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护着身后的男人,实力深不可测,且杀伐果断,绝非善与之辈。
继续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江止虽然性子桀骜,但也并非完全不分轻重。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玉望之刚才那一拳的恐怖,以及对方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此刻听到谢宵白的话,他倒是无所谓,抬手随意地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冲着玉望之和被护在身后的纪轻轻咧嘴一笑,虽然那笑容依旧带着几分张扬不羁,但语气却还算诚恳:
“抱歉啊!刚才一时手痒,冒犯了。”
他的目光在玉望之冰冷的脸上转了转,又好奇地瞟了一眼那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白色帷帽,倒是没再试图探究。
玉望之没有理会江止那算不上多诚恳的道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他周身那凛冽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个出手狠厉、欲要夺人性命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转身,快步回到纪轻轻身边,微微俯身,声音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纪轻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切问得有点懵,隔着帷帽的白纱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莫名的理所当然:“啊?吓到?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她只是觉得刚才那场面挺突然的,但要说害怕,那还真没有。
她的目光越过玉望之的肩膀,好奇地投向不远处那两位不速之客——那个笑容张扬、挨了打也不怎么在意的蓝袍少年,和那个气息危险、如同冰山般的紫袍男子。
看着这两人,纪轻轻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模糊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努力回想,却如同雾里看花,抓不住任何清晰的线索,最终只是徒劳地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她拉了拉玉望之的衣袖,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懒散:“走吧,这里风大,吵得我头疼。”
“在下天云宗江止,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阁下海涵。”江止见玉望之不理他,摸了摸鼻子,还是正式地报上宗门,再次致歉。
他虽张扬,却也知轻重,眼前这人实力强悍,能不起冲突自然最好。
玉望之依旧置若罔闻,想要带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迟以辰却忽然踏前一步,雪狼大氅在夜风中拂动,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落在玉望之和纪轻轻身上,尤其是玉望之身上那独特而内敛的气息,让他心中升起一个猜测,不由脱口而出:
“你们……是巫族之人?”
玉望之准备离开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停顿极其短暂微弱,若非纪轻轻与他离得极近,几乎无法察觉。
纪轻轻原本都打算跟着走了,感受到玉望之这细微的反应,倒是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转过身,隔着帷帽的白纱“看”向迟以辰,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真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巫族?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的声音透过纱幔传来,带着点懵懂的好奇。
迟以辰心中疑窦未消,但见对方反应如此,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淡淡道:“无事,或许是在下看错了,错觉罢了。”
他目光依旧在玉望之身上停留了片刻,试图看出些什么,但玉望之气息沉静如古井,再无丝毫波澜。
玉望之沉默地站在纪轻轻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迟以辰说出“巫族”二字时,几不可察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哦……原来是错觉啊。”
纪轻轻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随口说道,“不过,我好像听说,迟家……嗯,就是那个很有名的迟家,是不是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来着?据说还挺受宠的?”
她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闲聊八卦。
迟以辰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了一瞬,冰蓝色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寒意,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只是语气微沉:“哦?阁下对我们迟家,倒是了解颇深啊。”
“不了解,不了解,”纪轻轻连忙摆手,帷帽随之晃动,“我就是……嗯,会算一点。”
她说着,还抬起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指尖在空气中随意点划,那姿态,与其说是在推演天机,不如说更像是在逗弄对方。
玉望之看着她这副信口开河、故意搅混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纵容,并未阻止。
而江止和谢宵白则都看向了迟以辰,眼神各异,显然都知道这“私生子”的传闻触及了迟以辰的某种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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