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还吃吗？我们要撤了。”蒋慧也直接道别的话跟上了。
“今儿天气预报，可能要下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妈，你们老朋友见面，多聊聊天吧！”
她看自己妈跟好几个老头，老太太聊上了。
从几十年前，在居委会带着小板凳看黑白电视聊起了，都是七八十岁的人，见一面就舍不得分开。
孩子们吃完已经撒欢的玩儿了。
琳儿眼看着也要跑出去玩。
这帮老太太们甚至聊到了广场舞上的黄昏恋，哪个老头给哪个老太太总是送吃送喝什么的，还有跟媳妇斗法。
岁数大，不妨碍玩的花！
一听蒋慧她们要走，沈若曦姥姥也立刻站起来，
“我也该回去了。”
而蒋少恒等人已经站的远远的，见到熟悉的人轻声交谈两句。
随着蒋慧和沈若曦姥姥的起身，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整个场面渐渐有了散场的氛围。
苏琪拉着沈悦琳往外走。
“别别别……”
沈悦琳小朋友甩开手就要拒绝。
“干什么？你还要在这儿玩呀？”
苏琪又抓住她的手，这里就连新郎新娘一家都去门口送别宾客了。
还玩什么？
“我不玩，表姨，你忘了我妈妈，不是要给妈妈带好吃的吗？”
沈悦琳小朋友手里拿着伴手礼，里面她看过了，还是糖，巧克力，还有奶糖，软糖什么的。
仰着头看苏琪。
苏琪一听，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确实忘了！”
“走走走。”
说着拉着沈悦琳赶紧走，快点去，别回头剩不下什么好东西？
曦曦现在辛苦的很。
高三呀！高考呀！想想就头疼。
苏琪一边走，一边想。
而沈悦琳小朋友皱着小眉头，外祖父是打拐的所长。
所长就是衙役头目吗？
真的是一样的吗？她满心疑惑，到底该问问谁才能弄清楚呢？
……
而此时的沈若曦确实辛苦，正在模拟考试数学，认真的答题。
考场上，静得能听见笔尖摩挲试卷的沙沙声。
后排靠窗位置，沈若曦垂眸盯着立体几何题，铅笔在草稿纸上反复勾勒辅助线。
窗外蝉鸣混着空调的声音，搅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是她平静的如同此时的天空，毫无波澜。
而其他的同学，可谓是形形色色，百态尽显。
有的同学正对着试卷奋笔疾书。
有的咬着笔头冥思苦想，有的四处张望。
还有的同学呼呼大睡。
只要不是打扰其他同学，睡觉的学生，老师也没有使劲批评。
但是，就这样，宁静，压抑的氛围中。
突然沈若曦斜前方传来重物砸桌的闷响。
声音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打破考场的宁静。
教室里的空调出风口凝着水珠，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胖胖的男同学李浩然整个人瘫在椅上，校服领口被撑开两指宽，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
哈喇子顺着嘴角淌成银线，啪嗒滴在答题卡边缘，洇开个浅灰的圆斑。
他肥厚的手指在空中乱抓，像在捞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忽然喉咙里挤出声细弱的呢喃——那声音尖得像掐着嗓子的小女生，尾音还带着黏腻的颤音：
“小乔，要努力变强呀……”
前排正在涂答题卡的女生猛地一抖，圆规滚落在地。
五十多双眼睛顺着声音望过去。
只见这平时连走路都带风的胖男生，身体突然像被电击了一般。
猛然坐直，脸因为用力而涨得发紫。
那模样就像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体验一下飞升的感觉！”
紧接着，又变了腔调，怪声怪气地说：
“画个圈圈祝福你——”
这一瞬间，整个考场的氛围仿佛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
五十多双眼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盯在了这个胖子身上。有的同学实在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但是这位沉睡中爆发的同学，浑然不觉。
他喉结剧烈滚动，忽然压低声音模仿炮筒轰鸣，
“小乔不怕！我有豌豆射手、玉米加农炮，樱桃炸弹……食人花……”
“豌豆射手准备！玉米加农炮装填！樱桃炸弹……轰！食人花咬他脚踝！”
“僵尸断手断脚还要冲？打它的头！头掉了才会死！”
最后一个字带着破锣般的嘶哑，惊得靠窗男生的笔袋“哗啦”翻倒。
不知谁憋笑憋出个气音，像颗小石子投进湖面，细碎的议论立刻荡开：
“这是梦到王者农药还是pVZ？植物大战僵尸？”
“做梦还在打僵尸。”
“就这个体格还 cos小乔呢？笑死了！”
“搁这玩反差萌呢，堪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了。”
“感觉下一秒小乔扇子都能扇出龙卷风。”
“回头醒了，可得好好逗逗他。”
这些在沉默中的耳语像涟漪般扩散。
罗老师罗素敏，沈若曦的舅妈，坐在讲台上，正在安静的监考。
她的眼睛除了看全场，也会时不时看到沈若曦。
她看到曦曦居然一直在答题。
难道她真能会？
罗老师很想过去看一眼，但是作为监考老师的责任，她不能来回走动，恐怕打扰到别的同学。
正在这时，有人惊梦而起。
其实到了临近高考这时候，孩子们一般都很辛苦，可以说太辛苦，太焦虑了。
有的孩子晚上睡不着，白天晕乎乎，有的靠咖啡和褪黑素顶着，这样的孩子很多。
这时候，老师是建议大家放松的。
但是，突然这么说梦话，还是在考场上……
罗老师“啪”地合上保温杯，金属外壳撞在讲台上发出脆响。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胖桌前，
“这位同学！站起来！”
李胖睡的正酣，同学跟老师的声音也就让他略略皱了皱眉。
“站起来！”
罗老师见他没有反应，无奈之下，用力敲了敲桌子，声音提高好几个分贝。
“啊！谁呀！别吵了！”
李胖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猛然惊醒，边睁眼边大声喊道。
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周围憋笑的同学，和脸色阴沉的罗老师。
嘴角还沾着的晶莹口水滴落。
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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