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方老大怒吼,堂堂江湖前辈,岂能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他抬腿便朝少年胸口踹去。
少年反应极快,双手一扯银丝,借力将方老大拽近,随即松手腾身,如灵猫般跃至其背后,狠狠一脚将他踹趴在地。
“敢动我大哥?老子剁了你!”方老二、方老三暴怒,丢下白素,挥刀直扑少年。
二人刀法狠辣,招招致命。
他们纵横江湖多年,连洋鬼子的枪子儿都躲得过,今日岂能容一个小崽子放肆?
然而少年身形如电,在夜色中闪转腾挪,灵活似狸猫。
任凭三把钢刀如何挥舞,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活像三个笨拙的老汉在追一只顽皮的野猫。
蓝彩蝶与白素看得目瞪口呆,未曾想这少年竟有如此身手。
纵是红绢门与兰花门自幼苦练杂耍的姑娘们,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
那鬼魅般的身法令人目眩神迷,恍若金庸笔下凌波微步重现人间。
莫要逼我!少年虽身形飘忽,却始终只守不攻,累得三位老者汗流浃背仍奈何不得。
小畜生,有种别躲!站着与我们过招!
方老大话音未落,忽觉脊背窜起一股刺骨寒意,转瞬即逝如恶鬼现世前兆。
蓝彩蝶看得真切,那道闪电般的黑影再度掠过三人后背,快得几乎超出肉眼捕捉。
三位老者背后衣衫齐整裂开,露出脊背上三道血痕。
住手!彩蝶急喝,将三人拽回身旁。
三位叔伯,今日怕是遇上高人了,这小子的暗器着实邪门!
她强作镇定,不肯在白素面前示弱:哼!,今日看在这位小哥痴心一片的份上饶你一命!他日再见,可没这般好运了!
彩蝶姑娘,这就撤了?响马子从未失手,三位成名前辈竟被个毛头小子拦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彩蝶低语:这小子手段诡异,方才若下,我等早已命丧黄泉!你们摸摸后背便知。”
那黑影快若惊鸿,三位老者只觉后背一凉,此刻经提醒才知着了道。
三人骇然急退数丈,警惕地盯着少年一举一动。
少年退回白素身前抱拳:谢蓝姐姐手下留情,后会有期!
他揽过惊愕的白素,手腕轻抖甩出银丝缠住远处古树,纵身一跃,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往日只在戏文里见英雄救美,今日倒开了眼界。
三位叔伯,回去敷药吧。”彩蝶虽不甘,却不敢追击。
这少年本领太过诡异,自忖非其敌手,只恨没这般俊俏郎君相助!
街边停着辆老旧夏利,漆 窗内烟雾缭绕。
一老一少抽着烟,目睹了这场惊世对决。
三姥爷可看出门道?无双问道。
幸亏那小子留了情面!
就这?我更想知道他师承何派,是否属我盗门分支。”无双摇下车窗扔掉烟头,马福祥的旱烟实在呛人。
马福祥沉吟道:非是这小子本事大,而是他那暗器古怪。
虽未看清是何物,但能断定他带着活物——方才袭击方家兄弟的,是个黑毛活物!
活物?莫非会驱兽之术?可我千机诡盗中并无此等记载。
会不会是...憋宝传人?二姥爷应当也懂驭兽之法。”
第三十九回 叶赫血脉
马福祥瞧出无双的心思,打趣道:小爷莫不是看上这小子的本事了?可惜彩蝶姑娘的魅力比不上那狐狸精,没能替您把人留住啊。”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前些日子在地宫里我就亮明了身份,他既不愿入盗门,又没与我们作对,随他去吧。
只盼他别走歪路,这世道,有本事的人大多只为钱财奔忙。”
马福祥献策道,既然他的能耐全仗那只黑毛小兽,倒也不难对付。
师兄马四海精通憋宝之术,专擅降服异兽,日后若与之为敌,大可请教师兄。
......
月色如洗,银丝悬着高楼来回飘荡。
一对璧人宛若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乘着秋风荡秋千。
银丝最终停在一株繁茂杨树的树冠上。
白姐姐没事吧?少年想查看白素的伤势,却突然红了脸,慌忙缩回手。
你......你......?白素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茫然望着眼前这个青涩少年。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个痴情的富家公子,万没料到这少年竟身怀如此惊人的本领。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那咻。”少年不好意思地挠头。
白素苦笑摇头,这个日日纠缠自己的白面少年,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姓那?满人?是那拉氏的后裔?长白的纳兰鸿与你什么关系?满族那拉氏分叶赫、乌拉、哈达、辉发四支,其中叶赫一部在康熙年间被纳入正黄旗,改姓纳兰。
白素提到的纳兰鸿,正是东北叶赫那拉氏的族长,年纪与无双相仿,继承家业,富甲一方。
纳兰鸿?算是我族兄吧。
姐姐认识他?
