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祷钟声第七次震颤窗棂时,塞拉菲娜正蜷缩在密室祭坛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梅林法典》的蛇纹书脊。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石壁浮雕间闪烁:“今日研习情绪具象,”
他挥动接骨木魔杖,穹顶星图坍缩成实体坠入少女掌心,十七世纪先祖焚烧村庄的恐惧顺着光粒在她血管里沸腾。
“但是别让黑巫师的恐惧在你血管里结冰,塞拉菲娜。” 老人的机械义眼避开她的金纹,“梅林契约的胃口,可能比禁林的八眼巨蛛更贪婪。”
晚餐时的喧闹从礼堂漫进禁书区,塞拉菲娜指尖刚翻过《血祭法典》的某页,就听见詹姆·波特那标志性的咋呼声穿透书架:“看!她又在禁书区!”
“这次又偷了《血祭法典》还是《机械龙驯养手册》?” 是西里斯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却让她指尖的金纹微微一顿。
“等等。” 莱姆斯的声音相对沉稳,“斯拉格霍恩上周说,麦格教授把她列为‘预备级长候选人’。现在抓她,等于和整个教师席宣战。”
塞拉菲娜嗤笑一声,指尖在空气中虚划,金纹立刻织出级长特权徽章的投影。
身后的石像鬼发出石质咳嗽,古老的书架应声平移,露出通往核心区的暗道。
她对着石像鬼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下次让波特带点甘草魔杖来,省得他总把望远镜对准我的裙摆。”
石像鬼的石翼轻轻扇动,像是在应和。当掠夺者们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塞拉菲娜摊开掌心,金纹骤然亮起。
《古代魔法秘史》的书页自动翻动,古如尼文在她注视下扭曲、重组,最终变成她能读懂的文字。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书页,上面记载的 “情绪具象化” 咒文,竟与菲戈今早提到的家族试炼隐隐相关。
水晶吊灯在礼堂穹顶投下细碎光斑,莉莉·伊万斯的红发在烛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正用叉子戳着烤土豆:“你们听说了吗?安布罗休斯的私人导师是菲戈教授,那个总戴着机械义眼的古代魔文教授,可是她的实战课全 o,理论课却勉强及格,这也太奇怪了。”
“逃课还能拿 o 的天才少女?” 詹姆·波特把望远镜架在鼻尖上,镜片反着斯莱特林长桌的银光,“麦格教授上周查考勤时,羊皮纸上她的名字直接融化成蝴蝶了!我用活点地图追踪她三天,结果每个坐标都在霍格沃茨厨房和禁书区反复横跳, 最后皮皮鬼还朝我扔粪蛋,说‘美人需要隐私’!”
“得了吧,尖头叉子。” 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混着糖纸脆响,他斜倚在格兰芬多长桌旁,“你更该关心自己的变形课论文怎么被她改得像蜘蛛网。”
詹姆瞪他一眼,望远镜差点掉进水杯:“要你管!我只是好奇…”
莉拉·科恩的目光停在西里斯·布莱克身上。
少年独自坐在阴影里,黑色微卷的长发被烛火镀成深棕,银环耳坠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
往年此时,特蕾莎·贝利茨总会靠在他旁边紧紧挨着,而今日他的邻座空荡如被啃食的岩皮饼。
“他分手了。” 苏珊·伯恩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特蕾莎在走廊哭了三天,说和西里斯吃饭时总被挤到边边,感觉像西里斯和詹姆之间的外人。”
“他眼里哪里有过特蕾莎?” 玛丽的叉子重重戳向布丁,溅起的奶油沾在领口,“以前是他只顾和詹姆打闹看不见特蕾莎,前儿个是和詹姆捧着安布罗休斯的变形课论文笑闹,特蕾莎凑过去说句话,直接被当空气!纯血淑女的面子都被踩进泥里咯!”
莉拉的心跳漏了一拍,薰衣草香囊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昨夜在走廊撞见西里斯给塞拉菲娜递甘草魔杖的场景,少年指尖擦过她发梢时,金纹在两人之间亮起如流萤。
莉拉·科恩对着银匙倒影轻抿唇彩。浅栗色卷发被精心卷成波浪。
她调整薰衣草香囊的位置,确保银线刺绣的赫奇帕奇獾纹恰好露出三分之一,这是上周在翻倒巷买到的“纯血吸引力咒”香囊,据说能让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三秒。
“听说你和特蕾莎…” 她顿住,让担忧爬上眼角,“需要我陪你聊聊吗?”
“聊什么?” 西里斯的糖纸突然炸成荧光蝴蝶,在她鼻尖振翅,“聊她怎么像根木桩子杵在我和詹姆中间?”
