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吃枪药了?哟,这脖子怎么回事?哪个姑娘这么不识抬举?陆昊天不忘揶揄道。
少废话!最近离我远点,正走背运呢!刚才车窗还被小鬼头砸了!
多大点事,让我爸的司机给你换块玻璃。
快来看我的宝贝。”陆昊天拉着他进屋。
从抽屉取出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大小似戒指盒。
无双撇撇嘴:我可不搞基。”
去你的!要送戒指也是让你带给彩蝶妹妹。
睁大眼睛瞧好了!陆昊天缓缓打开盒盖,里面竟是一颗珍珠——确切地说,是一颗东珠。
珍珠有东珠与南珠之分,南珠产于南方浅海蚌类,东珠则出自东北三江流域。
南珠虽大却不及东珠珍稀,前朝权贵皆以佩戴关东东珠为荣。
陆昊天所得这颗东珠非同寻常,其个头竟胜过普通南珠,如拇指盖般泛着银辉,表面光润如玉,握在掌心轻若无物。
起初无双疑为赝品,但细嗅之下确认是天然东珠,必是千年老蚌所育。
身为盗门传人,陆昊天的眼力不输专业鉴宝师。
自幼浸淫此道,即便是刚出土的明器,他也能凭气味辨出年代。
老铁,这次没看走眼吧?陆昊天问道。
虽非赝品,但这颗东珠的品相实属罕见,想必价值不菲。
从哪儿淘来的?这东珠可不简单,怕是当年老佛爷冠冕上的宝珠都比不上。”无双赞叹道。
就张老四那家古董行,今早他特意来电,还嘱咐别告诉你。”在长春古玩界,盗门董家地位尊崇,按规矩新到珍品须先经董家过目。
这位张老四颇为精明,得此东珠未敢告知无双。
若被这位小爷相中却开价太低,不卖便是驳他面子。
届时莫说马福祥,就是贼王马二爷一声令下,也能让他店铺遭殃。
无双抓起外套就拽着陆昊天往外冲。
急什么,就这一颗。
先吃饭不成?
不行!必须立刻见他。”无双全然不顾近日霉运,此刻满心都是那颗东珠。
据《千机诡盗》记载,松花江与鸭绿江交汇处藏有水下蚌城,城中栖息着一个消失的民族,盛产稀有东珠。
相传这座明代蚌城原是采珠工匠的聚居地,盗门称之为,民间唤作采珠人。
传说这些匠人曾发现千年巨蚌,贪心作祟竟施法诱使老蚌开壳夺珠。
不料巨蚌猛然掀起滔天浪涛,不仅吞噬了贪婪者,更将整座蚌城卷入深渊。
自此蚌城销声匿迹。
传闻唯有找到千年老蚌,方能得见失落古城的入口。
陆昊天这枚东珠若说源自蚌精未免牵强,但绝非寻常牡蛎所产。
无双推测其产地可能邻近传说中的古蚌城。
见无双怒气冲冲闯进店铺,张老四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这位小爷要来算账,慌忙解释。
张老四,你这铺子还想不想开了?无双坐在狭小的店面里,慢条斯理品着茶质问道。
“哎哟,双爷,这事儿怪我!我哪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还稀罕东珠啊,要是早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卖给陆少!可我手里真就只有这一颗,不信您搜!”张老四吓得两腿直哆嗦。
古玩行当里各有各的规矩,董家盗门虽说是咱们故事的主角,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自古有句话叫,可说到底还是带个字。
说白了,他们就是低调的江湖霸主!无双比董爷收敛些,董爷当年可是横行霸道几十年,只要董家发句话,任你什么工商税务、公安部门都不好使,说关你的铺子就关你的铺子。
四哥别紧张,我不要东珠,就想问问这东西是从谁手里收来的?无双按着他坐下,顺手倒了杯茶。
张老四只好实话实说。
原来这东珠根本不是他收的。
他在通化县有个亲戚,那儿离鸭绿江很近,江对面就是。
前些日子他去亲戚家串门,这珠子就是亲戚送的。
现在一般人都不懂珍珠的价值,就当个小礼物随手送人了。
问清楚地点后,无双立刻用座机往家里打电话,让马福祥和蓝彩蝶去通化县找他。
挂断电话就兴冲冲往汽车站跑。
老铁?急啥啊?这都几点了还有车吗?要不这样,咱先吃口饭,我去取点钱,开车去得了?
两人在路边摊撸串喝酒,每次他俩凑一块儿都得喝多。
这回几瓶啤酒下肚,居然把正事忘了个干净。
要知道这可是寻找失落古蚌城的重要线索啊!传说那蚌城底下东珠堆积如山,这会儿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酒足饭饱,按惯例又该找乐子了。
两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嚷嚷着。
老铁,带你去剪头啊?
