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好 告辞告辞。别送了
顾廷烨:你小心点儿
盛长柏:现下你不走了?
顾廷烨:都什么时候还想我的事儿,你赶紧去吧
不为:丹橘
丹橘:好巧啊,我出门买个盘香也碰上不为哥了
不为:怎么是碰上的?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丹橘:怎么了
不为:要不是你家主君的事儿,我家公子听说盛大人出事,害怕六姑娘着急派我来给你们透个消息
盛明兰:祖母祖母,我听说父亲他
王若弗:母亲,救命官人有难胜家有难了
盛老太太:住口休要胡言乱语,有事儿慢慢说
王若弗:方才母亲还说没事儿,说可能是哪位同年同僚邀官人吃酒了,可是长柏从平宁郡主家里打听来说官家发脾气了,关了好几人在宫里,您说这人要是关上十天半月,岂不是要饿死了?
盛老太太:胡说,即便是囚犯也没有饿死之理。郡主说了是为着何事?
王若弗:没有
盛老太太:大娘子且放心,官家是宽厚和善之人,御花园无茶,他怕宫人受责罚,宁愿忍着到皇后宫里吃茶,也不出声,这样的人是不会胡乱行事的。再说,本朝开国以来就没有杀文官之先例,你慌什么?
王若弗:那也得见到人呢,这天都要黑了
盛老太太:你是当家主母,如今大事来临,你就该拿出大娘子的款儿来光慌乱哭泣又有何用?即主君不在或有灾祸,你就该抓紧篱笆,看好门户,别让什么猫啊狗钻进来,也别自家人出什么乱子,被人看笑话
晚上
盛老太太:刚才大娘子进来前,你想跟我说什么?
盛明兰:小公业刚才叫人带话来跟我说父亲的事儿,我还以为祖母您不知,所以特来送信儿
盛老太太:他倒是用心了
盛明兰:祖母,我有些怕
盛老太太:不怕,小公爷从哪儿知道的,自然是听他母亲平陵宁主说的,他能把消息告诉你,可见凶险也凶险不到哪儿去,你父亲一贯是个谨言慎行的微薄小官能有什么错,即或是有些小错,官家生一时之气,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就怕前头都没事儿,后头倒失了火,但愿咱们家能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关
——
王若弗:求佛祖菩萨各位天尊,保佑我家官人平安归来,求求了
侍女:大娘子,主君回来了
王若弗:他人呢?
侍女:主君说先去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差冬荣来给大娘子报个平安,怕大娘子急坏了
王若弗:快快去寿安堂
(皇宫)
盛纮:陛下臣衣冠不整,陛下恕罪
陛下:卿,昨夜睡得安稳否?
盛纮:回陛下臣坐立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陛下:好啊,你也知道难以入睡的滋味
盛纮:臣惶恐,求陛下明示
陛下:国无楚君如施栋梁,朕焦头烂额,彻夜难眠。你家小郎君却在酒楼之上高谈阔论,皇家立储之事,想必是你早有定论了,那你不妨给朕说说,让朕也睡个安稳觉
盛纮:陛下,臣实在不知啊
陛下:朕听说春闱放榜,盛家三子长枫邱敬之子邱可立彻夜欢歌,席间谈到了兖王强干出身高贵,早晚会做储君,想必是你在家里坐此议论熏染了儿子
盛纮:不臣不敢,都是犬子无知,犬子年幼,不懂朝政,这都是他酒后胡言
陛下:考场都进去了,又出来了,怎么叫不懂朝政啊?