她的耳尖发烫,刚要开口,礼堂大门轰然敞开。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裹挟着晨雾闯入,金发沾着禁林的露珠,像刚从月潮中诞生的精灵。
詹姆突然吹了声口哨,望远镜对准斯莱特林长桌:“快看!小巴蒂·克劳奇的窥镜在冒烟!”
西里斯的笑声突然噎在喉间,荧光蝴蝶凝滞在空中,糖纸碎片簌簌落在莉拉的薰衣草香囊上。
他看着她与菲戈教授低语时发梢扬起的弧度,却在詹姆肘击他时,立刻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吃醋了?叉子先生的望远镜该擦擦了,免得看不清心上人。”
詹姆的耳尖泛红:“胡说!我只是…”
“只是想知道她怎么做到边睡觉边拿 o。” 西里斯挑眉,荧光蝴蝶停在詹姆的岩皮饼上,“要我帮你问?”
“谁要你帮!” 詹姆挥开蝴蝶,气闷低头。
在塞拉菲娜转身时,西里斯望向她的蓝宝石耳钉,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像被抓到偷喝黄油啤酒的孩童。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移开目光,转而对着小巴蒂举着的黄铜窥镜轻弹魔杖:“下次再让我看见这玩意儿,” 蓝光闪过,窥镜爆成火星,“就送你去禁林和八眼巨蛛玩照镜子。”
她转身时,瞥见菲戈教授在教工席向她招手,他声音从教工席传来:“安布罗休斯小姐,餐后到地窖找我。”
塞拉菲娜回头,指尖的金纹微微收敛,应了声 “知道了”,便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
走进密室时,石壁在身后合拢,烛火自动亮起,映着中央的祭坛,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炼金材料与魔法药剂混合的气息。
菲戈转过身,机械义眼发出轻响:“老宅的画像们在等你。家族试炼必须在夏至前启动,你需要回去取你母亲留下来的‘礼物’加以辅导。”
记忆如黑湖水倒灌, 童年时被三百幅镀金画像审视的窒息感,外祖父镜片后冰冷的 “混血翅膀飞不高”,母亲临终前被画像凝视的扭曲面容。
“我不去!”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那些老古董只会用银制镜片测量我的血统纯度,就像对待实验标本!”
“兰洛克的机械爪已经摸到霍格沃茨结界。” 菲戈的机械义眼发出轻响,“食死徒在打听‘安布罗休斯的魔力异常’,连邓布利多都在试图解析你的魔力波动。”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但是回到老宅,老宅的石像鬼会为你挡住其他人的窥视,画像们虽然高傲,却比任何人都懂得保护血脉。”
塞拉菲娜的指甲掐进掌心,金纹在地面烙出破碎的光痕:“他们保护的是梅林血脉的容器,不是我。” 她忽然抬头,蓝宝石耳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但我会去。”
密室外的脚步声突然逼近,伴随着詹姆·波特的咒骂和西里斯的轻笑。塞拉菲娜甩动魔杖,三道恶咒精准地炸飞拐角处的盔甲。
金属碰撞声中传来莱姆斯的无奈:“都说了别用伸缩耳!”
她转身,金纹在菲戈教授的茶杯里凝成微型霍格沃茨:“如果我在老宅发疯,记得让巨乌贼把我的尸体拖回黑湖,至少那里的水草不会用银制镜片丈量我的血统。”
菲戈教授的雪貂守护神突然窜出袖口,绕着她脚踝跳起八字步:“塞拉菲娜,老宅的画像们其实很想念你,尤其是你母亲的那幅,总在午夜对着你的族谱叹气。”
塞拉菲娜的睫毛颤动,她转身走向密道,靴跟碾碎的岩皮饼碎屑在石砖上自发拼成 “勇气” 的古体如尼文,那是城堡在笨拙地安慰,像极了皮皮鬼今早塞进她口袋的、沾满糖霜的道歉信。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阴影里转了半圈,齿轮轻响混着地窖特有的潮气:“你的小尾巴们踩到了第三块咒文地砖。” 他袍角扫过她裙摆时,“建议下次在靴跟刻上反追踪咒, 斯莱特林的地窖可经不起格兰芬多的望远镜折腾。”
塞拉菲娜的金纹骤然绷成琴弦,当她推开大门时,詹姆·波特的望远镜正从拐角墙头滑落,西里斯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指尖泛着刚施过幻身咒的微光。
三个掠夺者像被定身咒钉在原地,彼得·佩迪鲁养的的老鼠正顺着石缝疯狂逃窜。
“有意思。” 她冷笑,指尖的金纹如银蛇般游向詹姆的魔杖,在杖尖烙下微型荆棘,“波特先生是想研究解剖我这个被诅咒的躯壳,还是布莱克少爷想偷学我的伤口自愈咒?” 金纹骤然收紧,詹姆的魔杖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菲戈教授轻轻咳嗽:“留点教训即可,毕竟他们的校长室密道地图还缺了地窖第七块砖的通道。”
