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雄鸡高歌,嘹亮的啼鸣刺破云霄,回荡在雪山村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的云层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边,熠熠生辉,仿佛天幕上铺展开的华贵绸缎。巍峨的雪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缭绕的云雾宛如一条洁白的巨龙盘踞天际,神秘而威严。
山脚下,茂密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苍翠的树冠连绵起伏,像是大地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绿色披风。
鹿彦祖站在田间小道上,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兽皮制的行囊,指尖微微发凉。他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可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阿月说的山门……到底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会怎么看待他这样一个凡人?修仙界弱肉强食,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者,会不会被视作蝼蚁,随意碾碎?
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雪山村。他这一走,村里的二百多口人怎么办?虽然他已经暗中安排妥当,可世道险恶,万一山上来人,他们能应付得来吗?老村长年迈体弱,刘华强虽然可靠,但终究只是个凡人……
思绪纷乱间,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远处的雪山上,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机遇。他忍不住苦笑——自己明明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卷进了修仙者的世界?
“呀,你还挺守时呐!”阿月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即缓缓转过身去…
鹿彦祖一时有些恍惚,眼前的阿月哪还有半点农家女的影子?
她白衣翩然,衣袂在晨风中轻轻翻飞,腰间系着一条鲜红的丝绦,衬得整个人清丽脱俗。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素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更添几分灵动。
——这画风,怎么那么像地球上的汉服小姐姐?
鹿彦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穿越到这个古代修仙世界这么久,他见惯了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村民,突然看到这样仙气飘飘的打扮,竟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看傻了?”阿月歪了歪头,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鹿彦祖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咳,就是没想到你换身衣服,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可是我们山门的弟子服,自然和凡俗衣物不同。”阿月得意地转了个圈,衣摆如花瓣般绽开,又轻盈落下。
鹿彦祖忍不住笑了:“行行行,仙家气派,是我孤陋寡闻了。”他顿了顿,环顾四周,“话说,咱们怎么去你师门?是御剑飞行,还是骑马?”
阿月表情一僵,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地低下头,脚尖轻轻碾了碾地上的土:“那个……我、我还是练气期,还不能御物飞行……”
“啊?”鹿彦祖一愣。
“所以……只能徒步。”阿月声音越来越小,耳尖都红透了,显然觉得在凡人面前承认自己修为低微有些丢脸。
鹿彦祖差点笑出声,但看她窘迫的样子,又硬生生憋住了,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徒步好啊,强身健体,还能欣赏沿途风景。”
阿月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没嘲笑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他:“给,路上吃的。”
鹿彦祖打开一看,竟是几颗晶莹剔透的果子,表皮泛着淡淡的灵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
“山门附近产的灵果,凡人吃了也能强身健体。”阿月笑眯眯地说,“算是……给你践行。”
鹿彦祖心里一暖,捏起一颗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连精神都为之一振。他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对了,你们师门有多少人?山门离这儿多远?”
阿月眨了眨眼:“门中弟子不算多,加上师父和几位长老,不到百人。至于距离嘛……”她指了指远处自己差点剧终的雪山,“翻过那座山,再走五日就到了。”
“五天?!”鹿彦祖差点被果子噎住,“这么远?”
阿月一脸无辜:“修仙之人脚程快嘛……不过你放心,我带了神行符,虽然不能飞,但赶路还是比普通人快很多的。”
鹿彦祖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行吧,那这一路就靠阿月仙子照顾了。”
阿月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走吧,鹿大公子,再耽搁下去,天黑前可赶不上歇脚地儿了。”
凛冽的山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鹿彦祖裹紧了身上的兽皮大衣,望着眼前这个勉强能塞进两个人的小山洞,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你说的歇脚地儿?”
