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坟里肯定有秘密,这些老蚌不可能无缘无故都聚在这里等死,明知这儿有鼋和水獭,都是它们的死对头。”
幸存的小水獭们领教了白毛黄皮子的厉害,纷纷散开不敢靠近。
金花搀着无双继续往小岛中心走去。
越往里走,脚下的老蚌 就越多,各种品种都有。
有的蚌壳上长着像人脸一样的纹路,这叫鬼脸蚌;还有的外壳四周分布着四种不同颜色,这叫彩虹蚌。
有些蚌不知活了多少年,体型大如磨盘,只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要是它们还活着,体内结出的东珠,估计能值六位数。
江蚌的个头超出了无双的想象,这些老蚌的体型,甚至比深海里的庞然大物还要大上一圈。
他们发现,越往里走,蚌尸的个头也越大。
很难想象坟场最中心的蚌会是个怎样的怪物。
夜空 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巨型蚌壳,这蚌张着空洞的壳,直径足有一百多公尺,看得无双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哪是蚌?分明就是一道巨大的山谷裂缝。
巨蚌里的肉早已腐烂殆尽,里面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地方。
无双还没恢复记忆,想不起《千机诡盗》里记载的那个鸭绿江流域流传已久的失落古蚌城传说。
只觉得这巨蚌少说也得活上千年才能长这么大。
巨大的蚌壳入口处堆着许多白骨,像个天然墓地。
当然,它本来就是一处漂浮在江面上的诡异坟场。
是蚌精!金花喊道。
什么是蚌精?无双问。
我们朴家祖辈都是给清朝宫廷采东珠的手艺人。
清朝初年时,鸭绿江畔传说有个千年巨蚌,镇住了江中的地气,它体内结了一颗至尊宝珠,这是我们世代采珠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但从没人见过这只千年蚌精。
我还以为是传说呢,没想到它死在了这儿?
无双继续问道:“当年在鸭绿江给朝廷进献东珠的工匠应该很多吧?为何最终只剩你们朴家这一支了?”
朴金花神色凝重地回答:“确实有很多人,就在如今龙湾屯的位置,曾经有座老蚌城,住满了两岸的采珠人。
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整座蚌城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幸好那天我们朴家正巧去京城为皇后娘娘呈献东珠,否则采水这一脉恐怕也要断绝了。”说起祖辈的遭遇,她仍感到后怕。
“之后呢?”
金花接着讲述,随着清朝日渐衰落,每年需要进贡的东珠数量逐渐减少。
采水这门手艺本是获取天地灵物的行当,在那个年代属于外八行之一,后来被朝廷划归为憋宝一门。
到了清末民初,便融入了盗门之中。
“盗门?听起来很耳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盗门与我们朴家渊源颇深,最早可以追溯到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
具体细节我也说不清楚,回去可以问我爹——不,是咱爹。”
其实,年幼的吴功耀是被阴阳玄道途经鸭绿江时捡到的孤儿。
阴阳玄道见他骨骼清奇,天生神力,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收他为徒,传授了一身绝学。
最终,吴功耀成为了号令盗门群雄的乱世枭雄。
那黑洞洞的巨蚌张开外壳,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无人知晓。
一夜之间消失的古老蚌城,是否就失落在这巨蚌之口?只是关于盗门的秘密,小金花并不知晓,而无双也记忆模糊。
此刻,他只注意到月色渐浓,水下的水獭和小王八数量也难以估量。
看样子,这巨蚌口很可能就是“龙王”的巢穴,而那些堆积的白骨,或许正是村民们献给龙王的少女祭品。
江中的老蚌之所以聚集在此等待死亡,正是因为蚌精的尸骨仍残留着精气,吸引着同类前来。
“哥,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爹在家会着急的,快回去吧。”金花催促道。
“嗯,是该回去了。”无双并非不想继续探索,他骨子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只是双腿已经疼得难以行动。
金花搀扶着他返回,两人登上魂归船,随波逐流。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靠岸,但随风飘荡的船只无法选择目的地。
这里究竟是何处,谁也不清楚。
上岸后,眼前是漫山遍野的苍松古柏,似乎已经远离了龙王屯的地界。
就连当地人朴金花也未曾到过此处。
“哎……”突然,林中传来一声叹息,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之中,谁会在此徘徊?况且鸭绿江人都知道夜晚江中有龙王出没,绝不会轻易犯忌——
“谁在那儿?出来!”无双胆大包天,径直朝叹息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肩上的白毛黄皮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来回跳动。
“哥,别过去,万一遇到山里的精怪怎么办?”金花紧张地拉住他。
“别担心,再可怕的东西我们都见过,刚才那声叹息听着真切,我怕有人需要帮助。”无双说道。
“呵呵……无量天尊,你这孩子心地倒好,就不怕在这深山老林里撞见狐仙吗?”树影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倚着树干休息。
这老者非同寻常,沧桑的面容已看不出年岁,身披破旧道袍,手持拂尘,银发垂肩,颇有仙家气度。
他身形枯瘦,脸上沾满尘土,倒像个疯癫道人。
白毛黄仙一见老道,顿时毛发倒竖,战战兢兢地跳到地上,躲到主人身后,用小爪子扒着无双的裤腿,偷偷打量老道。
这白毛黄仙跟随无双历经生死,即便面对灶王兽那样的灵物也从未如此畏惧。
“你是何人?”无双眯起眼睛问道,见白毛黄仙这般反应,心中已有猜测。
莫非这道人的修为远超小白,是真正的妖王?
