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岩穴的清晨（如果混沌中有“清晨”的话），是被一缕透过空间乱流的微光唤醒的。林越结束修炼，刚睁开眼，就看到淡金色的屏障上，贴着一片泛着绿光的叶子。
“生机叶？”林越取下叶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生机能量——这是他之前在混沌秘境中收集的，专门用于恢复修炼消耗。他看向屏障另一侧，苏倾颜正低头擦拭着一柄火焰缠绕的匕首，似乎并未在意这边。
“这是……给我的？”林越有些意外。
苏倾颜头也没抬：“你昨天连续瞬移消耗太大，这片叶子能帮你快点恢复。”她顿了顿，补充道，“算是……谢你之前分享的空间折叠技巧，帮我优化了时空残影。”
林越恍然。昨天他突破瓶颈后，曾将空间法则的衔接心得隔着屏障告诉苏倾颜，没想到她竟记在心上。他捏着生机叶，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半袋存货，便取出另一半，隔着屏障递了过去：“我这里还有不少，你也拿着吧。你的时间法则消耗比我大。”
苏倾颜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多谢。”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分享资源。没有争吵，没有戒备，只有一种无声的默契。
岩穴外，魔神战争的轰鸣仍在继续，但已无法影响洞内的安宁。林越和苏倾颜渐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相处模式：白天各自修炼，遇到瓶颈时便隔着屏障讨论；傍晚则会一起走到岩穴入口，透过隐匿阵的缝隙，观察外界混沌气流的变化，猜测战局走向。
“你说，最后是魔族赢，还是古神赢？”这天傍晚，苏倾颜望着远处翻涌的血色云雾，忽然问道。
林越沉吟道：“不好说。魔族数量多，打法凶悍；但古神掌握的法则更本源，像之前陨落的那位金甲古神，临死前爆发的开天法则，至少拖了三位顶尖魔神陪葬。”
“我更倾向古神，”苏倾颜道，“你注意到没有，最近空间乱流中，开始出现‘秩序’的气息了。那是古神阵营的‘界域法则’，一旦成型，就能压制魔族的混沌之力。”
林越仔细感知，果然在狂暴的乱流中，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如同蛛网般的秩序法则。他心中一动：“这么说，战争快结束了？”
“快了，”苏倾颜点头，“等界域法则覆盖这片混沌，就是决战的时候。”她看向林越，“战后你打算去哪？”
“我想找一处炼器传承，”林越坦然道，“我对炼制灵宝很感兴趣，昨天尝试用玄铁精炼器，结果一塌糊涂。”
苏倾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会炼器？我还以为你只懂空间法则。”
林越有些不好意思：“刚入门，还在摸索。你呢？”
“我要去时间长河的源头，”苏倾颜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我族古籍记载，那里有最纯粹的时间法则碎片，能帮我突破当前境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修行心得聊到未来规划，甚至说起了各自在进入混沌前的经历。林越才知道，苏倾颜来自一个掌控时间法则的古老族群，此次进入混沌是为了完成族内试炼；而苏倾颜也了解到，林越的空间法则天赋，竟源于一次意外坠入空间裂缝的经历。
“原来你不是天生就懂空间法则，”苏倾颜有些惊讶，“那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参悟瞬移，天赋比我想的还高。”
“你也不差，”林越笑道，“能融合时间与火焰法则的，整个混沌也没几个。”
这样的对话，在半个月前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从最初为了一株灵草剑拔弩张，到后来在魔神战争中相互戒备，再到如今能心平气和地分享心事，林越和苏倾颜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这天，林越修炼时忽然察觉到屏障另一侧传来能量波动——苏倾颜在尝试融合时间与空间法则时，遇到了法则冲突，气息有些紊乱。他没有犹豫，立刻将自己对空间法则稳定性的理解传音过去。
片刻后，苏倾颜的气息平稳下来，隔着屏障传来一声真诚的“谢谢”。
林越笑了笑，继续修炼。他知道，这份在危机中滋生的默契，或许会成为他们日后在混沌中闯荡，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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