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的云层突然被撕裂一道漆黑的缝隙，缝隙中传来鳞片摩擦的刺耳声响。紧接着，一颗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巨头探了出来，两只灯笼大的竖瞳燃烧着猩红的火焰，吞吐的信子带着能腐蚀法则的毒瘴——正是来自蛮荒宇宙的半玄帝境凶兽，灭世大蛇。
它并非玄帝，却有着远超普通玄帝的破坏力。传闻它是蛮荒宇宙诞生时的混沌浊气所化，体长能绕九界一周，一口便能吞掉半个界域，最可怕的是它的毒瘴，连半玄帝都能腐蚀。
“嘶——”灭世大蛇的信子扫过第九界的大地，所过之处，传承之树的叶片瞬间枯黄，年轻修士们凝聚的法则纷纷崩碎，惨叫连连。
“是蛮荒宇宙的畜生！”裂穹大帝的巨斧在手中嗡鸣，他刚恢复至天帝境巅峰，战气虽猛，却在灭世大蛇的半玄帝威压下微微弯曲，“这杂碎怎么提前来了？”
云澈的金紫帝力在周身形成光罩，勉强抵挡住毒瘴的侵蚀：“它不是冲着界核钥匙来的，是为了……吞噬九界的生灵本源。”
他看得清楚，灭世大蛇的鳞片下隐约有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跳动，每跳动一次，九界的生灵气息便稀薄一分——这畜生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掠夺生命，以此冲击玄帝境。
“不能让它靠近传承之树！”灵曦的生命之力化作藤蔓，缠绕住灭世大蛇的脖颈，试图阻止它前进。可藤蔓刚接触到鳞片，便被毒瘴腐蚀成黑水，灵曦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
灭世大蛇的巨头猛地低下，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传承之树咬来。它的口中没有牙齿，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洞，所过之处，空间、法则、生灵……一切都在被吞噬。
“给我滚开！”云澈怒吼着跃起，轩辕剑凝聚起玄黄法则，狠狠劈在灭世大蛇的吻部。
“铛！”
剑刃与鳞片碰撞，发出金属交鸣的巨响。灭世大蛇吃痛，巨头微微一偏，黑洞擦着传承之树掠过，将旁边的一座山峰吞入腹中，连渣都没剩下。
云澈被震得气血翻涌，握着剑柄的手虎口崩裂：“好硬的鳞片！”
“嘶——”灭世大蛇被激怒，尾部从云层中甩出，如同一条暗紫色的山脉，带着崩碎星辰的力量，抽向云澈。
“小心！”紫电的雷霆化作护盾，挡在云澈身前。可雷霆在半玄帝威压下如同纸糊，护盾瞬间破碎，紫电与云澈同时被抽飞，重重砸在传承之树上，喷出一口鲜血。
“妈的！拼了！”裂穹大帝燃烧战魂，焚天炎与镇尸珠的力量同时注入巨斧，斧刃上浮现出刑天的虚影，“刑天前辈，借你战魂一用！”
刑天虚影发出一声怒吼，与裂穹的战气融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斧芒，狠狠劈在灭世大蛇的尾部。
“噗嗤！”
这一次，斧芒竟劈开了一片鳞片，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嘶——！”灭世大蛇发出痛苦的嘶鸣，尾部疯狂甩动，将裂穹抽飞出去，撞在冰墙遗迹上，冰墙瞬间崩塌。
五帝见状同时出手：黄帝的龙纹缠绕住蛇身，试图限制它的行动；炎帝的火焰在蛇鳞上燃烧，却只能烧出淡淡的焦痕；尧帝的冰封法则冻结了蛇尾的伤口，却被黑色血液融化；舜帝引动水元法则，形成水龙撞击蛇头，却被毒瘴瓦解；颛顼的书卷射出无数符文，试图镇压它的凶性，却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没用的！”黄帝的龙纹寸寸断裂，脸上露出惊骇，“它的防御太强，毒瘴更是克制我们所有法则！”
灭世大蛇甩脱五帝的攻击，再次将黑洞般的巨口对准传承之树。这一次，它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它似乎知道这棵树是九界的核心，想要先毁掉它。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知识之海传来：“蛮荒的小蛇，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没规矩。”
随着声音响起，一卷巨大的竹简从知识之海飞出，竹简上刻着“鸿蒙”二字，散发着比灭世大蛇更古老的气息。竹简展开，无数符文如同潮水般涌出，将灭世大蛇的身体层层缠绕。
“嘶？！”灭世大蛇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认出了竹简的来历，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黑色血液飞溅，却被符文净化成白烟。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从竹简后走出，正是化形的鸿钧残魂。他手中拄着一根竹杖，看似普通，却能随意拨动周围的法则。
“鸿钧老爷子？！”云澈又惊又喜。
鸿钧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灭世大蛇淡淡道：“当年念你修行不易，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竟敢染指九界。看来，是时候让你记起‘鸿蒙囚笼’的滋味了。”
他轻敲竹杖，竹简上的符文突然收紧，灭世大蛇的身体被勒得咯咯作响，鳞片成片脱落。更可怕的是，它体内的混沌浊气正在被符文抽离，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嘶——！”灭世大蛇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猛地喷出一口浓缩的毒瘴，试图腐蚀竹简。
可毒瘴刚接触到竹简，便被“鸿蒙”二字散发出的光芒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鸿钧轻轻摇头：“你的毒瘴，在鸿蒙气息面前，不过是小儿科。”他抬手一指，竹简卷起，将缩小到千丈长的灭世大蛇困在其中，化作一道流光，沉入知识之海深处，“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褪去凶性，什么时候再出来。”
直到竹简消失，众人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却感觉像是过了百年，灭世大蛇的恐怖远超想象，若不是鸿钧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子，您怎么……”云澈刚想问什么，却被鸿钧打断。
“我只是一缕残魂，帮不了你们太多。”鸿钧的身影有些虚幻，显然刚才出手消耗了不少力量，“灭世大蛇只是个开始，后面来的会越来越强。记住，界核钥匙不仅能打开通道，还能……引爆这方宇宙的本源。”
他深深看了云澈一眼：“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招。”
话音落，鸿钧的身影便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根竹杖插在传承之树下，散发着淡淡的鸿蒙气息，滋养着受损的树身。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引爆本源？那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不管怎么说，总算暂时解决了麻烦。”裂穹拄着巨斧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在生命之力的滋养下缓慢愈合，“但这畜生的出现，说明其他宇宙的家伙已经开始忍不住了。”
云澈捡起地上的轩辕剑，剑身上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我们的时间……更少了。”
他看向传承之树，刚才被灭世大蛇毒瘴侵蚀的地方，正在竹杖的鸿蒙气息下重新焕发生机。可他知道，这只是侥幸。
下一次，未必会有鸿钧出手。
下一次，来的可能是真正的玄帝。
下一次……
云澈握紧剑柄，金紫帝力再次凝聚，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那就让他们来。”
“九界的骨头，没那么好啃。”
传承之树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远处，黑洞的暗金色光芒依旧刺眼，九界之外的气息越来越近。
大战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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