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浪头像被揉皱的绸子,一波波推着那艘补丁摞补丁的木船,船板“吱呀吱呀”地哼唧,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两个白瓷马桶人挤在船中央,外壳被海水浸得发亮,边缘还挂着细碎的盐粒,像是撒了层白霜。
“skibid!”(划呀!划呀!快点划呀!那群逼养的要追上来了!)船头的马桶人急得底座在木板上乱蹭,划出一道道浅痕,声音劈得像被砂纸磨过。
它每隔两秒就猛地转头,马桶圈边缘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看向远处海平面的眼神里,恐惧像水草似的缠得紧紧的——那片黑影越来越近,连船桨搅水的“哗哗”声都隐约能听见了。
船尾的马桶人正叼着两根船桨拼命划水,木质桨柄被唾液浸得发黑,湿漉漉地往下淌水。
它的“脖子”转得像上了发条的陀螺,船桨带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打在它身上,顺着光滑的外壳往下流,在底座积成一小滩水洼。
听到催促,它猛地停了动作,船桨“啪”地拍在水面,掀起的浪头结结实实泼了船头那家伙一身,连马桶圈缝隙里都溅进了水。
“skibid”(妈的!再叫你来!)它把船桨从嘴里扯出来,齿痕深深陷在桨柄上,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底座在船板上碾出更响的“咯吱”声,像是在发泄积攒的怒火,“skibid”(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试试!
“skibid”(那我不!这多累呀?!)船头的马桶人往后一缩,底座在湿滑的船板上打了个趔趄,却依旧梗着脖子,甚至故意把重心往船中心挪了挪,
摆明了要当甩手掌柜。它晃了晃脑袋,瓷壳碰撞发出“叮咚”声,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skibid”(我干不了这种活!天生就不是划桨的料!)
“skibid!!!”(艹你冯的!你就该被那群混蛋打死!)划船的马桶人气得瓷壳都泛出层热烘烘的红,它猛地把一根船桨狠狠戳进水里,木船“哐当”晃了一下,差点侧翻,船板缝隙里的海水“咕嘟咕嘟”往上冒。
它死死瞪着船头的同伴,愤怒的眼睛张得老大,像是要把对方吞下去似的,“skibid”(冯了个佛的!要点脸!都什么时候了还偷懒!)
“skibidskibidskibid!”(要那玩意儿干嘛?!但又不是人!再说了,我们的主要攻击手段不就是拿面子打别人吗?!)
船头的马桶人反而往前凑了凑,底座在船板上划出更深的痕,小眼瞪得溜圆,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歪理,“skibid”(我又不在乎那玩意儿!能活命就行!)
话音刚落,身后“哗啦”一声巨响,追来的船已经近在咫尺,船头上的黑影清晰可见。
划船的马桶人浑身一颤,刚才的怒火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它狠狠咬了咬牙,
重新叼紧船桨,脖子甩得更快,几乎成了道模糊的白影。
船桨搅得海水“哗哗”作响,木船在水面上歪歪扭扭地往前冲,
两个马桶人的争吵声混着海浪的咆哮、船板的呻吟,在空旷的海面上撞出乱糟糟的回音,像一曲濒临散架的逃亡小调。
……
木船在浪尖上剧烈颠簸,船板发出“咯吱”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划桨的汉子们手臂青筋暴起,汗水混着咸腥的海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有人望着远处那两个模糊的马桶人身影,咬着牙攥紧船桨,喉结滚动着不甘心,却被船头传来的吼声打断——
“不追了!不追了!”
最前端的木船上,海盗打扮的队长猛地一拍船舵,掌心的老茧在粗糙的木头上来回摩擦,留下几道白痕。
他歪戴的三角帽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帽檐下那道从眉骨划到颧骨的疤痕在阴云下泛着青白色,眼神里混着后怕与决绝。
他一把抓住身边快要被浪头掀翻的船帆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被风吹得发裂:“没看见天边那道黑浪吗?再往前划,不等追上那俩怪物,咱们先被卷进海底喂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写满犹豫的脸,突然扯开被海风灌得鼓鼓的披风,露出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弯刀。
刀柄上镶嵌的碎玻璃在昏暗天光下闪了闪——那是他还能分清人与怪物时,从沉船里捡的纪念品。
“回去就说浪太大跟丢了,天塌下来我扛着!”他拍了拍刀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但你们要是想送死,我不拦着——可别忘了,咱们这些人,能从马桶人的爪子下活下来,靠的不是蛮劲,是识相!”
一个年轻些的汉子刚想反驳,船突然被浪头狠狠掀了一下,他手里的船桨“啪”地脱手,差点坠入海中。
他慌忙去捞,指尖只擦过冰凉的桨柄,眼睁睁看着船桨在浪里打了个旋就没了影。
“队、队长……”他声音发颤,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悔的,“那我们现在……”
“现在?”海盗队长猛地调转船舵,木船在浪里划出个惊险的圆弧,差点撞上旁边的礁石。
他死死盯着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早被海水泡得锈死,指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
“现在给我往回划!拼命划!”他一脚踩在船舷上,靴底碾过一块凸起的木刺,疼得踉跄了一下,却没低头,只是吼得更凶,
“没听见吗?那边陆地是马桶人的地盘!当年我还是个正经水手时,亲眼见过多好的船,一靠近那片陆地就跟被施了咒似的!唉!”
他的声音里突然多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疤——那道疤就是当年从那片陆地逃出来时,被一个身子是马桶的怪物划的。
“撤退!都给我往回划!谁他妈慢一步,被浪卷走可没人捞!”
汉子们被他眼里的狠劲和话里的寒意慑住,再看天边那道越来越近的黑浪,像一堵墙似的压过来,终于咬咬牙,调转船头。
船桨插进水里的瞬间,有人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却不敢停——海盗队长已经解下弯刀,刀鞘在船板上磕出“咚咚”的响,
那是他年轻时在商船上学的规矩,敲船板催进度,也敲醒那些还在犹豫的人。
“快点!浪要来了!”队长的三角帽终于被狂风卷走,露出他汗湿的额发,贴在狰狞的疤痕上。
他望着越来越远的那片陆地,喉结滚了滚,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用麻绳系着的旧哨子,塞进嘴里用力一吹——哨音嘶哑,
却穿透了风声浪声,像在给自己壮胆,也像在给那些消失在陆地边缘的马桶人送终。
木船在浪涛中拼命往回冲,船板的呻吟、桨叶破水的“哗哗”声、还有队长压抑着后怕的低吼,混在越来越响的浪涛声里,
渐渐被吞没。只有那道嘶哑的哨音,还在狂风里飘了片刻,然后被一个陡然拔高的浪头彻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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