“哈哈,没错啦!”阿月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赚到了”的表情。
鹿彦祖老脸一黑,尼玛啊!这座半山腰上的小山洞嵌在灰褐色的岩壁里,像是被巨人随手抠出来的窝窝,洞口歪歪扭扭的,勉强能挡风,但怎么看都像是野兽的临时巢穴。
他探头往里瞅了瞅——四五个平方的空间,顶部垂着几缕枯黄的草根,被山风吹得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岩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小孔,雪水冲刷出的深褐色水痕蜿蜒而下,像一道天然的门帘。洞内地面略高,散落着风化的碎石和干枯的苔藓碎片,最里侧的角落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显然是有人特意准备的。
“你以前来过?”鹿彦祖狐疑地看向阿月。
“当然啦!”阿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修真者风餐露宿,含风饮露于山林野外实属常事。”
鹿彦祖弯腰钻进去,脚底踩到几块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洞内虽然狭窄,但好歹能挡风避雪,比在外面冻成冰雕强。
最后一缕夕阳斜斜地照进来,在岩壁上投下锯齿状的光斑,照出层层叠叠的沉积纹理。鹿彦祖伸手摸了摸,触感冰凉粗糙,指尖沾了一层细碎的岩粉。
“今晚就在这儿凑合吧。”阿月熟练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在洞口外那两堆烧剩的篝火旁蹲下,三两下点燃了干柴。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暖色,显得格外生动。
鹿彦祖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兽吼,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瘆人。他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修真界的“风餐露宿”,可真特么刺激啊!
火光在干柴间噼啪作响,映得阿月的脸庞忽明忽暗。
“嗳嗳...不对啊,你这是什么操作?”她正专心拨弄着柴堆,忽然听见鹿彦祖的疑问,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困惑至极的表情。
“哎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用火折子呐?”鹿彦祖指了指她手里的玩意儿,一脸匪夷所思,“你不是修真者吗??”
阿月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歪着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生火……不用火折子,用什么?”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鹿彦祖一时语塞,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不是,你们修真者不都有法术吗?点个火不是随手的事?”他比划了一下,试图模仿影视剧里仙侠人物潇洒弹指、火焰凭空而生的样子。“随便掐个诀、念个咒,不就能凭空生火了?”
阿月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两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鹿大公子,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火折子,一本正经道,“法术又不是拿来烧火的,多浪费灵力啊!再说了,火折子多方便,一吹就着,还不用念咒捏诀,省时省力。”
鹿彦祖:“......”
他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阿月见他一脸呆滞,以为他还是不理解,便耐心解释道:“修真者也是要吃饭睡觉的嘛,总不能事事都靠法术。就像你走路会用腿,不会时时刻刻都御剑飞行吧?”
鹿彦祖嘴角抽了抽,心想:是我不想御剑飞行吗?我倒是想,可我不会啊!
见他不说话,阿月又低头继续添柴,嘴里还小声嘀咕:“真是的,火折子怎么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用着呢……”
鹿彦祖扶额,默默在心里把“修真者=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刻板印象划掉,重新写上:修真者=会法术的古代人,嗯,对,就是这样。
远处又传来几声狼嚎,他缩了缩脖子,往火堆旁凑近了些,心想:行吧,至少今晚不用冻死……虽然这修真界的画风,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猛然想起什么,鹿彦祖凑近阿月低声问道“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看...”
此处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阿月随意地摆摆手,微微颔首:请讲。
你们修真者是不是可以辟谷?就是长时间不吃饭也能活?
修为至筑基便可辟谷。阿月认真地解释道,不过最多半月,还需服用辟谷丸就水方可。
那...鹿彦祖突然压低声音,要上wc吗?
何为达...达不溜吸?阿月困惑地歪着头,发间的丝带轻轻摆动。
哦,就是上大号?鹿彦祖直白地问道。
何为上大号?阿月满脸茫然,眉头微蹙。
你等会啊...嘶...这时候的你们怎么形容来着?鹿彦祖陷入思考,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突然他眼睛一亮,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左手掌心:出恭!对就是出恭!
阿月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羞恼地啐道:呸!登徒子,问的什么浑话!
啊这...鹿彦祖一脸无辜,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月双颊飞红,猛地扭过身子背对鹿彦祖,手中竹枝狠狠戳着火堆:再问这等浑话,便、便把你扔下山去!火星子噼啪炸起,映得她耳尖都红透了。
“卧槽,不问就不问呗,古代人脸皮有这么薄吗?