“呵呵……孩子,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贫道路过此地稍作歇息,不想你们突然出现。”老道答得从容,丝毫不惧无双锐利的目光。
月光下,无双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老道,从头到脚细细观察。
老道脚下有影,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场,强大得令人心惊,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仙气。
“打扰了道长,晚辈和妹妹刚从江边回来,扰了您清修,我们这就离开。”无双察觉此人深不可测,不知是正是邪,其气场之强已超出常人范畴。
清冷的月光穿过树隙,恰好映在无双颈间,那枚魁符在月色中格外醒目。
“孩子,这挂件从何而来?”老道未等无双迈步,便主动上前,只是步履略显蹒跚。
“老头,有你这么问话的吗?这是我哥家传的物件,怎么?我也有一个!偏不给你看!”刁蛮的金花吐了吐舌头,故意晃了晃自己颈间的黄铜挂件。
“缘?哈哈……小七啊小七!你当真用心良苦!果然女子总比男子心细!贫道千算万算,终究不及你啊!”老道仰天大笑,言语晦涩难懂,听得二人面面相觑。
“谁是小七?脏老头别过来!我哥带着兵器呢!我们刚从东珠坟回来,怕了吧?我哥可厉害了,连水獭精都能斩杀!还有小白,它可是邪仙!”丫头急于显摆,却将底细全盘托出。
“哦?这黄仙竟有觅人之能?不知这白毛的可有此本事?”老道勾指逗弄小白,可它死死躲在无双身后,如同石雕般不敢动弹。
小白!这邋遢老道肯定是个妖怪,快去教训他!天真烂漫的小金花不识高人真容,执意要让小白施展摄魂术试探。
可任凭她怎么拉扯,小白始终紧咬着无双的裤腿不放。
这只灵犬见到老道就像老鼠遇见猫,浑身瑟瑟发抖。
金花,这老道古怪得很,咱们快走。”无双机灵如狐,眼看对方深不可测,哪敢逗留?当即就要开溜。
阴阳轮转乱世起,金点倒斗走山行。
千机盗门藏玄机,上天入地定乾坤。”老道不慌不忙,悠悠念出这段江湖切口。
无双突然驻足,破碎的记忆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他反复咀嚼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诗文,仰头望了望当空皓月,又低头凝视胸前的魁符,陷入沉思。
哥?咱们回家啦!金花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无双松开妹妹的手,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折返回来。
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贫道不过是个被世人遗忘的过客。
孩子,比起我是谁,你更该明白自己是谁。”
是啊,我是谁?
那句切口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却怎么也想不起出处。
求前辈指点迷津!
小金花急得直跺脚。
在她心里,无双只能是她的双双哥哥,绝不能让他在爱上自己前恢复记忆。
哥你糊涂啦?你是我亲哥呀!别理这疯老头,爹还等着咱们呢!她使劲拽着发呆的无双,恨不得那老道立刻变成哑巴。
魁星临世镇八方,群雄聚义显锋芒!老道又吟道。
魁星...魁符...盗门...常胜山...记忆的碎片在无双脑中翻涌,只差最后一线就能串联成章。
可偏偏就在这紧要关头——
你是双双!是我男人!金花猛地捧住无双的脸大喊。
aahhh+——>
第二十二回 拨云见日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将即将接续的记忆之链再度斩断。
金花!休要胡言!
小金花冲着老道得意地皱鼻子。
呵呵...她说得不错。
八载之后,你们确有一段夙世姻缘,此乃天定。”老道捋须轻笑。
“疯了吧你!我还当你是个高人呢,搞半天是个江湖骗子!”无双压根没把老道士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装神弄鬼骗银子。
直到多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惠重新站在他面前时,他早把这邋遢老道的预言抛诸脑后,完全被美惠的娇蛮与妩媚迷住了心神。
“小施主,老道腹中饥饿,能否寻些吃食来?”老道士的肚子咕噜作响,看他瘦骨嶙峋的模样便知是常年吃不饱饭。
“麻烦精!喏,就这块干粮。”小金花没好气地把饼子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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