盛纮:陛下臣时常在家中教导子女们,天子英明仁厚,不论做什么决断,必定是于国于民,大有裨益的。臣用时常教训子侄们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要做无谓的争执,做个纯臣才是正理
陛下:你倒是个明白人,但是教子无方啊,你的这些话,你儿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盛纮:小儿酒后失德交友不慎臣必当大力鞭笞,让他以后不敢再胡言乱语
——
盛老太太:咱们大娘子这个姐姐康王氏孩子们叫她一声姨妈,每次来都撺掇着咱们大娘子,以后还是少来吧。林小娘私卖田产也是败家之相
盛纮:眼下,内宅之中实在没有别人能够担此管家重任,儿子这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请教
盛老太太:你是想让我来管
盛纮:母亲能来自然是好,恐怕劳累了母亲
盛老太太:或是你想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在大娘子和林小娘之间选一个黑锅由我老婆子来背
盛纮:母亲这么说,儿子无地自容
盛老太太:我不过说笑罢了,你且坐下,真要让我出主意,挑个人来替大娘子管家,我倒有个人选,茹安把那册子拿来
盛纮:明兰这字迹也只有他了,母亲不是说笑呢吧?明兰不过才笄,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怎么管得了偌大一个内宅呀?
盛老太太:你仔细瞧瞧,这都是平日明兰一笔一划记下的,各房各处日常开支用度等式,我问她记这些做什么,他说一是练字,二是学学管家理财知识,这也是闺阁女儿分内的功课,如兰跟着大娘子,墨兰跟着林小娘都能耳濡目染,她就只靠平日多留心学的,不能学的十分也能学到一二分
盛纮:他是个好孩子,比她两个姐姐都要懂事
盛老太太:你看他一笔一划记得多清楚,有些账目不清楚的,他还能查出差错来,这就是有天分了,管家里事必是把好手。再有一层明兰几句话给你提了醒,使你在皇宫脱困,她有这样的见识,家事上也能一碗水端平
盛纮:那就让明兰暂代管家
盛老太太:那管家就要有个管家的样子,明兰也该自立了,叫人把寿安堂旁边那个院子收拾出来,让她单独住当家人,也该有个当家人的派头
王若弗:瞧老太太这做派,我给那院子整了两三次了,都不说不好,非要官人亲去请什么泥瓦木工来修整,不知道的还以为六丫头一辈子要在这院里当家做主呢
刘妈妈:大娘子,别和小孩子置气,老太太自己不管家,丢了六姑娘出来也是为大娘子想,免得管家全去了林小娘手里
王若弗:林噙霜那个小贱人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整不死她,害的我管家权也丢了他家祖坟上是冒了什么青烟了
刘妈妈:大娘子昨日叮嘱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不然就让九儿和银杏到六姑娘房里听差遣吧
王若弗:九儿是你亲生的,你舍得把她放出去,
刘妈妈:就因为是我亲生的过去了,才不怕被六姑娘笼络了去呀
王若弗:等九儿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定会给她多多备一份嫁妆
刘妈妈:多谢娘子
——
盛明兰:两位姐姐安好,我来晚了
盛墨兰:六妹妹分院出去了,头一日回寿安堂请安。祖母啊,自然是舍不得放妹妹走,哪像我们呀,才说了两句就被打发出来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盛如兰:祖母就是喜欢瞧小六,就是不喜欢瞧你,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盛墨兰:说的是如今六妹妹是祖母心尖上的肉,又是当家的人,就算迟些给大娘子请安,也没什么大娘子,难道还能罚你不成?
盛明兰:四姐姐,这话说的怪大娘子,若是罚了我,便是责怪祖母,大娘子若是不罚我,又像是怕了祖母,四姐姐一句话打着我的招牌,扯着祖母的旗子,对大娘子不依不饶,一箭三雕,这又是什么道理?
盛如兰:你今天活过来了
盛墨兰:你这是污蔑,这是诛心
盛明兰:你说我污蔑你,那姐姐就不是这个意思了,所以大娘子就用不着罚我了呗
盛墨兰:你还真以为这个圣家是你当家做主了?
——
盛老太太:有了贺家这金口玉言的保,你近日能再生孩子,我就放心多了,你务必听他的,好好调理管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懒着了,你是哭也好,求也好,装病也好,示弱也罢,快快找个由头丢出去
王若弗:这些年华儿费了多少心血,这才得了个会管家的名声,这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呢?
盛老太太:你糊涂这钟情伯爵府日后都是由他家大郎袁文纯承袭,没有华儿女婿什么事儿,这是他家袁大娘子偏心大儿子故意折腾华儿了,有道是管家三年猫狗都嫌。华儿带着个女儿,她做的再辛苦,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盛华兰:祖母说的是钟情伯父开支含糊,我用自己的嫁妆钱填了又填才铺平账,何苦来哉?
