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栀醒来后的日子，像被泡在温水里的，软得发甜。林萧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公司的事能远程处理就绝不外出，偌大的别墅里，大多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落地窗，林萧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先去厨房熬粥。杨晚栀身体还没完全好，他特意学着做了山药瘦肉粥，小火慢炖着，米香混着肉香渐渐弥漫开来。
等他端着粥走进卧室时，杨晚栀刚好醒，正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醒了？”林萧走过去，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我熬了粥，趁热吃。”
杨晚栀点点头，刚要伸手去拿勺子，林萧已经先一步端起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有点烫，慢点。”
她乖乖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人心里都软了。吃了几口，她忽然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以前也这样喂我吃饭吗？”
林萧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嗯，你以前总赖床，早饭都是我喂着吃的。有时候还会撒娇，说要先吃一口糖才肯喝粥。”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确实见过她赖床的样子，是在高中时的她家门口，顾明夜提着早饭等她，她睡眼惺忪地跑下来，扑进顾明夜怀里要抱抱，那模样娇憨又可爱。只是那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
杨晚栀听得入了神，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那我们以前，是不是很恩爱？”
“当然。”林萧舀了一勺粥递过去，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你总说，要一辈子赖着我。”
她信了，笑得更甜了，主动凑过去吃掉勺子里的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林萧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既甜又涩——这甜蜜是偷来的，可他舍不得放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晚栀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开始对这个“家”产生了好奇。她会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看着墙上挂着的画问：“老公，这画是谁画的？我们以前一起买的吗？”
林萧正在给她削苹果，闻言抬头笑了笑：“是你喜欢的画家，去年你生日时，我特意带你去画展买的。你当时看了好久，说这画里的阳光和我们院子里的一样暖。”
他其实并不知道她喜欢哪个画家，这画是他自己收藏的。但他记得她以前在朋友圈发过一张画展的照片，配文说“阳光真好”，便顺势把这件事安在了他们的“过去”里。
杨晚栀走到画前，伸手轻轻摸了摸画框，眼里满是向往：“真好，我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林萧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她手里，“以后我陪你慢慢回忆。”
有天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部老掉牙的爱情片，男女主角在电影里交换婚戒。杨晚栀看着屏幕，忽然碰了碰林萧的手，小声问：“老公，我们的婚戒呢？”
林萧的心猛地一跳，随即镇定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那是他很多年前就买好的戒指，一直藏在抽屉里，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钻石很大，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一直放在保险柜里，怕你不小心弄丢了。”他拿起戒指，执起杨晚栀的手，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刚好，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戒指有些凉，却带着沉甸甸的质感。杨晚栀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林萧，眼里满是欢喜：“真好看，老公，你帮我戴上的样子，好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我们的爱情，本来就像电视剧一样美好。”林萧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这戒指是我特意订做的。”
林萧早就给她准备了满满一衣柜的衣服，从连衣裙到休闲装，从高跟鞋到平底鞋，都是按照她的尺码和喜好买的。他记得她喜欢淡色系，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白色、米色、浅蓝色；他记得她穿37码的鞋，每双鞋都选了最舒适的款式。
有天早上，杨晚栀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惊讶地睁大眼睛：“老公，这里有好多衣服啊，都是我的吗？”
“嗯，都是你的。”林萧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以前总说衣柜里少一件衣服，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你买了很多。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没想到你忘了。”
杨晚栀转过身，搂住他的腰，仰起脸看着他：“对不起，老公。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天天穿新衣服，就像重新认识它们一样。”
“好。”林萧笑了笑，伸手拿起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这件很适合你，穿上一定好看。”
她乖乖地点点头，任由他帮她穿上裙子。裙子很合身，衬得她皮肤雪白，像朵盛开的栀子花。林萧看着她，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她穿着他买的衣服，站在他的家里，是他的妻子。
林萧去公司上班时，杨晚栀会在家里等他。她会学着浇花，会在客厅里看书，或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每次林萧回来，刚打开门，就能看到她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声音甜甜的：“老公，你回来了！”
他会把她抱起来，转个圈，然后问她：“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我？”
“乖，一直都在想你。”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不在家，家里好安静。”
晚上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在院子里散步。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正盛，甜香弥漫在空气里。杨晚栀会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在小路上，偶尔停下来闻闻花香。
“老公，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散步吗？”她问。
“嗯，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林萧握紧她的手，“你以前总说，院子里的栀子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要等它们开得最盛的时候，再拍一组婚纱照。”
他故意提起婚纱照，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可杨晚栀只是点点头，没再追问，反而笑着说：“那等我身体再好点，我们就去拍好不好？我想看看我们穿上婚纱和西装的样子。”
林萧的心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都听你的。”
他以为她会问结婚证，会问为什么家里没有他们的合照，可她从来没问过。她就像个单纯的孩子，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把他当成了全世界最值得信赖的人。
有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杨晚栀窝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老公，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啊。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有你在，我就觉得很安心。”
林萧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晚晚，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永远这么幸福。”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在欺骗一个单纯的女孩。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份幸福太珍贵了，就像沙漠里的甘泉，他一旦尝到了滋味，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林萧看着怀里熟睡的杨晚栀，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不会长久，顾明夜迟早会找到她，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把这份偷来的幸福，延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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