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边缘那场短暂的拆迁风波,像投入泥潭的小石子,很快便沉寂下去,只留下更加凝重的压抑感。林风并未急于离去,他像一头敏锐的猎豹,在猎物周围耐心逡巡,寻找着最佳的切入角度。
他注意到那几个与居民发生争执的拆迁队员中,有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壮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眼神凶悍,但眉宇间缠绕着一股与周遭环境相似的晦暗之气,印堂处更是隐现青黑。
林风心中微动,没有选择直接冲突,而是远远跟着他们,直到那伙人骂骂咧咧地回到停在街口的一辆面包车上。
等其他人散开后,林风缓步走了过去,恰好与那个正准备上车的小头目打了个照面。
“哥们,打听个事儿。”林风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那壮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滚开!没空!”
林风并不动怒,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道:“你这段时间,晚上睡不安稳吧?左侧肋骨下三寸,是不是时常隐隐作痛,医院查不出毛病?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最近做事是不是特别不顺,眼看要成的事,临门一脚总能出岔子?”
壮汉拉车门的动作猛地顿住,霍然转头,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林风:“你……你怎么知道?”他肋骨下的隐痛和最近办事的磕绊,确实是事实,却从没对外人说过。
林风指了指他身后那片棚户区:“你天天往这种气场败劣的地方跑,煞气侵体而不自知。你家卧室的窗户,是不是正对着一个废弃的电线杆或者墙角尖角?”
壮汉脸色变了变,他家卧室窗外确实有个老旧的消防栓,形状尖锐。“你……你到底是谁?”
“一个路过,略懂一点的人。”林风淡淡道,“给你个忠告,那地方的水比你想的深。强拆硬来,只怕有命赚没命花。回去在窗台上摆盆仙人掌,最近少沾荤腥,或许能稍微缓解一下你的症状。”
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转身便走。
那壮汉愣在原地,摸着隐隐作痛的肋下,看着林风离去的背影,又回头望望那片死气沉沉的棚户区,脸上凶悍之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惧和犹豫。林风几句话精准点破他的隐疾和困境,更暗示了此地危险,让他心里不由得发毛。
林风并非真想指点他,只是抛下一个心理锚点,或许日后有用。他绕到棚户区的另一侧,这里相对安静一些,有几个老人坐在屋檐下闲聊。
他再次上前,这次没有直接问怪事,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几位老人家,晒太阳呢?”他笑着打招呼,递上刚买的一袋水果,“我看咱这老城区,以前格局应该挺好的吧?听说以前是玉带环腰的宝地?”
老人们见他有礼,又送了水果,戒心稍减。一个戴着老花镜、看起来有些见识的老伯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小伙子有点眼力。老早以前,咱这儿靠着旧河道,四通八达,商铺云集,热闹着呢!都说这儿风水好,养人!”
“那真是可惜了,”林风附和道,“怎么这些年就……变成这样了?我看不光是房子旧了那么简单吧?地气好像都泄了似的。”
这话似乎说到了老人们的心坎上。另一个婆婆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呢!自打前头那老井莫名其妙干了还发臭,河边那棵百年老槐树也枯死了之后,这地方就一天不如一天!邪门得很!”
“老井?老槐树?”林风心中一动,“在哪儿?”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指了方向,正是林风之前感应到的几个地气泄露最严重的区域附近!
“还有啊,”又一个老人神秘兮兮地补充,“就中心那片老宅子,荒了好多年了,晚上老是听到怪声音,没人敢靠近……”
通过这种看似拉家常的方式,林风巧妙地获取了几条关键信息:老井干涸发臭、老树枯死、中心区域老宅有异响。这些都与他感知到的地气泄点高度吻合!
心中的拼图逐渐清晰。此地风水格局本佳,但可能因自然变迁或人为破坏(如填埋河道),导致地脉受损。而那几个关键节点(老井、古树、老宅)的异常,则像是被人为打开的“泄洪口”,加速并扭曲了地气的流失,形成了如今这衰败污浊的凶局。
越是接近核心,罗盘的震颤越发剧烈,异能反馈回的不安感也愈加强烈,仿佛在警告他前方危险。
太阳西斜,光线变得昏暗。林风知道,白天的探查只能到此为止。再深入,不仅引人怀疑,也可能触发未知的危险。
他需要更准确的信息,关于那些泄气点的具体位置和情况。而这,恐怕需要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片被暮色笼罩、如同蛰伏巨兽般的核心区,果断转身离去。
今晚,必须再来一趟。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棚户区边缘一栋不起眼的破败小楼二楼,一道黑影站在窗帘后,手中的望远镜缓缓放下。
“又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黑影低声自语,声音沙哑,“看来,得给这些苍蝇一点警告了。”
夜色,渐渐吞没了所有光线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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