无缘得见。
今日多谢你相救,否则我早已命丧蓝彩蝶刀下。”秋风送来白素发间幽香,少年不禁靠近了些。
白素轻盈跃下树枝,回眸浅笑。
这些年来她对无数男人展露过媚笑,却从未真心。
此刻这一笑,却是发自内心,将这纯真少年视作知己。
姐姐要去哪儿?少年紧随其后。
怎么?小小年纪就想跟姐姐回家?白素逗他。
不......不是......少年涨红了脸,我是怕那个凶巴巴的蓝姐姐追来。”
白素上前为他系好衣领纽扣,轻抚他额头笑问:那咻,你说白姐姐和蓝姐姐谁更美?
蓝姐姐虽美,却......却永远比不上白姐姐!白姐姐在那咻心里是女神,无人能及!少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勾魂的媚眼。
白素调皮地捏了捏那咻的脸颊。”真听话!她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
当那柔软的唇瓣触碰到那咻的瞬间,他浑身如触电般颤抖,血液直冲头顶,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僵在原地足足一小时,激动得鼻血直流。
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心爱的女神消失在夜色中,连喊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白素今晚没有回佟府,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心里像被小猫轻轻挠着,难以平静。
她走几步便低头抿嘴偷笑,笑那咻的痴情,暗骂他是个小花痴。
但她也庆幸,正是这个傻小子,才让她从蓝彩蝶手中脱身。
看来从今往后,与盗门的恩怨是彻底结下了。
她其实想让那咻一直陪着自己,可又觉得不该如此——她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那咻付出真心。
他还年轻,总会遇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那些所谓的男人,嘴上说着喜欢她、爱她,可谁又能像那咻这般纯粹?他们贪恋的不过是她这副皮囊罢了。
若今日换作那些人在场,谁会像那咻一样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他们有花不完的钱,显赫的家世,有父辈撑腰……而那咻什么都没有,却拥有最真挚的爱。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素,早点回来,明天还有正事。”
知道了,老板。”
清晨八点,胡同里传来熟悉的吆喝声。
董家大院坐落于老城区,周围仍有许多传统手艺人。”磨剪子嘞,锵菜刀!
无双坐在院里的八仙桌旁,一边看报一边吃早餐。
蓝彩蝶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像只熊猫似的无精打采地坐下,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
哎哎哎?那是三姥爷的,你这丫头有没有规矩?无双笑着调侃。
彩蝶饿坏了,哪还顾得上这些,不仅吃了马福祥的早餐,连无双盘里剩下的油条也一并解决。
彩蝶,昨晚累坏了吧?
啊?没……没有啊,我昨晚在家睡觉呢!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显然不擅长撒谎。
是吗?那你身上怎么有股兰花香?换香水了?
才不是!双哥你别乱说!彩蝶抢过豆浆,匆匆跑回房间。
刘麻子凑近无双,低声说了几句。
无双眉头一皱:佟四喜胆子不小啊,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消息可靠吗?
---
第四十回 死人蹦
刘麻子告诉他,天还没亮时,佟府就驶出一辆车,载着佟四喜、佟嘉宁和白素。
他们将车停在伊通河畔的林子里,步行至河堤旁的防空洞口,随后消失不见。
长春曾是伪满洲国的都城,城中遍布着四通八达的防空洞网络。
这些战时修建的地下通道大多在解放后被封堵,但在六七十年代,仍有部分开放供市民纳凉。
而那些未被开放的防空洞,往往与军事机密或特殊用途相关。
在老城区某办公楼下方,隐藏着一条直达火车站的秘密通道。
更有多处日军遗留的地下要塞,至今仍埋藏着未解之谜。
其中最为隐秘的是一条深达二十多米的特殊通道——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防空设施,而是一条精心设计的密道,从伊通河畔蜿蜒至人民银行地下。
这条通道从未出现在任何官方图纸上,知晓其确切位置的除了少数日本 外,唯有佟四喜一人。
当无双带着马家叔侄赶到时,发现入口已被杂草掩埋。
显然佟四喜已提前派人清理过这个两米深的坑洞。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刻满日文,幽深的洞口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口。
确定是从这里进去的?无双向守候在此的眼线确认。
双爷放心,我亲眼所见。”
无双率先钻入洞口,马福祥与马二爷紧随其后。
殊不知他刚踏入第一步,就触发了埋在土中的机关。
二十里外的隧道里,佟四喜听着清脆的铃铛声,露出阴冷的笑容:不愧是盗门传人,嗅觉果然灵敏。
嘉宁,把放出来招待我们的小少爷。”
佟嘉宁捧着一个青花瓷瓶,瓶身崭新得不像历经三百年岁月的古董。
封口的油纸下传来窸窣声响。
喜欢盗墓:我在东北探秘禁地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盗墓:我在东北探秘禁地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