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爡所在的马车驶进佛爷宅院子的时候,屋内的申屠夙被马鸣声惊醒。
她风风火火的走下马车,冲进屋内拿起一旁的鞭子挥起就抽在申屠夙的身上,疼得对方牙关紧咬。
江爡上前捏住申屠夙的下巴,神情有些癫狂,“好机会终于来了!总有一天我势必要将你们三更天的人都折磨致死。”
“啪!”
又是一声清澈的脆响,申屠夙身上刚消下去的皮肤再次红肿起来。
“哈哈哈哈,不是很会说吗?说话啊。”江爡接连的抽打让申屠夙拳头紧握,“好狠厉的眼神,真的是吓到我了呢,呵呵,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头陀,“江大人,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人给我吊起来,我要好好玩,还有,把偏殿收拾出来,过几天会有一大批好玩意儿送来。”
“遵命!”两个头陀将申屠夙吊上合适的位置后便转身离开。
二人对视一眼,坏坏的笑笑,什么话也没说,就跑去收拾偏殿了。江爡虽然衣着清凉,行事风格也比较奇特,平时披着一件单衣就在寺里来回行走,但所有人都不曾对江爡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真要落到她手里,还是祈祷早些死了吧。
申屠夙被吊起来之后,江爡便不再需要蹲下身子跟他讲话,此时二人四目相对,江爡说道:“告诉我忘川绝响的曲子是谁教给你的,那么难吗?”
皮鞭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不像行刑般打的皮开肉绽,皮鞭上涂抹的特殊油脂可以让受刑者皮肤渗血而不开裂。
此时申屠夙身上的白色麻布已经被染红几片,但依旧咬着牙一动未动。
江爡怒极反笑,“大不了我就找机会把梨园的人也杀个干净。都是些负心汉!”
江爡冲着申屠夙又甩了几鞭子,这才出门而去。申屠夙此时大口喘着气,他在忍,在等待一个可以翻身的契机。
…………
大江上
暮色染透江波,妙善洲的轮廓在天际若隐若现。黎中兑赤脚踩在船板上,鎏金错银的脚链随着琵琶声轻晃。
他的贴身护卫晚辞序将宽剑横在膝头,剑身映着舞姬们蹁跹的裙裾,在桐油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蔺清的软剑是从戏曲的第三折《踏摇娘》开始颤的。当扮作醉酒歌女的伶人跌进黎中兑怀里,她旋身时剑锋挑断了乐师第七根琴弦。
断裂的丝弦飞向烛台的瞬间,鸯戈的重剑劈开了西窗的鲛纱帐。
黎中兑大笑时喉结在薄皮下滚动,金丝软甲泛着冷光。他抬手泼出翡翠樽里的葡萄酒,绛红浆液在空中凝成血珠,被晚辞序的宽剑尽数卷走。
剑锋回转时,七寸宽的刃身擦着重剑刮出刺耳鸣啸。
好剑!黎中兑拍案震翻果盘,荔枝滚到鸯戈脚边。重剑横扫带起劲风,十二盏铜灯应声而灭。
黑暗降临刹那,软剑如银蛇吐信,贴着宽剑鱼鳞纹的凹槽滑向黎中兑咽喉。
晚辞序的剑柄突然下沉。宽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返,剑脊重重拍在蔺清腕骨。
软剑脱手钉入船板,但鸯戈的重剑已至。双刃相击迸出的火星照亮三人面容。
黎中兑在笑,晚辞序的瞳孔映着剑光,蔺清嘴角渗出血线。
重剑再次劈落时,船身忽然轻震。妙善洲渡口的钟声穿透江雾,惊起夜鹭掠过桅杆。
黎中兑抚掌唤人添酒,金丝软甲随动作裂开细缝。蔺清眼中精光暴闪,赤手抓向那道缝隙,五指却被突然弹出的倒刺扎穿。
鸯戈的怒吼震得琉璃盏嗡嗡作响。重剑放弃所有守势,狂风骤雨般连劈二十七剑。
晚辞序的宽剑渐呈守势,鱼鳞纹里渗出的却不是毒液,而是江水,方才格挡时剑身浸过窗外荡进来的大浪。
赶紧的,我还要听曲呢。黎中兑忽然开口。他指尖叩击案面,三长两短。
船上的歌女侍卫都不曾动弹,好像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时常发生的一样。
晚辞序的剑招陡然凌厉,宽剑竟使出枪法的挑刺。重剑被黏住往右带偏时,软剑突然从船板弹起。
蔺清足尖挑剑,染血的手握住剑柄直取黎中兑后心。
金铁交鸣声撕破江面寂静。晚辞序弃守强攻,宽剑擦着重剑豁口切入,剑柄重重撞在鸯戈肋下。
骨裂声响起瞬间,软剑被宽剑拍向船柱,蔺清虎口震裂,剑柄缠着的素纱染成殷红。
一旁的三名侍卫立刻上前用枪架住蔺清让她动弹不得。
黎中兑起身时蟒袍拖过满地狼藉。金丝软甲的倒刺勾住蔺清肩头罗纱。
黎中兑:两年前在江陵渡口,有对兄妹也是这般使剑。染上点点鲜血的指尖捏住女子下巴,你倒是生的比那女子好看,只是戾气太重,我不喜欢。
鸯戈的重剑突然脱手,剑柄暗格弹出半截短刃。晚辞序的宽剑回防已迟,短刃擦着黎中兑耳际飞过,削断金锁链坠入江心。
这搏命一击耗尽气力,重剑哐当坠地,剑身裂纹如蛛网蔓延。
可惜了。黎中兑拾起断链,随手抛向窗外。
晚辞序的宽剑架住鸯戈脖颈,剑身上的鱼鳞纹正滴着水,与蔺清腕间血珠同时落在桐油地板上。
江风送来妙善洲的梆子声。黎中兑抚摸着颈间血痕,突然扯开蔺清的束腰锦带。
玉坠碎裂声中,十二把钢刀架住二人要害。押到底舱,用浸过江水的铁链。他踢开脚边断剑,明日辰时,绑在船头祭龙王。
残月升至中天时,楼船平稳驶入妙善洲水域。蔺清腕间铁链刻着水波纹,鸯戈脚镣留着剑柄撞出的凹痕。
晚辞序在舱外擦拭宽剑,剑身上的鱼鳞纹在月光下宛如活物。底舱传来断续的咳血声,混着江涛拍打船身的节奏,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黎中兑立在船首,金丝软甲换作绛纱公服。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江雾,他接过漠北祭司递来的龟甲。
钺刃划过鸯戈胸膛时,蔺清忽然撞向钺柄,铁链绷紧的刹那,晚辞序的宽剑已洞穿她右肩。
血珠坠入江面,引来银鱼争食。楼船犁开血色水道,缓缓泊向妙善洲青石码头。
黎中兑:“妙善洲有老朋友,留他们一命。看看我这位老朋友对着二人有没有兴趣。”
江爡站在码头,看着缓缓驶来的大船,内心无比激动,却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船只,而是那些刚刚抵达不伏马场的三更天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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