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停歇。他并未直接前往陨星涧,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子,不断变换方向,同时以混沌之气掩盖自身气息,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试图摆脱可能存在的追踪。
数个时辰后,确认身后并无追兵,林凡才稍稍放缓速度。他寻了一处荒僻的山洞,布下隐匿禁制,开始调息恢复。与三名真仙后期暗卫的激战虽短暂,消耗却极大,尤其是催动混沌领域,对心神负担不小。
服下丹药,运转功法,混沌青莲缓缓旋转,精纯的混沌之气滋养着仙元与神魂。林凡复盘着刚才的战斗,对混沌之力的运用有了更深的理解。“属性克制极为明显,但消耗也大,不可轻易动用。需得尽快提升修为,方能支撑更长时间的战斗。”
同时,他检查了一下从那三名暗卫身上得到的战利品。储物法宝中多是些阴邪材料和仙晶,并无明显标识。唯有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漩涡图案,背面则是一个数字“柒”。
“这图案,想必就是‘归墟’的标志。‘柒’是编号?还是代表小队?”林凡将令牌收起,这或许是日后追查“归墟”的线索。
调息完毕,状态恢复巅峰,林凡决定继续前往陨星涧。虽然宗主给他的任务是幌子,但陨星涧作为新发现的秘境,或许真有机缘存在。如今他急需提升实力,任何可能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他再次改变容貌气息,化作一名普通的散修模样,朝着陨星涧的方向小心前行。
数日后,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林凡眼前。大地仿佛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形成一条深不见底、蜿蜒曲折的巨型峡谷,这便是陨星涧。涧中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弥漫着朦胧的星辉,隐隐有强大的能量波动和空间乱流从涧底传出。据说此地乃是一颗远古星辰碎片坠落所形成,故而得名。
此刻,陨星涧边缘已有不少修士聚集,除了云瑶仙宗的弟子外,还有附近其他宗门和散修,显然都被新秘境的消息吸引而来。众人议论纷纷,却无人敢轻易下涧,只因涧中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极其不稳定,时而平和,时而暴烈,更有隐晦的空间裂缝时隐时现,危险重重。
林凡混在人群中,悄然与几名云瑶仙宗弟子汇合。这几名弟子见到林凡,皆是惊喜交加,连忙上前行礼:“见过林师兄!”
林凡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问道:“涧内情况如何?”
一名领队的核心弟子恭敬回道:“回林师兄,涧内情况复杂。星辉有扰乱神识之效,深处更有强大的星煞罡风和无序空间裂缝。我等只在边缘探查,发现了一些星辰砂和低阶星铁,不敢深入。据说前两日有几个散修仗着修为强行下潜,至今未归,恐怕已凶多吉少。”
林凡点头,目光投向那星辉弥漫的涧底。混沌青莲在此地并未传来特别的感应,似乎与“净世青莲”或“归墟”无关。但隐隐地,他感觉到涧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并非青莲的指引,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直觉。
“我下去看看,你们在此接应,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下涧。”林凡吩咐道。他需要独自行动,寻找机缘,同时也避免牵连这些同门。
“林师兄,涧内危险!”弟子们担忧道。
“无妨,我自有分寸。”林凡说完,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射入了陨星涧弥漫的星辉之中。
一入涧中,林凡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四周的星辉果然有干扰神识的效果,以他之能,探查范围也被压缩到了百丈之内。同时,紊乱的星辰之力和偶尔掠过的空间裂缝,也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他运转仙元护体,小心翼翼地向下降落。越往深处,星辉越浓,压力越大,偶尔还有凌厉的星煞罡风刮过,足以撕裂寻常真仙的护体仙光。但对林凡而言,这些威胁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下降了约莫千丈,周围已是一片朦胧的星海,光线暗淡。忽然,林凡心念一动,侧身避开一道无声无息出现的空间裂缝。就在他避开的同时,目光扫过裂缝边缘的岩壁,竟发现了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里有人来过?”林凡心中一动,靠近岩壁仔细查看。那痕迹非常陈旧,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他顺着痕迹向下探寻,又下降了数百丈,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涧底一侧的岩壁上,竟然镶嵌着一座残破的古殿!古殿大半部分都埋藏在岩层中,只露出小半截门户和部分墙体,材质非石非玉,布满了坑洼和裂痕,似乎经历过惨烈的大战。古殿的大门早已破碎,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一股更加古老苍茫的气息从殿内弥漫而出。
而那股吸引林凡的直觉,正是源自这座古殿深处!
“这绝非自然形成……是上古遗迹?”林凡目光湛湛,没想到在陨星涧底,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处所在。看这古殿的样式和气息,其年代恐怕比云瑶仙宗立宗还要久远得多。
他谨慎地靠近古殿,神识向内探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沉吟片刻,林凡决定入内一探。机缘往往与风险并存。
他迈步踏入古殿破碎的大门,一股时空错乱之感袭来,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殿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廊柱倒塌,墙壁斑驳,到处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林凡顺着感应,在迷宫般的残破殿宇中穿行,避开了几处残留的微弱禁制。终于,他来到了一座相对完整的主殿之中。
主殿中央,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而是悬浮着一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却磅礴星辰之力的光球!光球内部,仿佛有无数星云在生灭流转,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星辰本源!
“这是……星辰核心?!”林凡心中剧震!一颗星辰的核心,乃是其能量与法则的源泉,珍贵无比!这陨星涧,莫非真是一颗远古星辰的核心碎片所化?而这古殿,则是守护或利用这颗星核的远古建筑?
就在林凡震撼于这颗星核之时,异变再生!
他识海中的混沌青莲,虽然对星核没有直接反应,但莲台中央那柄灰色小剑虚影,却突然轻轻震颤起来,发出一阵渴望的嗡鸣!剑意直指那颗星辰核心!
林凡福至心灵,瞬间明悟:“混沌演化万物,星辰之力亦是其中一部分。这混沌剑意,竟能吸收星辰本源来壮大自身?”
他尝试着催动灰色小剑虚影,并引导出一丝微弱的混沌剑意,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颗星辰核心。
嗡——!
当那丝灰色剑意触碰到星核的刹那,星核猛地一亮,精纯磅礴的星辰之力如同决堤江河,汹涌地涌入灰色剑意之中!灰色小剑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散发出的锋芒愈发凌厉!
而那颗星核,光芒则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丝!
“果然可以!”林凡心中大喜!这星辰核心,对他而言,竟是提升混沌剑意的无上宝药!
他不再犹豫,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着星辰核心中浩瀚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地滋养着识海中的灰色小剑。他的混沌剑意,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强大、凝练!
这一次陨星涧之行,果然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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