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庇护所位于一栋不起眼的旧式公寓楼顶层,经过周家特殊改造,内部别有洞天,气场被调理得异常平和稳固,最适合休养。林风将虚弱的秦墨安顿在静室内,点燃一炉安神的艾草,随后运用师门所传的推拿手法,配合自身精纯的元气,为秦墨疏通淤塞的经脉,驱散体内残留的阴邪之气。
随着治疗的进行,秦墨灰败的脸色渐渐恢复一丝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他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端详着林风,那眼神中有追忆,有欣慰,更有深沉的悲愤。
“错不了…这‘回春手’的运劲法门,还有你身上这股中正平和的先天气息,确是林师兄一脉的真传。”秦墨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力气,“孩子,苦了你了。师兄他…终究还是遭了毒手…”
林风心中一痛,沉声道:“秦师叔,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提及‘市井藏龙,地眼将开’,又嘱我‘勿信任何人,寻秦姓之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教与师门,到底有何渊源?”
秦墨长叹一声,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此事,说来话长。我这一脉,自古便肩负着守护华夏大地龙脉节点之责。龙脉者,大地之气机,关乎一地乃至一国之兴衰。我辈风水师,当顺应地势,调理阴阳,使地气昌隆,滋养万物,此乃‘顺鳞’之道,亦是祖师爷立下的根本戒律。”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然数百年前,门中一支旁系,因贪求速成之力,妄图以人之意志驾驭乃至掠夺地脉,暗地里研习诸多损阴德、伤天和的禁术。彼等行为悖逆天道,终被当时的掌门祖师爷雷霆手段逐出师门。谁料,这支叛徒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另立门户,渐成今日‘圣教’之雏形,其道法核心,便是强行扭转地气,行那‘逆鳞’之事,以此攫取近乎毁灭性的力量。”
秦墨的讲述将古老的宿怨缓缓道来,林风听得心神震动,原来正邪之争,源远流长。
“至于近代…”秦墨眼中泛起痛苦之色,“约莫四十年前,圣教余孽卷土重来,盯上了海市这处关键的地眼。彼时,我与你师父林守仁,还有我们的小师妹苏晴,三人正值盛年,奉命前来阻止。”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磨灭的伤感:“我们联手与圣教周旋,数次挫败其阴谋。守仁师兄为人持重仁厚,修为亦是最为精深,师父仙去前,便将掌门之位传于他。这本是众望所归…唯独一人,心生不服。”
“便是我们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弟——**墨渊**。”秦墨吐出这个名字时,带着刻骨的寒意,“墨渊天赋极高,却心高气傲,性子偏激。他认为守仁师兄过于保守,乱世当用重典,唯有以绝对力量掌控地脉,方能‘重塑秩序’。在最后一次与圣教核心人物的对决中,对方竟以邪术引动地眼煞气反噬,墨渊他…他非但没有合力抵御,反而趁势吸纳了那狂暴的煞气,临阵倒戈!重创了毫无防备的苏晴师妹后…便彻底投入了圣教怀抱!”
林风屏住呼吸,仿佛能看到当年那场惨烈的背叛。师父从未提及的过往,竟是如此沉痛。
“苏晴师妹重伤不治,香消玉殒。我与守仁师兄虽侥幸逃脱,却也元气大伤。此后多年,守仁师兄心灰意冷,带我隐居山林,但他从未真正放下。他晚年时,察觉到墨渊…不,那个圣教‘教主’的活动再次频繁,尤其是针对海市地眼。他一直在暗中监控,搜集线索…”秦墨看向林风,眼中含泪,“师兄他的离世,绝非偶然!定是墨渊察觉到了师兄的追踪,怕计划败露,才下的毒手!他临终前让你‘勿寻’,是知那叛徒已成了气候,凶残无比,怕你步他后尘啊!”
真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风心头。师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那份深沉的关爱与未竟的遗憾,此刻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与使命感。
秦墨紧紧抓住林风的手,枯瘦的手指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孩子,那‘逆鳞’之法,凶险无比。地眼如龙之逆鳞,触之则狂。圣教要在明晚月圆之时,于‘潜龙渊’水底布下邪阵,以邪器与生灵为祭,强行刺激地眼逆转。一旦成功,龙脉之气化为毁灭洪流,不仅海市生灵涂炭,这股力量若被圣教汲取,后果不堪设想!你身负师兄纯正传承,灵台清明,异能天成,正是克制那被污染的同源邪力的关键!清理门户,阻止浩劫,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从下山伊始的种种遭遇,到师父模糊的遗言,再到与圣教的生死搏杀,这一切的背后,竟是横跨数百年的正邪之争与一段惨痛的师门恩怨。
林风缓缓站起身,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水域轮廓。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地沉重,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如铁。
这已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或查明真相,这是一场宿命的对决,是为师门清理门户,是为守护这方水土万千生灵,必须进行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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