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雅新厂区的料场里,钢坯碰撞的闷响混着司机们的笑骂声滚成一团。林默蹲在卡车底检查传动轴,铁壳虫趴在他沾满机油的工装裤上,翅膀上的钢花印被阳光烤得发烫。不远处的传送带突然停了,一群穿西装的人影正往这边走,为首的大胡子老外胸前别着枚银质徽章,齿轮纹里嵌着的“F”字母在光线下闪得刺眼。
“费尔南多这老东西总算肯露面了。”大头用撬棍敲着钢坯,唾沫星子溅在编号“FY-007”的钢模上,“听说他这次带了欧洲总部的人来,专门查咱们钢印审核的事——上次那批带毒的钢料,就是他亲手签的放行单。”
林默的目光扫过那群老外,落在个红卷发男人身上,他正用白手套擦拭着块钢质钢笔,笔帽上的刻痕和丁岚那把钢刀上的“730-013”出自同一套模具。铁壳虫突然振翅飞向那人的皮鞋,鞋跟处的磨损痕迹里嵌着点青黑色的粉末——是“钢蛆”母虫分泌物的残留。
“瞅见没,那妞就是飞雅的钢印审核部总监,宁霜。”大头的撬棍往人群里一点,林默顺着看过去,女人穿着白色西装套裙,手里的文件夹边缘泛着冷光,封面的梅花纹钢印比普通的深了半毫米,显然是用红源厂的旧钢模拓的,“论钢印仿刻技术,整个飞雅没人比得过她,当年宁总工程师的手艺全给她学去了。”
红卷发突然往料场这边啐了口唾沫,用意大利语骂了句什么。林默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地上,铁壳虫突然聚成黑团撞向那人的公文包,拉链崩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的钢册副本,第73页的钢针刻痕正在渗油——和巴拿马截获的“钢隼”指令册一模一样。
“你在骂谁?”林默站起身,工装裤腿上的钢屑簌簌往下掉,“把你刚才的话用中文再说一遍。”
红卷发愣了下,旁边的胖子老外突然笑出声,用英语道:“有意思,这里居然有懂拉丁语系的工人。”他的目光扫过林默胸前的工牌,“林默?这名字倒是和1998年那个钢料质检员一模一样。”
宁霜的文件夹突然合上,金属搭扣撞击的脆响里,她用中文厉声道:“林默,做好你分内的事!费尔南多先生是总部派来的董事,轮得到你说话?”她的高跟鞋踩在钢渣上,鞋跟处的微型钢印反射着光,编号“FY-001”的刻痕里还沾着码头的淤泥。
“他骂我们是只会搬钢坯的蠢货。”林默的脚往红卷发面前一跺,钢渣嵌进鞋底的纹路里,“1965年红源厂第一炉钢出炉时,你们意大利的钢铁厂还在偷我们的稀土配方,现在倒有脸来这儿撒野?”
红卷发突然挥拳打过来,林默侧身躲开的瞬间,铁壳虫钻进那人的袖口,他惨叫着甩胳膊,露出手腕上的新烫伤——是用飞雅新钢模烫的“GS-007”,“钢隼”在欧洲的代号。“老陈在菲律宾找到的黑梭爷尸体,后颈就有这个标记。”林默的膝盖顶在对方小腹上,“你们把带毒的钢料伪装成普通钢坯,就是想让非洲的炼钢厂全变成‘钢蛆’的培养皿。”
宁霜突然从文件夹里抽出把钢尺,尺身刻着的“飞雅国际”字样下藏着行小字:“730事故幸存者”。她往林默腿弯处抽过来,却被铁壳虫挡住,钢尺落地的瞬间,林默看见她西装内衬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红绳,编法和他脖子上的吊坠完全一致。
“费尔南多先生,这只是个误会。”宁霜弯腰捡钢尺时,林默注意到她后腰的钢印纹身,是个齿轮咬着钢坯的图案,和凯胸前的徽章只差个尾号,“林默是新招来的技术顾问,对总部的人不太熟悉。”
红卷发突然掏出把折叠刀,刀刃上的钢花印正在发烫,他嘶吼着往林默胸口刺。林默侧身的瞬间,铁壳虫突然撞向料场的传送带开关,电机启动的轰鸣声里,堆在旁边的钢坯突然滚落,砸在红卷发脚边,露出下面埋着的铅盒——和朱文秀扔进钢炉的那个编号相同,都是“FY-007”。
“这盒里的钢坯掺了三倍稀土。”林默的扳手砸在铅盒上,火星溅起的瞬间,红卷发的白手套突然冒烟,“‘钢蛆’吃了这个,十分钟就能长到拳头大,你们是想让它们今晚咬穿码头的集装箱吧?”