滚蛋!再剪老子就成秃瓢了!走,五月花接着喝!无双还没尽兴。
听我说,常去那家发廊新来了个大工,那妹子长得俊手艺也好,洗头特别舒服。
走,今天我请客。”
走...哈哈...洗头,是该洗洗晦气!还好这俩醉鬼记得不能酒驾。
前几天佟府来了个客人,是个二十出头的时髦姑娘,自称是佟四喜的侄女佟嘉燕。
她从小不在佟四喜身边长大,一直在南方学美发。
其实她本不想干这行,哪个姑娘愿意当发廊妹?可佟四喜说剪头发也能剪出大富贵。
为了让侄女安心学艺,佟四喜在广州给她买了房和车,每月给零花钱,年底还给大红包。
前几天从四平叶赫古城回来,一个电话就把侄女叫回来了。
全国美发手艺最好的都在广东沿海,学成归来的佟嘉燕被安排进长春最高档的发廊当大工,是那里唯一的 。
来这儿的都是长春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星、富二代、官宦子弟,当然也包括咱们这位盗门小爷。
燕子?快叫燕子来伺候我兄弟!陆昊天一进门就大呼小叫。
第三回 哀神转世
佟嘉燕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无双的后颈,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幽香。
她垂眸凝视着熟睡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睡得可真沉呢。”她低声呢喃,从梳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一柄泛着寒光的剃刀。
刀锋薄如蝉翼,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俯身凑近无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剃刀沾了泡沫,轻轻贴在他后脑勺一处隐秘的位置。
那里的皮肤微微凹陷,被浓密的黑发遮掩着,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这是人体最神秘的穴位——宏穴。
相传每个人的命运都系于此穴之下三寸处生长的。
佟嘉燕的指尖精准地按压着那块皮肤,她能感觉到皮下细微的脉动,那是命运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
盗运之术,断人宏根...她轻声念着叔父传授的咒诀,手腕微微一转。
锋利的刀刃划破泡沫,即将触及那决定命运的毛发。
就在此时,无双在梦中皱了皱眉,含糊不清地呓语着某个名字。
佟嘉燕的手突然顿住,她看见男人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转动。
这么快就要醒了?她眯起眼睛,另一只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 。
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乌云遮蔽,理发店的霓虹招牌在雨中闪烁,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哎哟!”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无双猛地坐起身来,醉意顿时消散大半。
他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迅速从靴筒里抽出锋利的抵住佟嘉燕的脖子。
“对不住对不住!刚才不小心扯断您一根头发!”佟嘉宁慌忙收起剃刀,连连道歉。
无双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有人偷袭。
“没事儿,谁还没个手滑的时候。
下回仔细点儿,再毛手毛脚可扣你工钱。”他摸着后脑勺确认头发还在,心里暗骂这丫头片子,倒也没多为难她。
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又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那阵刺痛来得实在蹊跷。
“双爷您大人有大量,这次算我白干,千万别投诉......”佟嘉燕装模作样地讨饶。
“得了,许是我最近心事重。
下回再找你好好按。”无双披上外套转身就走。
那边陆昊天正跟洗头妹打得火热,连电话号码都交换了,硬是被无双拽着衣领拖出了门。
十一月的东北已正式入冬,刺骨的寒风要一直肆虐到次年四月。
这才刚入冬,冷风就吹得无双后脑勺发凉,活像刚剃了个光头。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后脑勺——奇怪,头发明明好端端长着呢。
“阿嚏!”无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作为东三省文化中心的长春,夜生活自然丰富。
每到深夜,街头总能看到醉醺醺的年轻男女。
无双和陆昊天便是其中的常客。
“就那小子!敢勾搭我马子?弄他!”几个拎着酒瓶的混混摇摇晃晃地围了上来。
“老铁,这啥情况?你啥时候招惹人家媳妇了?”陆昊天摩拳擦掌。
就算真是无双惹的祸他也准备扛下来,何况今晚他俩一直在一块儿。
八成是这群醉鬼认错人了。
搁平时,这种街头 对无双他们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可今晚邪了门,刚撂倒个混混,飞溅的玻璃碴居然划破外套扎进肉里。
虽然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战斗,陆昊天一个电话就叫来两辆把混混全抓了。
但平白挨了记闷亏的无双还是气得直爆粗口。
“消消火老铁,我看你最近是真走背字。
要不通化别去了?你这要出点啥事,回头我可没法跟老太太交代!”陆昊天劝道。
“怂啥?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走!今晚就走!”无双倔劲儿上来了,盗门中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加上酒劲上头更是冲动。
陆昊天二话不说就陪着兄弟疯,开着自家豪车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载着无双就冲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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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失忆
要说这通化可不简单,全国闻名的药材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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