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终于。
这两个字在唇齿间滚了滚,好似一颗石子,丢进了她心底最倔强的地方。
季昭寰眼尾泛起一抹薄红,唇边却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将手掌抵在萧伯梁的胸前,紧紧贴着,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禁脔是地位卑贱、可随意折辱的玩物,是匍匐在尘埃里侍奉主人的卑贱奴仆,是不能拥有正常人的权利,不可有后,不可与心爱的男人堂堂正正地共度一生。
禁脔……便是侍奉主人的奴仆。
将军的禁脔,只属于将军一人的奴仆。
萧伯梁啊萧伯梁,这个素来端方自持的君子,竟也会吐出这般不堪的字眼来,他大概早就动摇了吧,可笑啊可笑啊,真是让她觉得舒坦。
真是...令人心生愉悦啊。
原以为你是座搬不动的山,却不想...也不过如此。
她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轻划过。
萧伯梁身体一僵,吻得愈发凶狠,季昭寰乖顺地闭着眼睛回应他。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暧昧的声音喷在季昭寰的耳边,酥酥麻麻的。
萧伯梁想起她的野心和欲望,想起她昔日的嚣张,想起她这几日的疏远,心底便腾起一股欲望,不管不顾地将她拥进怀里。
禁脔,是啊。禁脔便是主人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想怎么占有怎么占有,主人可以随意蹂躏她的尊严,可以随意折辱她。
禁脔是不容他人染指,是不容他人接近和觊觎,是不让她死,不让她离开。
他竟是想永远拥有她啊,她却像雾一样,雾一般地要消散。
如今,她便属于他。他便是她的主。
主人。
这欢愉。
只有主人可以给。
也可以,随时、随刻、随时随刻地,剥夺。
禁脔,真是...令人安心啊。
禁脔是个好词。那便是禁脔吧。
萧伯梁将季昭寰搂在怀中,放肆地亲吻着她的唇,触着她柔软的腰肢。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揽住她的腰,扣住她的后脑,逼迫她不断地回应他。
他想起他们初见时,她明晃晃地张扬,不可一世地笑他:来呀,来抓我啊。她蹲在假山背后,又顽劣地,要他来寻她。他怎知后来会禁锢成如今这副模样,却是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了。他只知道,她抓他时,他便不能躲,不能逃,不得避,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阿昭,萧伯梁俯下身来,低哑着嗓子:求我。
禁脔,便是让她在欲海里沉沦,让她的世界彻底崩塌,让她的尊严荡然无存,让她的欢愉,变成他一个人的欢愉。
萧伯梁,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贪杯。
他一边亲吻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季昭寰一边听着,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他的爱抚。
可惜啊,在这一朝中,任她季昭寰如何折腾,也再难恢复昔日的身份地位。
若她跟了萧伯梁,以她如今的身份,能做个妾室,受尽主母的磋磨。以她的算计,能做个当家主母,管理好后宅,却再无翻身之时。
她不甘心。
她怎么会甘心呢。
她的贪婪,她的欲望,让她直到今天也再难收敛。
她的野心比天还大,她的不甘心,便如同鲲鹏,永远也飞不到尽头。
男人的宠爱如镜花水月,她要做自己的天地。她要千古留名。
她怎么能甘心呢。
好在,已经与萧伯梁捅破窗户纸。
那便,让萧伯梁拥有她,得到他,让他成为她的禁脔。
让他,成为她脚下的尘土。
届时,她的前途自然不会再有这般困窘。
萧伯梁,正当萧伯梁吻得情浓时,季昭寰软软地喊他。
萧伯梁意乱情迷地应着:
我饿了,
萧伯梁动作顿住,皱着眉抬起头,垂眸看着怀中人泛着红晕的脸颊。她的唇瓣被他吻得嫣红,眼中水光潋滟,却偏要在这时候说饿。
这个时辰?他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哑着嗓子,带着几分烦躁。手指仍扣在她的腰际,可摩挲的动作渐渐变轻,消散不见。
那自然…季昭寰的语气软得如同绵绵的柳絮,带着几分欲拒还迎。
恰此时,院外传来管家的通报,主子,皇上召您速入宫。
萧伯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冷了下来,低头望去,她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拉扯开衣襟,动作比他的动作还快。
她的腰肢柔软纤细,她的喘息娇媚动人,她的情动真实可感。萧伯梁眯起眼睛,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她按在案几上。
将军…
季昭寰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一边回应,一边推拒他,一边拢着衣襟,语气是拒拒迎迎:皇上急召,将军还是速入宫吧。
萧伯梁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忽地低笑出声:娘娘这变脸的功夫...他贴近她,低声蛊惑:臣改日...定要好生领教。
他整了整衣襟,便欲离开,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复又回身将她抵在桌边,只俯身在她耳边咬牙道:待臣回来...再好好算这笔账。
指尖在她的腰间警告性地掐了一掐,才转身。穿过晃动的珠帘时,他忽然顿住:把《女则》抄十遍,我回来查验。
季昭寰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抬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耳垂。这场戏似乎演得太过投入了。
可这又如何呢,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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