老人转身时,机械义眼在西里斯袖口的家族徽章上多停留了半秒,“不过你或许该把恶咒练习提上日程,比如给好奇的小尾巴们织点会咬人的记忆咒。”
塞拉菲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金纹在掠夺者们的鞋尖织出荆棘图腾。
当詹姆试图开口,喉咙里突然涌出蒲公英绒毛般的幻觉,满脑子都是自己在魁地奇球场把扫帚骑成火鸡的糗态。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的鼻尖。” 她的声音混着石墙震动,“下一次,金纹会直接钻进望远镜镜片,让你们看见的全是自己流口水的丑态。”
“詹姆!”西里斯的怒吼如惊雷炸响,灰眸中腾起的惊慌几乎要将金纹点燃。
他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彼得,膝盖重重磕在石砖上,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詹姆抽搐的脸,好友的眼球正不受控地翻白,嘴角溢出的涎水混着蒲公英绒毛,活像中了滑稽咒的巨怪。
“快解开!” 他转身时撞翻盔甲,金属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响,“安布罗休斯,把你的金纹从他脑子里拽出来!”
塞拉菲娜挑眉,指尖的金纹却在触及西里斯颤抖的手腕时,悄然收束成温顺的银线。
她轻挥魔杖,金纹如退潮的银浪般从詹姆鼻腔涌出,在空气中凝成蒲公英的绒毛。
莱姆斯及时扶住险些栽倒的好友,彼得的老鼠则趁机钻进他的袖口,发出受惊的吱吱声。
“你差点把他变成白痴。” 西里斯的声音发闷,却在看见詹姆恢复神智时,肩头骤然放松,“下次再用这种鬼把戏…”
“那要看波特先生的望远镜对准哪里。” 塞拉菲娜转身时,斗篷扫过西里斯的靴面,“毕竟我不像某些人,习惯用窥镜偷窥淑女裙底。”
西里斯的耳尖瞬间烧红,那句 “我只看值得看的” 梗在喉间,眼睁睁看着她的金纹在地面织出嘲讽的蝴蝶,消失在密道拐角。
莱姆斯轻咳一声,弯腰捡起詹姆掉落的望远镜,镜片上赫然映着斯莱特林地窖的石砖纹路。
“我说过别用伸缩耳。” 他无奈地摇头,“这下好了,被抓了个正着。”
詹姆揉着太阳穴,眼神还有些涣散,突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居然有我不知道的恶咒?!” 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金纹在神经里游走的麻痒,“梅林的胡子,那金纹在我脑子里开茶会吗?”
西里斯踢了踢脚边的甘草魔杖,灰眸里闪过一丝戏谑:“怎么,波特家的天才也有漏网之鱼?”他弯腰捡起糖纸金丝雀,故意在詹姆眼前晃了晃,“我早说过别用伸缩耳,现在知道安布罗休斯的厉害了?”
詹姆的脸瞬间涨红,既羞愤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悸:“我要查遍《恶咒大典》!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满脑子蒲公英绒毛的滑稽画面,“她的金纹根本不是恶咒,像活物一样会钻空子…”
西里斯灰眸望着塞拉菲娜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狼首烙印。
他忽然想起她转身时,蓝宝石耳钉闪过的那丝微光,像极了黑湖里偶尔跃出的银鱼,明明灭灭,却在他眼底烙下了痕迹。
“走吧,尖头叉子。” 他弯腰捡起糖纸金丝雀,声音里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下次再想偷窥,记得带点岩皮饼当赔礼,她可喜欢那玩意儿了。”
詹姆瞪了他一眼,却在看见西里斯耳尖未褪的淡红时,忽然笑出声:“原来你也会紧张?”
西里斯甩了甩黑发:“我只是怕没人陪我打魁地奇,毕竟能把游走球当蝴蝶追的蠢货,霍格沃茨可没第二个。”
莱姆斯望着两人打闹的背影,羊皮纸上的金色光点已重新稳定,却在斯莱特林地窖的位置,多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月桂香痕迹。
他推了推眼镜,忽然想起塞拉菲娜解咒时,指尖在西里斯手腕上停留的那零点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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