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野用止血钳轻轻撑开切口,开始仔细检查肿块的内部。
里面还藏着一些残留的坏死组织。
况野用止血夹小心地夹出那些残渣,放在了无菌托盘里。
“这些残留的坏死组织必须清理干净,不然容易复发。”
坎曼尔看着况野清理干净,又盯着他手里的止血钳看了好久。
张昆仑的医药箱里也有一些医用工具,大多基础又简易,像这些工具他从未见过。
清理完坏死组织,况野取出注射器,开始抽取生理盐水。
“接下来就要冲洗伤口了。”
说着,况野对准伤口,开始缓慢推注生理盐水。
白色的盐水带着残留的脓液缓缓流出,然后慢慢变得清澈。
平常的时候,况野并不会讲解这么多。
今天有坎曼尔看着,况野基本每一步都会相应地讲两句:
“冲洗的时候要慢一点,水压太大的话,很可能会让细菌扩散到周围组织。”
弹幕一直很活跃:
【我是细节控,我真的挪不开眼!】
【感觉野神是真的想教会我们......】
【感觉包包的眼神都清澈了,是不是很舒服啊......】
冲洗完毕,况野开始给伤口上药。
当然,他事先加入了恢复药水,再加上凝胶在伤口表面能形成一层保护膜,这样能更快痊愈。
最后,他用无菌纱布剪成条状,轻轻塞进伤口做引流,这样也能防止细菌再次进入伤口。
就在大家都以为治疗结束的时候,况野继续道:
“加一针剂抗生素吧,这样保险些。”
毕竟动物饿了就得吃,草叶再细软也有再次划伤的危险。
况野抽取适量的抗生素,迅速地扎进了包包的颈部。
网友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注射就已经结束了。
整个治疗过程不到半个小时。
兄弟俩帮着况野解开了包包的束缚,它立刻甩了甩头。
甚至还试探性地舔了舔嘴巴,主动往况野身边凑。
伊力江再次看呆。
坎曼尔也在回味刚才况野的一系列操作,总觉得看不够,想要记下来。
包包用脑袋蹭着况野肩膀,况野笑了起来,反手摸了摸包包的脸颊:
“乖啊,以后吃草要注意些。”
况野突然就听到了包包的声音,还大着舌头:
【嘻嘻(谢谢)你,偶虚浮(舒服)多了......】
伊力江野伸手摸了摸包包:
“包包,舒服了吧?不疼了吧?”
哪知包包只顾着和况野贴贴,连个正眼都没给伊力江。
坎曼尔回过神来,立刻道谢:
“谢谢况野哥,包包是我们家最重要的成员,平时拉货、驮水,都是它做,很重要的。”
包包此刻高傲地抬了抬脑袋,它似乎能感受到坎曼尔的夸奖。
况野被包包蹭的有点痒,伸手又摸了摸包包的脸颊:
“的确,动物能帮人做不少事情呢。”
【那,还要拉偶进狼坑(馕坑)......】
包包在心里蛐蛐,连带着眼神都有点气嘟嘟。
况野哈哈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
他将剩下的医用材料整理好,递给了坎曼尔:
“”我车上还有,这些你拿着,留着后续护理。”
坎尔曼猝不及防,连惊喜的笑容都是仓促的:
“况野哥,这样不好,我拿你的东西,不好。”
况野硬塞给了坎曼尔:
“我知道,你想学兽医嘛,我车上还放着一本书,回头给你。”
坎曼尔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眼神溢满了感谢。
“如果你愿意,其实可以出去系统地学习兽医的知识。”
坎曼尔很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垂眸:
“昆仑叔也这样说过,但是,我家,我家没钱。”
“我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况野拍了拍坎曼尔的肩膀: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坎曼尔默默地点头,将况野给他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个木箱子里,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沉默。
包包突然转了个方向,低下了脑袋,然后缓缓地贴近了坎曼尔。
一旁的伊力江彻底震惊了!
“包包?!你竟然主动靠近坎曼尔了!”
这件事在况野出现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今天,包包却像有了灵性一般,安慰着坎曼尔。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况野开口道:
“包包在说,它现在舒服很多,谢谢你,坎曼尔。”
坎曼尔突然抱紧了木箱子,眼眶发红地看着况野:
“谢谢你,况野哥。”
伊力江看着坎曼尔这样,也莫名地鼻头发酸。
要知道,坎曼尔其实很内向。
他们两个人小时候打架,每次都是伊力江先哭着跟吐尔逊告状。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坎曼尔红了眼睛,是家里的牧羊犬得病去世的时候。
那头牧羊犬跟坎曼尔关系最好了。
从那以后,坎曼尔竟然主动地去找张昆仑,说要跟着他学习,怎么救治那些生病的牲畜。
坎曼尔学会了给牛羊接生,学会了基本的养护。
直到况野出现,他们才知道,牛羊骆驼们也会生病,会生那些他们根本没听过的病。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多力库接到了热利亚婶婶的任务,叫大家去吃饭。
来到小院,发现吐尔逊在这里支了张大桌子,也多了两个人。
正是多力库的爷爷奶奶。
老两口平日里和村里人相处的就很好,大家也会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吐尔逊一家更是,毕竟张昆仑是改变这个村子的人,是给他们带来了新鲜事物的人。
也是让他们的日子好转的人。
在特殊时期,村里人都在默默地回馈着张昆仑,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帮着两位老人照顾他们的孙子。
吐尔逊一家准备的饭菜非常丰盛,有羊肉拌面,还有香喷喷的奶茶。
一群人围坐在院子里,头顶昏黄的灯也变得耀眼光亮。
照亮着每一个人脸上的笑。
“自从昆仑离开,我没有见过阿卜杜笑,今天是第一次。”
吐尔逊席间小声地对着况野说道:
“孩子,你让我想起了昆仑在的日子,总觉得心里踏实的很。”
不仅况野,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对张昆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村里的一草一木好像都跟他有关系。
但放眼望去,又好像跟他不会再有关系。
阿卜杜和帕提古丽会经常看向况野,眼底的笑恍惚带着潮湿。
小多力的注意力全在羊肉上,嘴角的肉沫也要悉数填进去,不能浪费一点。
况野感受着此刻的氛围,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在跟家人过年。
吐尔逊好像在聊关于幸福的话题。
他们每个人手中的碗多多少少都存在豁口,但好像不妨碍盛放美食。
等到阿卜杜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幸福吗?”
阿卜杜粗糙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些许油光:
“我不会说话,但我觉得嘛,幸福就是,有苹果的时候,就只在意苹果,有奶茶的时候,就只在意奶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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