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茶楼的雅间内，卫子宸慢条斯理地斟着茶。他今日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中山装，看似慵懒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却锐利如鹰。
在他对面，钱钱和元元安静地坐着。两个孩子都穿着整洁得体的衣裳，钱钱的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元元的衣领一丝不苟。他们神情平静，眼神中透露出远超年龄的沉稳。
记住，卫子宸的声音压得极低，凌镇山今日会在这里见几个老部下。你们要仔细听。
钱钱微微颔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她看似在品茶，实则整个人的感知都集中在隔壁雅间。元元则闭目养神，实则已在运转内力，将隔壁的动静尽收耳中。
隔壁雅间，凌家老爷子凌镇山正与心腹密谈。
国华上次调配去鞍钢的那批特种钢材，手续上没留尾巴吧？凌镇山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
老爷子放心。心腹赔着笑，走的都是红星轧钢厂的集体项目指标，批条是亲自签的，账面上天衣无缝。
凌镇山轻哼一声：还是要谨慎。现在风声紧，卫家那个小子在西北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要我说，卫子戚就是在虚张声势......
钱钱忽然抬眼，与卫子宸交换了一个眼神。卫子宸会意，轻轻起身，装作要去续水，在门口停留了片刻。
就在这时，凌镇山的声音又清晰地传了过来：
毕家那几个，在王家沟也不安生！听说还在偷偷搞他们那套，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该说的都说干净......
是，听说藏得深。不过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蹦跶不起来。
卫子宸端着茶壶回到座位，钱钱已经将听到的关键信息在脑中梳理完毕。
......
回到卫家书房，钱钱条理清晰地向卫子宸汇报：
凌家通过红星轧钢厂违规操作特种钢材，批条由某个代号的人签署。另外，毕家在王家沟似乎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元元在一旁补充道：上次毕老爷子确实有所保留。
卫子宸眼中精光一闪，赞许地点头：很好。
他转向元元：元元，你有什么发现？
元元睁开眼，语气平静：红星轧钢厂气息浑浊，有异常能量波动。凌家的宅邸外强中干，运势已衰。
......
当天下午，卫子宸驾车带着两个孩子。
吉普车缓缓驶过红星轧钢厂大门，元元忽然睁开微阖的双眼：小叔，这里气息不对。有大量计划外物资的能量波动。
卫子宸眼神一凝，不动声色地记下。
车子绕到凌国华居住的干部住宅区，在一栋气派的独栋小楼前放缓速度。
元元微微蹙眉：宅运已衰，根基动摇。
......
深夜，卫家密室。
卫子宸、申叔、陆衍三人围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桌旁，桌上的电台正在工作中。
西北的演习已经成功吸引了各方注意。电台里传来卫子戚沉稳的声音，京市情况如何？
卫子宸将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最后总结道：
凌家通过红星轧钢厂违规操作特种钢材的证据可以深挖。毕家那边还有秘密，但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继续加大演习力度。卫子戚果断下令，京市集中力量查凌家。毕家的秘密先放一放。
明白。卫子宸应道，重点是坐实凌家滥用职权、破坏国家计划的罪名。
陆衍接过话头：红星轧钢厂那边已经安排人混进去了，很快就能拿到具体账目。
申叔缓缓开口：凌国华和的关系网正在梳理。只要找到确凿证据......
......
三日后，某位关切郑老病情的大领导前来探视。
钱钱在为领导把脉后，语气平稳地说：您最近思虑过重，影响了睡眠。
领导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元元站在一旁，忽然开口，声音清冷：
蠹虫蛀梁，当断则断。
领导神色一凛，目光变得深邃。他深深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沉吟良久，才轻声道：
确实......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待领导离开后，卫子宸从屏风后转出，眼中带着赞许。
时机到了。他轻声道，该收网了。
窗外，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在西北的演习场上，震天的炮火声正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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