胖子老外突然鼓起掌,用中文道:“精彩!难怪宁总监总说你是个人才。”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块钢质铭牌,上面刻着“国际钢铁协会”的徽记,背面却有个极小的“钢隼”标记,“我们确实需要懂行的人帮着调整配方,比如把‘钢蛆’的潜伏期再延长三个月。”
宁霜的文件夹突然掉在地上,里面的钢料单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的签名是“朱文”,钢印审核栏里盖着的梅花纹比标准的多了个小勾——是宁霜母亲当年的独特标记。林默弯腰去捡的瞬间,铁壳虫突然钻进宁霜的袖口,她闷哼一声,抬手时,手腕上的旧疤正在渗血,形状和红源厂老钢模上的缺口完美吻合。
“1998年你母亲没把真正的配方交给‘钢隼’。”林默捏着那张钢料单,指尖划过朱文的签名,“她把解毒剂的比例刻在了你的胎记里,用钢针蘸着自己的血当墨水,对吧?”
费尔南多突然掏出枪,枪管上的钢印和丁岚那把一模一样。林默拽着宁霜往钢坯堆后躲,子弹打在钢模上,迸出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机油,火苗顺着油痕烧向红卷发的公文包,里面的钢册副本开始冒烟,第73页的刻痕在火里显出“宁霜=卧底”的字样。
“铁壳虫能闻出‘钢隼’的人身上的稀土味。”林默的扳手砸向费尔南多的手腕,枪掉在钢渣里的瞬间,他看见枪托上的刻字:“巴拿马-730-001”,“你就是当年接应丁岚母亲的那个接头人,现在想把宁霜也拉下水。”
料场的警报突然响起,小王带着省厅的人冲进来,防化服上的荧光条在火光里织成网。红卷发想往传送带底下钻,却被铁壳虫堵住去路,那些虫子的翅膀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的钢花印——和1965年第一批炼钢工人的工牌标记完全一致。
“宁总监,你的钢印审核记录我们全调出来了。”小王的对讲机里传出电流声,“2019年你给巴拿马发的三批钢料,实际重量比报关单多了307公斤,正好是‘钢蛆’母虫的培育量。”
宁霜突然从西装里摸出块钢片,上面刻着的坐标正在发烫。林默接过的瞬间,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料场的东南角,那里的钢渣堆正在冒烟,挖开后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钢炉,炉底的耐火砖上刻着“宁氏祖传解毒方:稀土1:7.3”。
红卷发的惨叫声里,林默突然明白过来,铁壳虫翅膀上的钢花印正在重组,渐渐拼出宁霜母亲的模样,她正用钢针往块热钢坯上刻字,动作和宁霜现在审核钢印时的手势分毫不差。
费尔南多被按在钢模上时,宁霜突然拽住林默的胳膊,他低头看见她手腕的胎记在流血,血珠滴在钢渣里,竟显出个完整的钢花印,边缘刻着行极小的字:“父林建军,母宁晴”。
铁壳虫突然撞向料场的广播喇叭,电流杂音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钢水浇筑的轰鸣:“霜儿,记住,红源厂的钢可以伪造,但钢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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