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看啥呢?”
“看远处的美女沐浴更衣,你信吗?”
“哪呢哪呢?宗主你又唬我。”
“南边。”
“真的?我去找找。”
“南边似乎有变数啊,欸,人呢?”
南域吴家的朱红大门被踹得稀烂时,吴罚正被铁链锁在正厅的廊柱上。雪粒子混着血腥味砸在脸上,他能看见苏清瑶穿着火红色的锦裙,踩着母亲柳如眉的头颅,笑盈盈地抬手抚过他的脸颊。
“吴罚,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她指甲上的蔻丹蹭过他冻得青紫的皮肤,身后跟着的几个花美男正把吴家的金银珠宝往储物袋里塞,“当初退婚时你哭着求我的模样,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吴罚的肋骨早被打断了两根,肺里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血沫。他看着满地亲人的尸体 —— 那个总是偷偷给他塞糕点的老仆、曾教他识过几个字的远房堂叔、甚至连平日里对他冷眼相看的三房长老,此刻都成了冰冷的尸体。
“我…… 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像破风箱,每一个字都扯得五脏六腑生疼。
苏清瑶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弯腰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裹着剧毒:“你没错啊,错就错在你是柳如眉的儿子,错在你天生就是个废物,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身后的紫衣男子抬手,一道灵力狠狠砸在吴罚的膝盖上。“咔嚓” 的骨裂声里,吴罚重重摔在雪地里,额头磕在青石板上,鲜血混着雪水漫进眼眶。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苏清瑶转身离去的背影,听见她轻飘飘的一句 “烧了吧,别脏了我的地方”。火焰舔舐皮肤时,吴罚的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怨怼 —— 恨柳如眉的苛待,恨父亲的不告而别,恨苏清瑶的残忍,更恨天道的不公。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
惊雷在天际炸响,惨白的电光撕裂夜幕,吴罚猛地睁开了眼。
鼻腔里熟悉的霉味让吴罚的意识逐渐清晰。他躺在西跨院那张破床上,身下的褥子硬得硌骨头,右半边身子传来熟悉的剧痛 —— 这是柳如眉用淬了寒铁砂的藤鞭抽断三根肋骨后的滋味,是他十六年人生里,无数次痛苦中的一次。
他不是该在火海里化为灰烬了吗?
吴罚转动眼珠,看向房梁上悬着的蛛网,看向糊窗纸上那个破洞 —— 北风正裹着雪沫子往里灌,落在手背上,凉得刺骨。这不是苏家灭门那天的场景,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因为修炼进度倒退,被柳如眉打得瘫痪在床的第一天。
他真的重生了。
记忆像决堤的洪水,汹涌着漫过脑海。
他想起自己出生那天,柳如眉看着他平庸的灵根,竟要把他扔进炼丹炉炼补血丹。是族里最年长的吴松长老死死拦住,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 “孩子无罪”,才保住他一条命。可没过三个月,柳如眉就联合三房的人,诬陷吴松长老私吞宗门赏赐,把老人逼得离开了吴家,从此杳无音信。
柳如眉是吴家的大小姐,性子刁蛮偏执到了极致。父亲吴渊是个赘婿,性子软得像面团,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柳如眉看他不顺眼,就把气撒在吴罚身上 —— 吃饭必须在一炷香内吃完,慢一秒就用铁鞭抽嘴;睡觉只能睡一个时辰,多睡片刻就用冷水泼醒;就连上厕所,都得掐着时辰,超时了就是一顿毒打加辱骂。
活在母亲规则下的吴罚从小就不知道 “反抗” 两个字怎么写。他试过一次,七岁那年,他实在饿极了,偷偷拿了厨房一个馒头,被柳如眉发现后,用烧红的铁钳烫他的手心,边烫边骂:“你这个小野种,跟你那没用的爹一个德行,还敢偷东西?”
那天晚上,父亲吴渊蹲在他床边,看着他手心的伤疤,眼泪掉在他手背上,却只敢小声说:“罚儿,忍忍吧,等我攒够了钱,就带你走。”
可他没等来那一天。在他十岁那年,吴渊留下一封书信,说 “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再也没了踪影。柳如眉把所有的恨都算在吴罚头上,打得更狠了,还逼他按最严苛的功法修炼,说 “若是练不出名堂,就把你扒了皮给吴家做药引”。
吴罚像个机器一样修炼,可心里的怨气却越积越深。十三岁那年,他好不容易摸到筑基期的门槛,却因为心魔滋生,修为不进反退,到十五岁时,竟从筑基三阶退到了炼气九阶。柳如眉气得发疯,用藤鞭抽了他整整两个时辰,直到他昏死过去,才把他像扔垃圾一样扔回西跨院。
他躺在这张破床上,瘫痪了半个月。那些日子里,没人给他送药,没人给他送饭,只有两个家仆吴狗剩和吴三柱,每天奉命来 “伺候” 他 —— 其实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他,用冷水泼他,用脏话骂他,还把发霉的剩饭剩菜倒在他面前。
直到某一天,一位路过的青云宗修士看见了他的惨状,心善之下给了他一瓶疗伤药,才让他勉强能坐起来。吴罚知道青云宗有抹去记忆的术法,就跪着求那位修士帮他抹去痛苦的记忆。可修士说,只有青云宗宗主姜明镜能轻易抹除并修饰记忆,让他自己去青云宗找,如果有缘宗主是会帮他的。
他偷偷跑了出去,一路上躲避着柳如眉派来的打手,饿了就啃树皮,渴了就喝雪水,好不容易才到了青云宗山门外。可那天正好是姜明镜给内门弟子讲道的日子,他拖着重伤的身子,燃烧精血闯进传道殿,刚进去就被弟子们按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会被赶出去,甚至会被杀死,可姜明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般终是不长久,本座观你命定之后尚有机缘,赐你一套木偶观想法,也好让你少受些苦来,另借你一法宝,日后归还,去吧。”
一道流光注入他眉心,他瞬间就学会了那套观想法 —— 运转起来时,能让身体像木偶一样失去痛感。他还没来得及拜谢,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西跨院,手里多了个系着红绳的小木牌,上面刻着一个 “摄” 字。
从那以后,每次柳如眉打他,他就运转观想法,麻木地承受着,心里却在一点点积攒着恨意。他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他和苏清瑶的婚约出了变故。
喜欢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