那我问点别的?鹿彦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见阿月依旧背对着自己,他斟酌着开口:小说...呃,就是话本里说的御剑飞行,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行?
阿月头也不回地答道:筑基期可御物飞行。
飞起来是什么感觉啊?鹿彦祖好奇地追问。
我怎么知道?阿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哦...鹿彦祖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才炼气期。
你...阿月气得转过身来,银牙紧咬:你礼貌吗?
鹿彦祖干咳两声,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师父总带你飞过吧?
那是自然!阿月顿时来了精神,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师父可是结丹真人,不需外物即可御空飞行,只是因为我修为尚浅才带着我御剑。
飞得快吗?鹿彦祖眼睛发亮。
那么快的速度眼睛能睁开吗?会不会很冷?能在空中说话吗?鹿彦祖连珠炮似的抛出三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阿月这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解释道:修士筑基后便能用灵力包裹全身,既可抵御罡风,也不畏严寒。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显然对筑基境界充满期待。
“那储物戒呢?就是那种戴在手指上,随心意召唤出各位法宝啊,丹药啊的宝贝,你有吗?”
“没有” “那你用什么装东西?” “整个山门只有一个储物袋,袋内只有空间数丈,你说的储物戒别说见了,连我师父都没有。我腰上这个就锦囊只有三尺见方的空间,还是师父收我为徒那日送我的。 ”
“你们怎么这么穷?”
阿月无语,心想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只见对面这货又问道,“那极品灵石呢?那玩意你总有了吧?”
阿月....
“也没有?那驻颜丹呢?吃了永葆青春那种!”
“你看我需要吗?”
“也对嚯,那玉简呢,就是记录功法的宝贝。” 阿月面露惊讶,心想:一介凡人,还知道玉简?当真有趣,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聊聊也无妨:“玉简的材质出自灵石矿藏,属于伴生物,筑基之上才有能力制作,在用神识之法刻录其中,法力深厚者制的玉简内容可百年不散,另外功法玉简乃是师门重宝,哪有随身携带之理。弄丢了可是要被重罚的!再说了,炼气弟子尚未修出神识,我就算有玉简也用不了呀。”
那你用什么?” 阿月不答,银葱般的食指指向他腰间。 鹿彦祖顺着她的手指低头,解下腰间兽皮小包,从里面掏出小册子,指着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狐疑问道:“书册?”
不然呢?阿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纤细的手指卷着鬓角的发丝打转,你以为修真界遍地都是宝贝啊?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人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
见鹿彦祖还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阿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修真者说到底也是凡人修炼,自然也有贫富之分,启蒙读书习字,开悟炼气至圆满才能筑基,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她突然顿了顿,杏眼圆睁,你以为有人能一步登仙?
鹿彦祖正要开口,阿月却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她指尖泛起莹莹灵光,在昏暗的山洞中格外醒目。
只见她杏眸微眯,突然朝洞外灌木丛凌空一点。的一道白光闪过,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
去捡回来。阿月扬了扬下巴。
鹿彦祖扒开积雪覆盖的灌木,惊愕地发现竟是只肥硕的雪兔,足有家猫大小,被一道气劲精准地贯穿了眉心。好家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磨蹭什么呢?洞内传来阿月不耐烦的催促。鹿彦祖拎着兔子耳朵往回走,为难道:这...没刀没工具的怎么处理?
阿月轻哼一声,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三寸长的短匕。月光下,匕首泛着幽幽寒光,刀身薄如蝉翼。鹿彦祖刚接过就地倒吸冷气——这匕首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刃口在月光下竟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用雪水洗净。阿月随手掐诀,洞外积雪自动聚成一团清水,内脏埋在那边松树下。她指挥若定,俨然是个老手。
更让鹿彦祖震惊的是,阿月竟从绣着符纹的锦囊里掏出了青盐、茴香等调料。修真者还随身带这个?
上次下山买的。阿月耳尖微红,强作镇定地别过脸,...偶尔打打牙祭怎么了?火光映照下,少女认真翻动烤架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仙子姿态,倒像个贪嘴的邻家姑娘。
“哟呵,这烤兔的手法很娴熟啊,你是不是经常偷偷跑出山门打野?”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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