚就会来,他要把你和小女孩的尸体一起埋在旋转木马下面,永远掩盖秘密。”老人说,“我带你从后门走,后门没锁。”

我跟着老人往鬼屋外面走,手里紧紧攥着日记本。走到门口,突然听见旋转木马的方向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还伴随着“呜呜”的哭声,比之前更响了。

“不好,他来了!”老人脸色一变,拉着我就往后门跑。后门在乐园的最北边,是个小铁门,果然没锁。我们刚跑出铁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在砸鬼屋的门。

“别回头,快跑!”老人说。我跟着他跑,跑了很久,直到看不见乐园的影子,才停下来喘气。

老人把我送到镇上的派出所,我把日记本交给了警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警察很快就去了乐园,找到了阿凯的爸爸,他当时正在鬼屋里,想把小女孩的尸体挖出来,转移地方。警察还在旋转木马的底座下面,找到了很多偷来的钱包和手机,还有表舅的遗物——一个破旧的工具箱,上面刻着表舅的名字。

后来,阿凯的爸爸被抓了,阿凯也因为知情不报,被批评教育了。老人因为之前故意装神弄鬼,也被警告了,但他说,他不后悔,因为他终于把真相说出来了,对得起表舅,也对得起那个小女孩。

我再也没去过“幽灵乐园”。听说后来乐园被拆了,改成了一片菜地。但我总忘不了那三天的经历,忘不了那个停在三点零七分的座钟,忘不了旋转木马上的哭声,忘不了那个红色的小书包和日记本。

有时候,我会在梦里回到乐园,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她坐在旋转木马上,手里拿着,对着我笑。我想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开始害怕她,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发现真相。可每次我想靠近,她就会慢慢消失,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影子,在旋转木马上转啊转,转啊转,直到天亮。

现在,我换了份工作,在一家书店上班,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很平静。但我再也不敢去游乐园,尤其是旋转木马,一看见就会想起那个小女孩,想起那个在雨夜里闪着绿光的“幽灵乐园”招牌,想起那句写在日记本上的话,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

那天是周末,书店里人很多,我正蹲在儿童区整理绘本,突然有个软软的声音问:“哥哥,你见过旋转木马吗?会自己转的那种。”

我抬头,看见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手里攥着个,糖渣粘在嘴角,像只沾了蜜的小蝴蝶。她的眼睛很亮,盯着我手里那本画着游乐园的绘本,眼神里满是好奇。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绘本“啪嗒”掉在地上。那红色连衣裙、,还有关于旋转木马的问题,像根针,一下扎进了我藏了三年的回忆里。

“哥哥?”小女孩歪着头看我,手里的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赶紧捡起绘本,指尖有些发颤,“你说的旋转木马,是在游乐园里吗?”

“不是呀。”小女孩摇摇头,声音轻轻的,“是在梦里。我总梦见一个黑漆漆的乐园,里面有匹白色的木马,马背上放着个红书包,我想摸,它就自己转起来了,还有人在哭呢。”

我手里的绘本又差点掉了。她描述的,和我三年前在幽灵乐园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到点熟悉的痕迹,可她的脸圆圆的,满是孩子气,和我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完全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问。

“我叫念念。”小女孩说,“妈妈说,是想念的念。”

就在这时,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把念念抱起来:“念念,别打扰哥哥工作。”她看见我手里的游乐园绘本,又说,“这孩子,总说梦见旋转木马,吵着要去游乐园,可真带她去了,又不敢靠近旋转木马,说觉得害怕。”

我的心颤了颤,忍不住问:“您知道……城郊以前的幽灵乐园吗?”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抱着念念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我以前在那儿待过。”我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那是我丈夫以前工作的地方。三年前,他在乐园里丢了个女儿,才五岁,穿红衣服,就是念念现在穿的这种。后来女儿没找着,他也疯了,总说看见女儿在旋转木马上哭,没过半年就走了。”

我愣住了,手里的绘本滑落在地。原来念念的爸爸,就是那个在旋转木马上等女儿的男人——日记本里,那个说要给女儿买的爸爸。

“念念是我后来收养的。”女人叹了口气,“她刚来的时候,总说自己记得个红书包,里面有本画着旋转木马的日记,可我们问她,她又说不清楚。医生说,可能是她以前的记忆混在一起了。”

我突然想起那本日记本,想起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我等了好久,爸爸都。”原来,小女孩到最后,都在等爸爸来接她。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没有黑漆漆的乐园,也没有哭声。阳光很好,旋转木马亮着五颜六色的灯,慢慢转着。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坐在白色木马上,手里拿着,她的爸爸站在木马下面,笑着朝她伸出手:“念念,爸爸来了。”

小女孩跳下马,扑进爸爸怀里,的甜香味飘在风里,一点都不苦。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眼睛发酸。

第二天,我去了城郊。以前的幽灵乐园早就拆了,改成了一片菜地,种着绿油油的蔬菜。菜地中间,有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念念之墓”,旁边放着个红书包,书包上的小熊图案还在,只是眼睛被人用红漆补好了。

我蹲下来,把一本新的日记本放在木牌旁边,日记本的封面上,画着旋转木马和一对牵手的父女。风一吹,菜叶子“沙沙”响,像是小女孩在笑。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梦见过黑漆漆的乐园。有时候路过游乐园,看见旋转木马,我也不会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那个等爸爸的小女孩,终于等到了她的爸爸,他们在阳光里,一起骑着旋转木马,再也不会分开了。

后来,我在书店的儿童区,放了一本画着旋转木马的绘本,绘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等待的人,总会等到想要等的人。”每次有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来,我都会给她们讲这个故事,讲一个关于等待和重逢的故事,讲一个在阳光里旋转的木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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