王若弗:他们原家一个堂堂伯爵府,竟然有脸用媳妇的嫁妆。来人,快去套车,我要去袁家理论
盛老太太:回来,天下事若吵架,赢了就万事太平。那燕云十六州早就拿回来了
王若弗:我是没见过这种有脸用媳妇嫁妆的天潢贵胄人户
盛老太太:谁家没有龌龊账?几个闲钱的闲气儿就不要提了,你姑娘身子弱,累不得甩了管家的事儿,仔仔细细养着,照着贺家的方子吃药,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盛华兰:祖母,你也别气,母亲和如儿一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往前回来哭的时候,她还说要去袁家闹个天翻地覆呢
盛老太太:以后受了委屈生了病就该回来说才是不要把书读迂腐了,自己畅快才是真
盛华兰:祖母,我这次回来也疼疼弟弟妹妹们吧,我听说过两天在新郑门外金明池边有场马球会,是永昌伯府吴大娘子办的,说要用贵重首饰做彩头,这景龙门阊阖门左近人家的官眷贵家娘子都去过,不如让咱弟弟妹妹们也去玩耍一趟
出了房门
王若弗:吴大娘子的马球会那是多大的事儿,到时候多少官眷娘子会到全是相看在室男女孩子们的这么好的事,你偷偷说给我知道不成吗?偏偏要当着老太太的面直愣愣的说了,这下好了,三个兰都得带上,明兰带上也就罢了,偏偏要带上那贱人的女儿,她要是攀了高枝,你母亲我能活活气吐血来
盛华兰:母亲,那你就当是为了小六的前程谋划呗,刚才祖母让小六跟贺家的孩子相看一番,那小六如果找到一个更好的富家,那祖母心里也高兴啊,我自从得了一个女儿后,多年未有身孕,祖母不惜脸面替我去找贺老太太清治又替我谋划,还让小六出来挑胆子管家,这家里的钥匙才没落到那林小娘怀里,这都是祖母待我们好,我们多替小六谋划着,也算是报答祖母了是吧?
王若弗:你总是有理准备准备,那就去吧
明兰在马球会上大肆光彩了一番
今日明兰正在惩罚下人,王若弗过来了
王若弗:你既面活心软好说话,我只能来做这个恶人了
盛明兰:母亲,您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罚过他们了,日后他们一定好好干活
王若弗:你呀,还是小了点儿,虽然是掌管了家了,银钱出入有账可看,可这御下之术上,你是半点也不明白,也怪我没同你说清楚过,今儿我帮你料理了,这事儿你在边上看着,就算是我教你了
盛明兰:母亲这样,我这儿还有三个个房里
王若弗:我难道还怕他?
盛明兰:九儿上茶
王若弗:听说你在这里吆三喝四,六姑娘不罚你,那是她面软心慈,你倒好,仗势抖擞起来了
九儿:大娘子恕罪!我是一心向着姑娘,这才啰嗦了些
王若弗:既然这么爱啰嗦,那就回我院里啰嗦给我听吧
九儿:我
刘妈妈:还不滚出去
王若弗:哪个是可儿?
可儿:奴婢在
王若弗:果然娇滴滴的可怜样,听说你每日吟诗作对,插花做茶,竟不是来伺候人,像是来做主人姑娘的
可儿:奴婢也做了分内的事儿,都是闲暇的时候才弄点儿小玩意儿
刘妈妈:贱蹄子,敢跟大娘子顶嘴。你哪里学的规矩?再有一句便打烂你的嘴
王若弗:你吟诗作对也罢了,就当是附庸风雅吧。偏还在院里对爷们儿拉拉扯扯的,你这么惦记,原来院子里的人你还过来干什么来人摁住了打?
可儿:大娘子,平日里都是三哥自拉着我说话的,不关奴婢的事儿啊,大娘子
王若弗:银杏,你跪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到跟前来。你和可儿往日里可还亲厚
银杏:不算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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